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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贰杨文案本文偏向朝堂复仇权谋,上帝视角,中间感情线穿插,在此给各位看官大大鞠躬啦!三年前,沈轻与江寻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私定终身。却不料双方长辈突然齐齐翻脸,棒打鸳鸯,以死相逼。最终,江寻被送至千里外的边关,从此人间蒸发,杳无音讯。三年后,江公子携一纸婚约悄然而回,十里长街人人津津乐道,可谁都知道,新娘不是她。爱情的小船说翻就翻。曾经的海誓山盟如过眼云烟,毁于一旦。沈轻哀叹:果然,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她拿出骨针,摊开毒谱,阴恻恻的打算实现虐渣大计。却在见到江寻那一刻失了神。江寻:“阿轻,我回来了。”沈轻:“等会儿,大哥你谁?”江寻:“.......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的旧情郎啊!”沈轻面无表情:“呵呵,给老子爬!你他娘的压根不是江寻!”同年,远在长安的朝堂里出了个惊才艳绝的京科状元,此人来历成谜,并非世家子弟却艺压群雄红极一时。世人皆知他多谋善断,为人谦和低调。却不知他身负血海深仇,百条人命,从地狱幽冥中破土而来。年轻的状元郎身陷长安,慢慢揭开了十三年前,那起震惊朝野上下有关内阁首辅意欲谋反却被满门抄斩的真相。可谁知,随着事态发展,另一起不为人知的惊天巨案也逐渐浮出水面.......==================☆、愤怒孟昭元年,正值三伏盛夏。日近中天,骄阳似火。滚绣阁前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几名跑前跑后的女倌儿鼻尖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身着烟纱散花裙自开市起就未沾过地。摆在堂前的绣品一朝示人即遭哄抢,那些上好的锦帛绫罗连过手都过不热乎。这门庭若市比肩接踵的样子,怕是整个吴郡也找不出第二家生意更好的绣坊了。当然,有人汲汲忙忙脚不沾地,也有人昏昏入睡立盹行眠。童玲垂手站在西厢房内的方榻前,神色木然。她轻叹口气,幽幽道,“也不知你这丫头上辈子是什么托生来的,跟个千年王八精似的能睡。”榻上人充耳不闻,拿她当了个屁。懒洋洋地缩了一下,将自己裹进被子,仿佛乌龟回壳,蚯蚓钻土,着实给童玲惹怒了。她挽起袖口,二话不说刷一下将被子囫囵个儿地掀飞了。瞬间,大片大片阳光争先恐后地朝蜷成团儿的人扑去。浓黑的三千青丝杂乱无章散在榻上,一袭本该熨贴的对襟白罗裙都被碾揉出了道道轻褶儿,可见这人昨晚睡的的确不怎么踏实。“玲姐.....哎哟!”沈轻被迫眯缝儿了下眼睛,尚未回神的脑子像陷在泥地里,混混沌沌拔都拔不出来。“哼!让你懒!”童玲得胜将军似的拍拍手,“李家三小姐定的东西绣好没有?今儿下午人可就来收了。”沈轻有气无力地抬手指了个方向,童玲这才发现墙角居然还摆着个绣绷。“绣好了,要不我能这么困么?”沈轻撑在榻上,费劲吧啦地坐了起来。背书似的摇头晃脑道,“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翡翠撒花洋绉裙、碧霞云纹霞帔.......怎么着?三小姐急着备这么多可是打算出阁了?”闻言童玲叠衣服的手顿了顿,她状似无意实则憋闷地说,“嗯,差不离,毕竟命定之人不日就到了。”沈轻愣了愣,“命定之人?三小姐什么时候有了命定之人?”童玲将绣品整理好,走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肩,佯装发怒,“关你什么事?活儿都堆成山了,有空想那些杂七杂八的过来帮帮我不好吗?”她说完转身欲走,却被一只冰凉的手从身后攥住了腕子。天光大亮,沈轻一双黑眸早已没了困盹。相反,里面散出沉沉如死水般的冷意,仿佛两口幽深的古井。她面无表情地问,“李三小姐要嫁的人是谁?”童玲似乎被话里裹着的冰碴儿扎了一下,后背泛起一阵阴风。她企图再挣扎一轮,回头嗔道,“你管的着吗我的姑奶奶?人家可是富商大贾家的嫡出小姐!”“那又怎样?”沈轻面色无波,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我还是滚绣阁的第一凤娘呢!”自古以来,无论是寻常百姓家的还是深宫内院家的绣娘都拢共分为三个等级。掌握基本针法的低等称为绣姐,绣法纯熟绣品水路自然的中等称为绣女,而能将万国绣于方帛之上,绣品呈以五岳河海城邑行阵之形的高等称为凤娘。但能做到高等的姑娘,实属凤毛麟角,偌大的滚绣阁现如今也不过三人。而沈轻则是凤娘里的首位,靠一手“骨针绣魂”的绝技名冠江南,时人更是谓之“针绝”。童玲被呛得没了话,自知瞒不过。何况眼前这位祖宗从来都是心狠手黑脾气差,真把她惹急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她定定神,转过身来踌躇地说,“是.....江寻江公子。”话音刚落,抓着她的手忽地一松。江寻......沈轻拍拍衣服站起来,脸上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火气。童玲吓得往后一退,生怕她气极了拎刀出去找人拼命。赶忙安慰道,“咱不理他们!阿轻你别气,身子要紧,那对狗男女没有好下场!jiejie以后天天都去观音庙扎小人咒他俩!”“你当观音是瞎的么?”沈轻随手从榻上翻出根缎带,将黑发利落地束好,朝门口阖首道,“我洗漱,玲姐出去等我吧。”童玲有些不放心,“阿轻你.......”“我没事,洗漱而已。”沈轻等不及便开始上手推人。童玲踉跄着往门口走,却还一步三回头地看她,“有事儿记得跟我说啊,别什么都憋着,打小你就心思重,我真怕你——”话还没说完,两扇门板直接硬邦邦地拍在脸前。童玲站在院内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犹豫了半天还是转身离开了。聒噪人一走,周遭一下子静了,空落落的,像藏在胸腔里的心。沈轻直直立在门后,阳光照不到这片儿,阴影就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她摸了摸脸,没当人面儿哭,挺好。指尖却在划过耳鬓时停住了。身体里翻滚着的血液烧人灼心,“江寻”这个名字就像把带倒刺的尖刀,破空剜进五脏六腑后仍不肯好好收手,硬是还要带出七零八落的筋骨,将她从头到脚剔个干净才算完。废物。沈轻骂了自己一声,用手指使劲儿抠了一下掌心,见红了才勘勘冷静下来。两人这段爹不从娘不干的孽缘自打她记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