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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门。帝后并未亲至,只打发身边人代为前来。萧语晗代俞太后登门,也给俞家做足了颜面。七日后,俞大人被安葬进俞家的祖坟。宫中的俞太后,因悲恸过度,一病不起。谢皇后每日除了去慈宁宫伺疾,还要去椒房殿伺疾。奔忙辛苦cao心劳力,人人都看在眼底。最难得的是,谢皇后并未在此时谋夺掌宫之权。甚至主动对俞太后提议:“母后养病,不宜耗神,不如暂将宫务交给皇嫂。”萧语晗听得一怔,飞快地扫了谢明曦一眼。可惜,左看右看,谢明曦都是一脸的诚恳,看不出半点违心。大好的机会,为何谢明曦轻轻放过?反而提出让她暂掌宫务?谢明曦似是窥出了萧语晗的些许不安,冲萧语晗笑了一笑:“皇嫂对宫务熟悉,行事周全仔细。宫务交给皇嫂,母后放心,我心里也踏实。”顿了顿,又笑道:“换做普通人家,婆婆生病了,也该由长嫂掌家。皇嫂不必有诸多顾虑。”俞太后抬了抬眼皮,扫过谢明曦诚恳的脸庞:“皇后贤名在外,行事果然有章法。”如此行事,便是俞太后也挑不出半点不是来。如果谢明曦急着插手宫务,俞太后便可以暗中命人传出流言,cao控舆论,指责谢明曦不孝。这一顶不孝的大帽子压下来,便能将谢明曦之前苦心经营出的优势全部瓦解。可惜,谢明曦太精明太jian诈了。轻飘飘地,就绕过这个坑。谢明曦的目光和俞太后的目光在空中微微一触,然而,各自扯了扯唇角。站在一旁的萧语晗只觉头皮发麻。外人只知宫中波涛暗涌,从未平息。唯有身在其中,才知其中的心惊凶险。此时,她倒是庆幸不已。前几年她为皇后的时候,一直被俞太后压制得动弹不得,宛如傀儡。也正因如此,俞太后并未打起全部的精神“料理”她。如果俞太后用出现在对付谢明曦的手段来对付她……萧语晗暗暗打了个寒颤,不愿再深想。“萧氏,”俞太后的声音里透着病中之人的虚弱:“哀家整日躺在床榻上,太过冷清。你去将芙姐儿带过来,陪哀家说说话解解闷。”真心疼爱孙女,生病之时就该离孩子远一点。免得过了病气给孩子。俞太后使出这一招,自然又是为了拿捏萧语晗。萧语晗心中不愿,却不能不应:“是,儿媳这就打发人将芙姐儿带来。”……芙姐儿一来,俞太后神色舒缓了不少,脸上也有了笑意,张口就夸芙姐儿伺疾有功。萧语晗忍气吞声地谢恩,处理宫务时,依旧延用俞太后的人手和旧日惯例。谢明曦看在眼里,只做不知。现在还没到时候,还得耐心等!与此同时,朝中又掀起了另一轮奏请天子为母族封赏的风潮。这一回,是刘御史上的奏折。刘御史是两榜进士,也是俞大人的门生。在朝上提起已故的座师,刘御史满面悲戚声音哽咽:“……俞大人为国朝尽忠一生。如今俞大人故去,恳请皇上封赏俞家。并令俞家后辈承袭承恩公的爵位。如此,既告慰俞大人在天之灵,又能宽慰病中的太后娘娘。”“或许,经此之后,太后娘娘的凤体也会大有好转。”刘御史话音一落,顾大人也张口附议:“刘御史所言,极有道理。恳请皇上看在太后娘娘的颜面上,令俞家后人承袭爵位。”很快,又有数名官员站了出来。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天子不是时时标榜自己是孝子吗?现在,为了太后娘娘的病症,天子还是再“孝顺”一回吧!坐在龙椅上的盛鸿,目光淡淡瞥了口口声声让他“孝顺”的官员们一眼。这些官员,皆亲近俞家,也可以说是俞太后的人。在朝中,不时便要蹦跶一回,既碍眼又添堵。盛鸿登基未满半年,朝中诸如陆阁老赵阁老陈侍郎等人,都对他这个新帝持观望态度。哪怕态度友善,短期之内也不会对他掏心掏肺。这等时候,他深切的怀念起自己的同窗挚友。如果赵奇陈湛在此,或是陆迟站在朝堂上,定然会张口将刘御史等人噎回去。根本不必他这个天子亲自张口!谢钧出于个人私心,此时也不愿张口。天子若是封赏俞家,令俞家后辈袭爵,说不定,就会一并惠及谢家……梅家只有两个人在朝为官,且官职不高,根本就没张口的资格。一众官员齐齐看向龙椅上的盛鸿,静待天子发话。天子终于张了口:“承恩公的爵位,并无承袭的律例。俞大人既已故去,爵位无需再承袭了。”第841章高风此言一出,众臣皆惊。之前官员们上奏折,奏请天子封赏母族妻族,天子态度含糊不明。今日在朝上,天子终于将话挑明,圣意清晰,绝不容任何人误会。天子根本没打算令俞家继续承袭爵位。俞家的荣光,随着俞大人的故去,也将悄然散去。或许,等俞太后一死,天子便会出手对付俞家了。刘御史犹不死心,拱手说道:“承恩公的爵位确实无承袭的律例,却有旧例可循。”大齐建朝百余年,也出过五六个皇后了。每一任皇后的娘家待遇都不同,端看皇后是否得圣心,天子是否愿抬举妻族。承恩公的爵位,有承袭了两三辈的,也有一辈而终的先例。所谓循旧例,颇有歧义。盛鸿十分狡猾,并不正面回应此事,而是看向岳父谢钧:“谢尚书执掌礼部,不如请谢尚书来说一说,此事怎么处置才最合适?”谢钧:“……”谢钧心里有苦难言。盛鸿将这个烫手山芋抛了过来,他身为岳父心里当然不痛快。可身为臣子,只能老老实实地接下。不但要接下,还得依着圣意,打发刘御史一众人等。想到谢明曦的那一句“日后或能更进一步”,谢钧暗暗狠心咬牙,张口便道:“微臣斗胆一言,若有冒失唐突之处,恳请皇上见谅。”“俞家因太后娘娘,已享数年荣光。”“俞大人是太后娘娘的父亲,被封承恩公,理所应当。如今俞大人故去,俞家后辈,何德何能,如何能承袭爵位?”“后戚姻亲,只凭一个姓氏,便想着世世代代占着爵位,躺着亦有荣华富贵。如此做想之人,也太过贪心了。”“大齐是皇上的天下,皇上想收回爵位,理所应当。微臣以为,此事不必再议。”众人:“……”好一个谢钧!这番话,说得太狠了!简直是狠狠地扇了俞家人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