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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爽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在黑夜中望清了陈维砳的眼睛,那一刻,她心底的跳动声被无限放大,在耳廓阵阵地回响着。“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陈维砳摸着她的脸。付爽脸颊guntang,仍在急促地喘息着,忽地胸前一重,看见他埋去了自己胸口拱着,立马拍他脑袋。“起来。”陈维砳脑袋一疼,叫了声直起身,听见付爽整理衣服的声音。付爽望了眼黑漆漆的四周,没和陈维砳继续耗下去,起身往帐篷区走。她刚出门,陈维砳也跟了过来,一直走在她身边陪着,等到她安全回了帐篷内休息,他才返回了自己的帐篷。第74章清晨,一阵微弱的低吼持续不断地从帐篷外飘进来,付爽哆嗦地蜷缩在被子中睡觉,翻了个身后,她咽着唾沫爬起床,睡眼朦胧地朝飘动的帘外看去。外面的天又亮了。野营地的夜晚十分严寒,酒店配置的热水袋只暖了几个小时,她一早醒来就发现了不对劲,喉咙很疼。付爽穿好衣服出帐篷,隔壁几个志愿者都起床了,正在围栏边看对面的河岸。付爽瞧去一眼,发现有一只河马一直在水里扑棱,时不时发出低吼的叫声。她的口好渴,正准备去吃早餐,一回头就看见了陈维砳。“餐厅都是人,我给你拿了过来,就在这吃吧。”陈维砳端着早饭放去了帐篷外的小木桌上。付爽见到他,昨晚的一幕幕又开始浮现脑海,她走过来坐下,看着眼前的早餐,先把瓷杯里的红茶喝光了润嗓。餐厅的面包好干,她吃了几口就开始咳嗽。“房间里有没有热水?”陈维砳问她。她点着头,见他端着杯子进去了,没过一会,从帐篷里端了一杯热水出来。“烫,冷一会再喝。”陈维砳坐下,不急不躁地给她吹着杯里的热水。付爽嚼着面包下噎,瞳孔里皆是陈维砳微垂下的头,前额的发梢在这阵微风中缓缓地飘荡。陈维砳抬头时,付爽的眼睛还在瞧着他,对视那秒,谁都没有移开。“喝吧。”她接过来,嘴里抿了几口,放下杯时,她问他:“你明天几点走?”分别的日子终将到来,他撑在桌上迟疑了会说:“明天一早。”付爽低头拨着碗里的燕麦慢慢搅和,塞了一口进嘴里吃着说:“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陈维砳转头遥望天边,初晨的太阳正高高挂在空中,生生不息地普照着这片栩栩如生的大草原。而明天再见到它时,他也要启程返回纽约了。游猎的越野车带他们去了马赛河边看角马迁徙,一个早上都停在高耸的黄土岸边凝望等待。壮观的野生动物大迁徙会维持几个月,但今天能不能看到,一切都得凭运气。为了等待这副壮观的景象,岸边上停了很多从营地出发的越野车。付爽坐在黄土地上俯视那条安静的河流,没看见一头角马经过,正准备起身去车上拿水喝,肩膀上来了一股力量,给她按了回去。她抬眸回头,陈维砳已经脱了防风的外套,只穿着一件T恤,她定睛望,是她以前穿过的一件。陈维砳席地而坐,胳膊贴着她的防晒服,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付爽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温度,像昨夜他压在她身上的那阵体温一样热切。“付爽,我八月份回南城,月底联大有一场重要的比赛,是我人生中参加的第一次职业球赛。”付爽在绕着草编戒指,听见后,手上的动作忽地停了,转头望向他:“比赛加油。”陈维砳问她:“你能来看我比赛吗?”杂草挠着付爽的手心,她望着陈维砳的眼睛,仿佛看见了昔日他在篮球场的每一个身影,也听见了自己心内的无数次呐喊。“我八月底才能结束回国,赶不上的。”付爽愣了会转回头,继续编着草。陈维砳喘了声气,接着说:“我希望你来,我想看见你。”“我来不来都一样。”“不一样。”他当即否定。“我想从今以后,人生中的所有第一次,都和你一起经历。”付爽的很多第一次都是与他经历完成,刻骨铭心记在心中,每一桩每一件她都记得深刻。她的心在这句话中彻底放空了,盯着那条安静的河,忽然听见一阵高昂的叫声。她回神望去,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已经奔来了一支浩浩汤汤的角马军团,正奋起直追前往这条宽阔的马拉河。河岸边扬起阵阵黄土,漫天的灰烬飘在空气中蔓延,付爽顾不得掩住口鼻,一直举着相机拍摄这震撼人心的壮观画面。角马成群结队地跳进河中,水花声充斥在岸边的惊呼声中沸腾,河道瞬间像架起了一座桥,迁徙渡河的角马井然有序地奔波在水中前行,而它们只有靠自己跨过了这条障碍,才能安全地移到对岸的辽阔草原。陈维砳蹲坐在地上,那枚先前被付爽遗落的草编戒指,正躺在黄土地里黯然失色,他捡了起来,揪着剩余的草,绕着圈给它编完了。中午没有返回营地,一帮人围坐在草地上野餐。付爽和志愿者坐在一块,一起吃着餐厅做的汉堡。她去车里拿水时,才发现陈维砳不在队伍里,转了一圈都没看见他的影子。等到她从越野车那返回,终于看见了陈维砳,他正愣愣地坐在一棵苍翠的大树下垂着脑袋。付爽吃完汉堡朝后望去一眼,起身时,手上抓了份鸡rou卷和矿泉水,她拍拍身上的草往他的方向走去。还没靠近他,就看见一个戴着渔夫帽的姑娘,捧了一手吃的去了他那。付爽仔细瞧瞧,是先前另辆越野车上的中国旅客,找他帮忙推车,这会估计是来报答来着。陈维砳发呆间,忽然看见一个影子靠过来,他抬头望去,随即看见几米之外站在草地上的付爽,她的头发飞舞在风中,眼眸盯着这里眨了眨,忽地转身走了。陈维砳听不见耳边的声音,起身追了上去。付爽手里还抓着鸡rou卷,刚想扔进篮子里,动作一顿,让身后袭来的一阵风攥住了。她回头,陈维砳的脸上渐渐露了笑容:“我饿了。”付爽将鸡rou卷塞他怀里:“饿了怎么不过来吃?非得每次要人给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