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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的字帖临了几遍,等注意力稍微集中一些后,她才摊开了加德纳外公留下的。结果看了两页就开始头昏脑涨。之前在佛罗伦萨时,她已经习惯了一边看一边把问题记在笔记本上,等第二天早课时候再问老师,后来发现,这个方法很方便整理对自己来说的重点,干脆延续了下来。但是这时候再侧头看手边的稿纸,才两页,她连问题都写了三张纸了。上辈子复仇时,相关方面的事情她都交给律师了,在意大利时也没被教过相关课程,这还是头一次接触法律,即使有前人画的重点和批注,看起来也很困难。克莉丝只好拉铃,让女仆替她沏了一壶茶,捧着茶杯打量那三张纸,一杯喝完,勉强冷静了不少,深吸一口气。把放回了书柜。告辞。房门被突然敲响,想不到这时候谁会来找自己,玛丽还是摘了眼镜去开门。“克里斯?”小弟头发看上去有些乱,非常认真问:“我记得你这里有昆体良的?”玛丽点头,在一边翻了一会,才从书堆最下面找了出来。“你不是更喜欢看吗,”她忍不住问,“还是说大学要用?”和过去的自己不同,小弟从来都是把看书当消遣和学习工具的。克莉丝点头接过,注意到她在看的,忍不住笑了:“我还没说呢,你怎么和我反过来了?”想到自己以前天天捧着厚部头,瞎搬硬套卖弄的黑历史,玛丽脸上一红。因为没有被喜欢过,青春期难免有些自卑,所以另辟蹊径走才女路线,结果发现被男人追求也就是那么回事,所以她很容易就走出来了。克莉丝回忆了下在佛罗伦萨时二姐的信,好像是说了玛丽被镇上一个青年追求过,不过那个人空浮无脑,玛丽勉强保持客气拒绝了。她若有所思说:“其实你得承认,虽然神交很浅,他们也不认识你,柏拉图和康德还是让你对一个人的学识深浅有了基本概念的。”玛丽没好气瞪她:“你说话越来越像爸爸了。”克莉丝连连向她告罪。玛丽没绷多久,还是笑了。“你有空去吉蒂那里看看,她的老师似乎找你有事,不过她没好意思和你说。”克莉丝点头,拿了书向她告辞,向以前罗切斯特夫人教她们的“教室”走,房门没关,偶尔有声音传出来,似乎是正在上课。克莉丝屈指敲了敲门板。有位把花白头发梳得很整齐的女士探出头,看到她后眼前一亮。“是小班纳特先生。请进来。”克莉丝与她见礼,被客气请着落座。“听说您找我有事?”她好奇道。“正好我要教吉蒂画肖像画,昨天无意间在窗子里看到您,突然有了灵感,所以想请您帮忙。”凯瑟琳看了看小弟拿着的书,低声说:“可是克里斯有功课。”绘画老师温和道:“您只需要每天来这里坐两个小时就好了,做什么都请随意。”克莉丝很感兴趣。毕竟现在还没有照相技术,唯一能拿来挂的就是肖像画了。马上要十八岁了,她也想留下一点什么纪念一下。如果只是换一个地方看书,不看那些法律,克莉丝自认为不会被打扰。于是她欣然点头同意了。之后的日子就回归了规律的生活,早起跑步放鹰,用过早饭就去画室坐着。玛丽的这本是译本,在克拉克搞到原版前,克莉丝没打算细看,加上内容是她感兴趣的方向,所以投入进去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这师生两个说话本就轻声慢语,她坐在那里看书,主要由老师画,时不时和四姐解说几句,大家互不干扰。在浪博恩的时候,时间总是会流逝得很慢。克莉丝不得不承认,在城市和社交界混迹过后,还是在乡村比较能沉得下心,非常适合学习。因为也没什么别的可干的。那天听两个jiejie说了达西先生的姨妈后,克莉丝心里记着了,可惜那位德包尔夫人却一直没有来过。到了四月的最后一天,书店老板从伦敦回来了。克莉丝事先和凯瑟琳说了一声今天不去画室,吃过早饭就让家里的马车送去了麦里屯,打算把书拉回来。十八张书单,大部分都是历史和法律,这种公版书还比较好找,而且部头特别厚,克莉丝光看着就怀疑自己两年内说不定都看不完。男仆上上下下搬书时,有人忍不住凑过来凑热闹,“果然是大学生,克拉克,开张后头一次做这么大生意。”这店都是大少爷的,完全自购自销,算什么大生意。克拉克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搭理这个好事者,恭恭敬敬递出自己又重新誊抄的名单:“还有这些,就真的找不到了。”那天忙着吃饭没注意看,后来去了伦敦他才留意书单内容,看完后忍不住怀疑老板到底想干什么。买历史书还可以认为他大学选了历史方向,一个绅士读那么多法律做什么。至于这些绝版书,就更加让人云里雾里了。克莉丝看到那四张纸,吃惊说:“还有这么多?”克拉克说:“绝版了,估计现在都关在那些庄园的藏书阁里落灰呢,我看给您写这个单子的人挺门清的,不如您去他家借借?”克莉丝叹气:“算了,我再想想办法。”因为东西多,克莉丝干脆叫马车开进去,到大门口再卸货。结果围场里已经停了一辆陌生的四轮马车。示意男仆把东西送到自己的书房里,克莉丝往会客厅的方向走。凯瑟琳正站在门外,一脸焦急绕着圈子,看到她过来,长长松了一口气。“克——”克莉丝竖指抵唇,示意凯瑟琳噤声。会客厅里果然在说话,居然是伊丽莎白的声音。看来二姐刚回来就被逮了个正着。“……所以,这些话,您应该去和您的姨侄达西先生说,而不是来向我质问。我们非亲非故,我也没有义务回答您这些无礼的质问。”伊丽莎白的语气很平静。“我说话不许别人插嘴!”一个尖利的女声打断了她,满是怒气嚷道。“班纳特小姐,你不要妄想将自己撇干净,我外甥如果头脑清醒,就绝不会向你这样出身卑贱的女人看一眼。”德包尔夫人冷笑道:“分明是你这次去照顾jiejie,趁着在同一个屋檐下,就与他勾搭来往,骗得他失了理智,忘记母姓和祖荫,所以和你闹出那样的传言来。”“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伊丽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