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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班纳特太太居然也在。得知心爱的外孙要来伦敦,她催促了好几天折腾蒸汽脱粒机的丈夫,实在无法将他从那些无趣的田地边拖开,干脆带了女管家,乘坐自家马车一早从浪博恩出发,今天下午就抵达了伦敦。幸好推开房门的不是她妈。克莉丝一阵后怕。虽然在自己的性别问题上十分逃避,脑子里向来不愿搭上那根弦,但是只要和继承扯上关系,班纳特太太可以变得比谁都要敏锐。班纳特太太是在奥古斯特那绊住了。克莉丝还是头一次看到能和mama相谈甚欢的年轻人。日常上门打卡拜访的巴黎追求者今天运气很不错,恰好在院中碰上了结伴从教堂回来的班纳特家三位小姐,没坐多久,又成功见到了心上人的母亲。涉及婚嫁问题,母亲常常直白在外人面前掉面子,也常常吓退一些年轻人,凯瑟琳起初心中隐隐担心他会觉得难堪,又不自觉为对方会为此停止追求而不自觉失落。结果奥古斯特和班纳特太太相处相当愉快。接连在克莉丝和爱德蒙那里碰壁,法国外交官头一次对自己的口才产生了怀疑,经过班纳特太太的捧场后,被打击到无以复加的自信心终于得到了治愈。一个喜欢奉承夸奖,一个带着感恩滤镜,这样的光环下,即使始终不在一个频道,两个人也“聊”得相当愉快。“我比较爱看伏尔泰和卢梭的著作。”这是发现未来岳母似乎很在意女婿年金,所以打算不经意引出自己出身的法国进步青年。“这么说,您会在英国呆很久啦?”这是坚信法国还在大革|命,欧洲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英国乡村太太。奥古斯特飞快看了一眼一边的凯瑟琳,竟然微微红了脸:“如果可以,我愿意一辈子都留在英国。”法国大革|命时,来英国避难的法国贵族相当多,不是所有人都能留下来的,班纳特太太心里更加同情这个友善富裕又阔绰的青年,“我们克里斯是个大官,您可以好好拜托他,说不定就能一直在伦敦任职了。”虽然不知道娶妻和“大官”有什么关系,但是见识过心上人对弟弟的喜爱,奥古斯特深以为然,连连点头,“您说得太有道理了,我一定会的。”对不仅“不能嫁人”还擅长“折磨她脆弱神经”的莉迪亚,班纳特太太已经彻底放任自由,现在四女儿有了一个优秀的青年追求者,在接下来的谈话里又得知,心头大患玛丽居然也要嫁人,未婚夫还是小儿子的合伙人,班纳特太太更加欣喜若狂,干脆提出要让这个颇得她心的年轻人也参加家庭聚会。奥古斯特终于觉得这位太太热络得不对劲了,面露诧异:“您家中聚会,我去不合适吧。”他下意识看向凯瑟琳,结果发现那三个女儿都是一脸习以为常,甚至已经开始互相帮忙打量哪里不合适,调整花边和丝带。作为莉迪亚的授业恩师,班纳特太太自己就是个bug级别的黑洞,班纳特家的姑娘们默契拥有一套丰富的应对经验:千万不要和mama谈逻辑,在发泄情绪的时候也绝对不要接话打断,因为她陷入自己的世界后,不但听不进任何的话,这只会让她把你也拉入深渊,然后用丰富的经验在精神上残忍打败你。小班纳特先生倒是似笑非笑说了一句话。“mama,您这么‘看重’这位龙格威尔先生,达西先生知道后会很伤心而且失落的。”班纳特太太骄傲说:“不会的,克里斯,达西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女婿,我心中最可爱的先生。天呐,想想丽萃现在就怀着他的继承人!我的外孙未来会继承彭伯里,又一位小绅士,每年有一万镑的收入,数不清的珠宝和马车!”奥古斯特终于被克莉丝撤除滤镜,彻底惊呆了。强势三姐,暴力五妹,城府弟弟……现在又来了一个智贫气短的母亲。这种家庭环境,他的天使到底是怎么生长出来的!这罪恶的班纳特一家!最后奥古斯特还是坐在了罪恶班纳特家的家庭聚会上,甚至在饭后因为刚好三缺一被拉去凑人头打惠斯特。左手边是班纳特家的大女婿宾利,右手边是亲戚加德纳先生,对面坐着的队友是似乎陷入神游的未来小舅子。奥古斯特今天出门可没想到会有这种展开。除了最受班纳特太太“宠爱”的女婿(奥古斯特不愿想象那会是位怎样凶残的男士)一家,凯瑟琳的大部分亲属他都已经见过了。几乎让法国外交官以为自己明天就可以向凯瑟琳求婚。然后就惨遭了小班纳特先生教做人。宾利先生性格和善,富有生气,总是笑呵呵的,加德纳先生也是个好脾气的长辈,言谈颇为风趣。这两个人简直是世上最配合的队友,享受牌局乐趣,输了还会检讨自己或者玩笑打趣。在这样和风细雨的氛围下,更加衬托得奥古斯特眼前一片电闪雷鸣,狂风骤雨。不仅被似乎心浮气躁的小舅子按在牌桌上摩擦,还要惨遭同桌人诧异的目光,似乎他们这一局输了非常奇怪。“龙格威尔先生,您如果不打那张方块十做垫牌,我们就赢了。”这是理智分析。“您应该知道我们打的是有将定约,这个叫将牌吧,我们可不是在打卢牌,法国先生。”这是贴脸嘲讽。偏偏在场没有一个人觉得他被针对,连输三把后,在一边帮忙每局结束算点数的凯瑟琳也忍不住了。“看来您实在不擅长打牌,和克里斯做惠斯特的搭档,很少会输。”遭遇了一遍里德上校在俱乐部的加强版待遇后,奥古斯特好歹比他聪明不少,很快意识到,对面根本是个步步为营计算全局的惠斯特高手。英国事务官似乎不会在游戏里享受乐趣,恰好相反,这个人几乎本能仔细背牌算牌,打到后半场,谁手中有什么就太清楚了。这种情况下,如果有意针对一个人,做克里斯班纳特的队友,就会比当对手还要痛苦。再次输一局后,奥古斯特含泪接过黑锅往自己脑袋上扣。“这把会输都是我的错。”这下总会被和善对待了吧。坐在对面的年轻人缓缓抬起那张过分漂亮的面孔,诧异看他。“什么,先生,您原来坐在牌桌上吗?这局我还以为我是一个人在战斗呢。”奥古斯特:“……”这小子嘴巴这么毒以后一定娶不到老婆的!“……”将被午睡延后的事务处理完,独自看家的人已经盯着便榻看了很久。爱德蒙甚至开始怀疑,今晚要轮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