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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城市是为了游学,而宴会正是为了他而举办。男主演是唱诗班出身,虽然底蕴不足,胜在音色纯净,唱起来充满少年感,他自己年少成名,倒也把那种意气风发的活泼劲演得很真实。不过在他眼里,不论如何都比不上克莉丝。爱德蒙已经看出来,这是在杜朗编的那个故事,只是不明白他是怎么把克莉丝说服,还把这出戏真的搬出来的。很快他就感受到了编剧的恶意。所有戏剧歌剧里,照惯例都会有一位负责抛笑料的搞笑角色,常常用来活跃氛围,让观众不那么无聊。大学生身边的贴身男仆担当了这个重任。在一片笑声里,男仆捉住了趁夜翻墙的小少爷,一番苦苦劝说后,还是被无情抛在围墙内。少爷临走前蹲在围墙上,轻哼说:“你这个男仆实在不听话,说不定哪天我就把你辞了。”爱德蒙:“……”马赛贼首绝对是记仇那次在市场自己抓他“行窃”。趁夜翻墙而出,大学生踏着夜色,开始了他的冒险。布置舞台的显然是一位善于制造视觉效果的机关大师,舞台布景在卡槽里运动替换,转盘和拱杆让坐在小车上的年轻人如同真的在前行。个人唱段像是欢快的水流流泻出来,似乎担心惊扰深夜,即使咬字清晰,满厅都能轻松听到,在效果上听着却如同轻声细语,娓娓动听。穿着蓝色海魂衫的大学生唱着歌,脚步轻快夜逛码头,认识了几个水手,在他们的炫耀和哄骗下,控制不住好奇一起跟去了“让人快活的地方”。水手们追着老相|好一哄而散后,落单的羔羊被流莺团团围住了。少年慌乱着手足无措时,一个很轻的叹息清晰响起。在甜腻的调笑,渐熄的弦乐里,是比任何乐器都要悦耳动听的清冷女声。“需要我帮你吗?”爱德蒙一愣。——我可以帮你。这是在呼救后,他们第一次见面,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原来,那时候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庆幸他们的相遇。灯光收束。舞台只剩少年独自唱起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牵着,微抬了头,眼睛明亮追逐着眼前并不存在的人。【越过海洋,我们在命运的海浪里漂泊邂逅】【是巧合,或者是宿命,星星也在颤抖,暴风雨将给逃脱的人新生洗礼】【在黎明到来前,爱情已经降临】爱德蒙终于分出神,打开节目单。这首咏叹调叫,作曲依旧是O.G.也就是那个女声,填词是Robinson。他的鲁滨逊。克莉丝并不是填了所有歌的词,所以爱德蒙很认真把这首的每一句词听完了,完全不在乎演唱者用了怎样的技法。一曲唱完,那个磁性的女声自舞台空中响起,像是在少年的全世界传递。“从这条小巷可以回到码头。”“不要再来了,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来这里。”依旧是的旋律,情绪却变得沮丧失落,少年站在舞台中央,手无力垂下,连发梢都怏怏。“我忘了问她的名字。”寂静的观众席有人爱怜轻叹了一声。在一片消沉中,男仆登场了,叫着“先生”,围着年轻人打转检查,看到自己的少爷站在去红灯|区的必经之路,心痛说着“您不再像过去那样纯洁无瑕了”,引得剧院内欢笑起来。会半夜溜出去探险,陷入爱情的大学生没有放弃,第二天夜里,他又一次翻出院墙,来到红|灯区,这次他还不忘带上了贴身男仆,在流莺拥上来时,毫不留情让男仆帮忙打发走了。小少爷夸了一句,随后以更高兴的脚步搜寻起来。男仆跟在后头阴恻恻说:“少爷肯定是被一个坏女人骗了。”“年轻气盛的小年轻,很容易被**控制,骗走所有钱财,我得盯着他。”一片笑声里,爱德蒙面无表情。如果克莉丝填的词还会让他心生柔情蜜意,那杜朗写的对白完全就是在他的记仇名单上跳。之后的剧情相当套路,但是因为欢快的音乐,意外让人喜闻乐见。少年对女士过于绅士,以至于难以摆脱流莺,对被醉汉sao扰的卖花女,他毫不犹豫出手相助,送卖花女回去时,少年忍不住打听,一番特点描述后,恰巧得知卖花女与心爱的人住在一起。从开幕到现在,女主角终于要登场了。不管是剧外名字只有一个OG,还是剧里只说过几句话,都完全贴合剧名的“神秘”,至少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吊起来了。在昏暗破旧的布景里,一个覆了面纱,穿着黑色衣袍的人慢慢现身。整个剧院连空气都凝滞了。许久后,一位夫人迟疑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这个情人……身材是不是有点高大了?”观众席里炸开了。“开什么玩笑?!”“女主演为什么不露脸?”“我是来看爱情喜剧的,这个演员什么阴沉气质,搞得像哥特的登场。”“下来吧。”嘘声里,那个黑色的身影后退一步,顿了顿,随即坚定走到了光束下。【他是年轻的阿多尼斯,是谦逊的那喀索斯。】一句唱词让整个剧院重归寂静。连呼吸声也消失。整个咏叹调里,感情已经完美传递,唱词内容变得无关紧要,所有人脑中只有曼妙的音色,音符在宽广的音域中恰到好处排布,空旷的厅中,只有超凡脱俗的塞壬细腻诉说自己的情意。完美表现到现在的男主演也感受到了压力,忐忑退缩的模样误打误撞成了见到心上人的羞怯,被情绪带动,在之后互相试探对方感情和身份的二重唱里,他被对方的音乐完全压制,彻底迷失。少年不可自拔爱上了**认识的女性。他每晚都去见她,年轻人的爱恋真挚炽热,除了功课,他一心一意想着她,完全献出自己的心意,过去与未来全都不在乎。男仆劝说,流言猜疑,种种阻碍让他没法去见她,她就反过来找他。她扮作女仆,潜入他的身边,柔顺得让他放下全部防备。她扮作修女,与他在教堂看星星,表现出的学识和风趣让他着迷。她又扮作一位傲慢女大公,展露出优雅脆弱的一面。他从未与女性打过交道,遑论是比他年长的情人,难以捉摸,气质神秘,轻易就摆布了他。而他变成了只知道围着她晕乎乎打转的小狗,少年如同一个羞怯的小姑娘,情人一句话就能逗得他脸红,他不知道那条街有什么规矩,想到其他交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