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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药粉,用纸包了几层,闻起来有一股浅浅的甜香。”苏筱仔细回忆着。叶慕彦和苏筱初通心意,情意绵绵,叶宝葭也不多打扰,让他们告辞出宫了。送走了二人,叶宝葭坐在凉殿中沉思。此时夕阳西下,天边染上了一道霞光,洋红、浅金、粉蓝……各种颜色空中争妍斗艳,就连远处的青砖碧瓦仿佛也被带出了一份流光溢彩。瞬间的绚丽过后,天边渐渐暗了下来。几名宫女一直静静地候身后不敢打扰,眼看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一旁的琉紫忍不住提醒:“娘娘,已经酉初了,该回去用膳了。”叶宝葭猛地站了起来。带着浅香的药粉。卫简铎逼秦桓吃的药也是这样的。何丽娘和卫简铎有瓜葛。因为秦氏和何丽娘马上要走,鹿鸣宫中并没有彻底清查过内侍和宫女。“琉紫,走,快些,”她匆匆便往外走去,“去找陛下,就说我有急事要找他。”还没跨出门槛,外面卢安过来了:“娘娘,原来你还在这里,我刚刚去了毓宁宫不见你,又找到这里来,这都晚了。陛下让我过来和你说一声,今晚晚膳他不过来用了。”“陛下还在南书房吗?”“不在了,明日宣华夫人就要出宫了,今晚请陛下过去用膳道别。”第96章同心锁(二)秦氏遣人过来相邀时已经申初了,卫简怀正在南书房批阅奏折。看着那名鹿鸣宫的内侍,想起这些日子几乎悄无声息的秦氏,卫简怀轻叹了一声,凝神沉思了片刻,淡淡地点头应允了。鹿鸣宫没怎么变样,还和从前一样的格局。一入门的照壁后,有个宽敞的空地,小时候他经常和几名武师一起在此处摆马步、练摔跤;正殿原本是他读书习字的地方,现在秦氏住着;园子里的草木葱茏,选的都是些四季常青的树木,就算在深秋也能满目碧色。秦氏早早地就站在了门口相迎,她身着贡缎如意纹妆花褙子,收拾得十分得体,头发全都拢到了后面梳了一个单环高髻,远远的看去,倒是有了从前年轻时候的模样。卫简怀在原地顿了顿,看着这位打小伺候他的奶娘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一时之间,心中有些酸涩。那是他曾经最幸福的时光,父母双全、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从前鹿鸣宫中的老人,剩下没几个了,看到秦氏,就好像那段时光还留在原处不曾远离。秦氏上前见了礼,欢欢喜喜地将卫简怀往里迎去:“陛下,今日我亲手做了好些你爱吃的菜,还记得五香猪手吗?那会儿我生日,自己做了这一道菜犒劳自己,陛下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了,非要尝一口,结果吃得停不了手了,还让我瞒着先后不要说,我一连好几天都提心吊胆的,深怕陛下出了什么岔子。”“怎么不记得,后来朕隔三差五便求着奶娘做给朕吃,”卫简怀想起从前的旧事来,嘴角微微勾起,“今日有吗?朕要多吃几块才行。”“有,怎么能没有。”秦氏忙不迭地道。许是因为天子驾临,膳厅中伺候的内侍有五六个,何丽娘也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秦氏请卫简怀上座,她站在卫简怀身旁,示意内侍们可以上菜了。“奶娘,你也坐下,陪朕一起吃吧。”卫简怀吩咐道。“不敢和陛下同桌共食。”秦氏慌忙道。“朕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吧,”卫简怀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过了近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奶娘再聚在一起吃口饭了。”秦氏闻言便顺从地坐在了下首,垂首了一瞬,抬头定定地看向卫简怀,眼中泛起了一层泪花,声音有些哽咽了起来,“陛下,以后我不在陛下身边了,陛下千万要保重身子,国事固然重要,却也不能太过cao劳。”卫简怀点了点头:“奶娘以后也保重身子,若是有什么难处,遣人送个信来,朕自然会关照一二。”“多谢陛下恩典。”秦氏谢恩。备好的菜一个个上来了,何丽娘上前替卫简怀斟了酒,轻声道:“陛下,从前我不懂事,对皇后娘娘多有冒犯,幸好娘娘和陛下宽宏大量并未怪罪,这两个月我闭门思过,这才恍然大悟,出宫后必然日日为陛下和娘娘诵经祈福,以赎从前的罪过。”何丽娘当日掌嘴后红肿得不成样的脸颊已经恢复了原状,杖责过后的臀伤也已经好了,走起路来还是那样袅娜。这些日子她的确是足不出户,至于有没有真的在悔过,那就不得而知了。身后的李德按照惯例上前,一一用银针试了毒,卫简怀这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漠地道:“你知错便好,若你不是奶娘的女儿,只怕有十个脑袋也都掉了。”何丽娘垂首应了一声,侍立在了下首秦氏身旁。红烧猪手上来了,这猪手乃是秦氏精心烹制,足足在小厨房中炖了一个半时辰,猪手晶莹剔透,被酱汁浸润得泛着红光,而猪手旁葱姜蒜等佐料搭配着,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等李德试了毒,秦氏连忙夹了一块到了卫简怀碗中:“陛下,你尝尝。”卫简怀拿起银筷夹着尝了一口,那猪皮嚼劲十足,入口即化,而猪rou丝丝入味,的确算得上是人间美味,不一会儿他就将这一块猪手给吃完了,放下筷子称赞道:“奶娘的手艺还一如既往。”秦氏很是开心地笑了。她这些日子彷徨得很,出宫是板上钉钉不容更改,可若是卫简怀心中还能存有一丝曾经的主仆之情,日后她的日子也不会难过,子女总也能受到天子的荫蔽。今日为了这一顿饭,她煞费苦心,并未挑选那些珍稀的食材,而是选用了从前伺候卫简怀时的一些家常小菜,以求能唤起曾经的主仆恩情。现在看来,卫简怀并未对她绝情,她这吊起的心便放下了一半。“陛下日后若是想吃,我便烧好了让人带进宫里来。尝尝别的菜,这拔丝红薯和如意卷从前陛下也爱吃得很。”她殷勤地替卫简怀布着菜,又招呼道,“丽娘,替陛下斟酒。”何丽娘再次上前斟酒,手抖了一下,差点把酒洒在了外面,慌忙告罪。卫简怀瞟了她一眼,顺口问道:“丽娘的亲事定得如何了?可选好了人家?”秦氏有些尴尬,支吾着道:“正在谈呢,快了快了。”何丽娘眼神一凌,牙根咬得紧了,才勉强维持住了嘴边的笑意。这两个月来,原本有意向的两门亲事,一个推辞说儿子病了,怕耽误了姑娘,一个则冒出了一个从小定好的娃娃亲,婉言谢绝了,秦氏不得不再往下靠了一个门楣,找那些六七品芝麻官的家世。父辈才混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