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集结

    天空像是突然被什么遮挡，瞬间暗淡下来。

    人们开始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当他们抬头看向天空时，顿时全都呆住了，慢慢的，一种震撼而绝望的神情出现在他们脸上，仿佛失去了力气，剑和苦无全都掉在了地上，所有人眼里浮现出无尽的恐惧。

    暗沉的天空中，一颗几乎遮天蔽日的巨大陨石，正朝地面坠落而来，它大得完全超出人的想象，仿佛一颗坠毁的小行星，目光所及，全是它的直径范围，整个联军都处于它的中心，比起它来简直小到可以忽略。

    陨石坠落时的巨大冲击力迅速波及到地面，天地间的空气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压迫着，无比沉重，不难想象，一旦让它降落，绝对会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什么……”

    “陨石……怎么会……这还是忍术吗……”

    “根本逃不掉啊……”

    目睹着这场即将降临的灾难，忍者们绝望了，声音颤抖，有的甚至说不出话，只能像面对世界末日一样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此刻，所有人似乎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名为宇智波斑的男人，有多强大，又有多恐怖。

    “我们的实力，不在一个次元……”手鞠艰难地开口，脸色惨白。

    “神的力量吗……”我爱罗怔怔地站在原地，喃喃道。

    土影在最初的震惊后，注意到人们正在消减的意志，他左右看了看，冲所有人大喊：“这就打算白白抛弃自己的性命吗！想办法做点力所能及的努力啊！”

    但没人听进去，全都沉浸在即将毁灭的绝望认命中。

    土影咬了咬牙，然后飞身而起，直接飞向正在坠落的陨石。

    “土影大人！”有人反应过来，冲土影喊道。

    “大家！尽可能跑远些！”我爱罗看到土影朝陨石飞去，明白了他要做什么，迅速回神，指挥众人撤退。

    望着迅速降落的巨大陨石和下面惊慌逃跑的联军，兜回头看了看淡定自若的斑，疑惑地说：“连我们一起杀？”

    “当然。”斑面无表情，“秽土转生术原本就是用来与敌人同归于尽的。”

    “倒也是，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复原。”兜笑了笑。

    斑移开视线，突然看到空中迅速朝陨石飞去的土影。

    “会飞的忍者？”斑挑了下眉，“那他应该是岩忍村两天平那小子。”

    土影飞到陨石下方，用双手抵住陨石，然后用尽所有力量往上推。

    “土遁，超轻重岩之术！”

    巨大的陨石不可察觉地微微一震，速度竟渐渐慢了下来，但仍然没有停下。土影大吼一声，再次竭力抵住，十个手指甚至在巨大的压力下渗出了血。

    我爱罗cao纵砂瀑升腾到空中，砂瀑像手一样托住了陨石。

    陨石在两股力量的抵抗下，总算一点点慢了下来，最后，终于停在几百米的高空，不再坠落。

    “太好了……”

    忍者们欣喜地呼喊，终于都松了口气，脱力般坐到地上。

    “两天平那小子，能耐变大了。”斑淡淡道，语气随意而漠然，“那么，第二颗你能怎么办。”

    陨石上空的云层突然散开，竟是又一颗同样巨大的陨石坠落下来。

    土影还没来得及松手，就猛地感觉到一股磅礴沉重的力量压下，瞬间就将他震了出去。

    第二颗陨石缓慢而沉重地撞上了第一颗，轰隆的巨鸣响彻天地，剧烈的撞击让第一颗陨石无法承受，开始爆裂坍塌，分崩离析，碎石如同流星般砸落。

    两颗陨石同时坠向地面，摩擦着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大地也震动起来。这样的动静，就连数百里之外的各个部队以及总部也都清楚地感觉到了。

    ……

    “发生什么事了？！”鹿久努力稳住身体，诧异地大声问道。

    大厅还在震晃，感知水球汩汩地翻涌着。

    “中转情报部队发来消息，两颗十分巨大的陨石从第四部队的战场上空坠落，震动就是因此产生的。天哪……一次就把这么多人给……”

    “毫无疑问，这是斑干的。”鹿久皱着眉说，“纲手大人，再这样下去……”

    纲手猛然睁开眼，神色凌厉：“事已至此，我亲自去！”

    ……

    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漫天的黄色尘埃，像是终年不散的雾霾，弥漫着整个战场。小山般巨大的碎石四处散落堆积，地表像是经历了地震，崩裂开一道道兽爪般狰狞的深刻沟壑。

    战场死寂一片，地上到处是忍者的尸体，少数幸存下来的人从巨大的碎石后面走出，身上满是伤口，一步步往前走去，寻找同伴。

    土影躺在地上，满脸都是血，紧闭着眼睛，昏迷不醒。

    一个忍者赶过来，查看土影的伤势。

    “土影爷爷！”鸣人从远处跑来。

    “他还活着。”给土影查看伤势的忍者说，“只是……受了重伤。”

    手鞠和我爱罗也走了过来，两人互相搀扶着，身上没有多少伤，但我爱罗已筋疲力竭。陨石坠毁的时候，他用砂盾挡住冲击，查克拉几乎到了极限。

    远处的石岩上，无数秽尘开始慢慢汇聚，最后重新恢复成斑和二代土影。

    “这就是六道仙人的力量么，太惊人了……”兜难掩震撼地说。

    斑看着整个荒芜狼藉的战场，冷然地勾起嘴角：“多么令人怀念的风景。”

    说完他转头看向兜，道：“叫兜的，你对我究竟了解多少？”

    “这只是我的猜测。”兜笑了笑，“在与初代火影柱间的那场战斗中，你并没有死在终结谷。而当时，你尽管败在了初代手下，却也得到了他的一部分力量，没错吧。”

    “难怪。”斑淡淡地说，“那我们的计划你也知道了？”

    “略知一二，不过我是站在你那边的，只是不清楚那个假斑，是否打算依计划行事。”

    斑面无表情地看兜一眼，没有说话。

    “话说回来，”兜转头望向下面，“幸存者还是不少，土影和风影确实难缠，怎么办？”

    “有些事情我想先确认一下。”斑手中迅速结印，接着单膝蹲下，右手撑住地面。

    “通灵之术！”

    鸣人突然痛苦地捂住腹部，跪倒在地上。

    “肚子……好热……”意识不知不觉进入昏暗的九尾空间，鸣人倒在淌满积水的地上。

    牢笼里的九尾仰头看着上方，猩红的兽瞳因为震惊而紧缩，九条巨大的尾巴不停摇晃，它发出一阵嘶哑压抑的低吼：“这股呼唤我的查克拉，是斑么……”

    久久的死寂。斑等了片刻，然后站起身：“看来你还没有抓住九尾。”

    “这场仗就是为此而打的，九尾目前还在人柱力体内。”兜指向下面的鸣人，“就是他，那个少年就是九尾的人柱力，漩涡鸣人。”

    “漩涡？水户的族人啊。”斑垂眸看向鸣人，“刚才攻击我的小子。”

    “不过他也不好对付，抓他是没问题，但那只是他的分身，要不要现在就去找本体？”

    “不，有个忍术我得试试，这里人太少，人多的地方用出来才更漂亮。”

    斑缓缓朝前走了几步，再次结印。

    “木遁，树界降诞！”

    地面轰然一声炸开，一条条巨大的树根从大地深处暴窜而出，地面裂开无数缝隙，又更多树根从里面翻涌出来，如同巨蟒般扭动着伸展，顷刻间长成数十米宽的巨树，那些灵活的树根则朝着众人袭去。

    “连木遁都……”

    “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

    众人只能愣愣地看着这一切，经历了之前的劫难，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去再抵抗。

    鸣人咬牙从地上站起来，可他的查克拉也所剩无几。

    “鸣人，”九尾却突然对他说话了，“这次我帮你一把。”

    “你还想着要出来吗？”鸣人皱眉道。

    “不，我只给你查克拉。”九尾的声音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愤怒和怨恨，“与其再次被斑利用，不如选择帮你。”

    然后九尾便不再开口了，但鸣人能感觉到体内瞬间充盈的查克拉。他抬起头，朝涌来的巨大树根冲了过去。

    “多重影分身术！”

    上千鸣人瞬间出现，纷纷冲上前，同时释放出数以千计的螺旋丸。

    连续不断的剧烈爆炸，洪流般袭来的巨大树根在几千螺旋丸的轮番轰炸下，最终停止了向前延伸。

    分身一个个消失，鸣人疲惫地撑住膝盖，喘息着。九尾给的查克拉被一下子用完，他已经有些撑不下去了，本来就是分身，现在随时都会消失。

    “鸣人，够了。”土影已经醒过来，“剩下的交给我们吧。”

    “土影大人，你的伤……”手鞠担忧地说。

    “终于到了重拾自我的时候，有这样的对手足矣，我来对付他！”土影慢慢从地上起身。

    斑纵身一跃，跳到离众人较近的岩石上。他看了看土影，神情像是在游戏般随意，淡淡地道：“我还想实验其他忍术，但你已经无力起舞了吧，大野木。有了曾经的教训，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你活到这个岁数，竟然还没能从过去的痛苦中汲取教训。”

    “我比你活得更久，也学到了更多。”土影回道，“正因为了解曾经的痛苦，才会思考，该怎样做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

    “然后就有了这第四场战争，”兜笑道，“这就是你说的最好的结果？”

    “这场战争不同，大家想要在这场战争中争取的东西，与曾经战争的目的不同，看着他们，我终于明白时间不会白白流逝，世界会随着时间的堆彻，缓慢而真实地，向着和平成长。”

    “世界，没有继续成长的必要了。”斑用低沉的声音说，冰冷又决绝，“它只要在无限月读的幻术中沉睡即可。”

    “该沉睡的是你。”土影站起身，定定地道。

    斑轻笑一声：“看来你还有力气起舞。”

    “为了整个忍界，我们必须阻止你。”

    斑冷冷地勾起嘴角，瞬间掠身跃起，俯冲向众人。

    但空气里突然乍现一道刺目光芒，斑眯起眼睛，视线里猛地踢来一条腿，他用手护在身前挡住那一击，却还是被那股力量给震得弹了出去。

    光芒消失，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竟是本该待在总部的纲手和雷影。

    “纲手婆婆！”鸣人惊讶地叫道。

    突然，又是四个身影凭空闪现，三个忍者，还有一个红发蓝裙的女子。

    “大家都还活着，也就是说我们没有来晚。”水影笑道。

    “长寿果然是好事啊，”土影如释重负，“五影居然能有并肩作战的一天。”

    火影，雷影，风影，土影，水影，这代的影们，都已聚集在此地。这似乎终于给快要溃不成军的众人注入了一道强心剂，人们再次振作起来。

    看着站在一起的五影，斑略有兴味地挑了下眉：“这样的阵容也不枉我一试。”

    纲手迅速走到我爱罗和土影身后，开始帮他们恢复查克拉，然后对雷影和水影说：“我帮他俩疗伤，雷影，水影，拜托你们争取些时间。”

    雷影点了点头，全身猛然爆发出惊人的雷暴。

    水影则上前几步，手中快速结印。

    “溶遁，溶怪之术！”

    高温的溶浆直接朝斑喷射而去，斑跃身躲开，溶浆喷到了巨大的树根上，瞬间将树根腐蚀，蒸腾出灼热的味道。

    而斑还未落地，雷影已经闪电般冲过来，全身的雷电护遁滋滋作响，布满电流的手掌对着斑狠狠劈下。

    斑侧身向后退开，水影再次对着他喷出溶浆，顿时将他整个淹没。

    缓缓流动的溶浆发出腐蚀物体时的“嘶嘶”声，触碰到的一切都在迅速溶解。

    已经看不到斑的身影，水影笑了起来，可下一刻，她的笑僵在了脸上。

    缓慢流动的溶浆突然朝两边退开，须佐的巨大躯体从溶浆下慢慢站起来。

    斑站在须佐胸口位置，看着面露震惊的众人，缓缓说：“雷遁的瞬身加溶遁的血继限界，攻击力不错。”

    “我喜欢不容易溶化的男人，”水影皱了皱眉，“但你还是算了。”

    “还没好吗，火影？”雷影冲纲手喊。

    “再等等！”纲手还在给我爱罗和土影疗伤。

    “纲手婆婆没问题吧，”鸣人担忧地说，“用了额头印记的忍术，不是会变成老太婆晕倒的吗？”

    “这次和佩恩那次不一样，不过是这点小伤，查克拉还充裕着呢。”

    “那请你也帮我疗伤吧，虽然只是分身，但我现在还不能消失，我……”

    “没这必要。”纲手打断他的话。

    “为什么！”鸣人着急起来。

    “这场战争，”土影回过头说，“已经不仅仅是保护你了，这已经变成了一场为保护彼此而打的战斗。”

    “那我也要留下来对付斑！”鸣人坚持道。

    可不等他们再说什么，须佐已经挥动着剑，一步步朝这边走来，震耳的轰隆声中，地面被斩出一道道裂痕。

    雷影闪电般冲上去，雷电闪动的右手朝须佐狠狠劈下，但须佐坚固的身体完全没受到一丝损伤，雷影只好又退了回去。

    “他能抵御我的速度。”雷影说。

    斑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随意地道：“你们的防御又如何呢？”

    须佐抬起手，朝下一挥，几道高速回旋的蓝色流光瞬间飞射而出。

    地面轰的一声炸开，两道巨大的影子拔地而起，及时挡在了众人面前，竟是我爱罗的砂和土影的岩遁。

    “砂和岩的双重防御，相当了得。”斑冷笑一声，须佐再次举剑，朝众人斩下，但地面再次升起巨大的砂遁，挡住了须佐的攻击。

    我爱罗站在一片砂云上，飞到半空，cao纵着砂子抵挡须佐不断挥下的剑。

    “水遁，雾隐术！”

    水影喷出浓重的雾气，迅速弥漫到整个战场，视野里模糊一片。

    土影飞到雷影背上，雷影则一跃而起闪身到须佐面前，他抬起右手狠狠朝须佐刺下时，土影立刻对他的手施加超加重岩之术，右手突刺的力量顿时提升到极限，几乎瞬间就打穿了须佐的身体。

    须佐还未完全溃散消失，就被洪流般的砂瀑淹没。

    见斑一时没有动静，二代土影也不知所踪，鸣人赶紧对纲手说：“婆婆，趁现在……”

    “听我说，鸣人。”土影打断他的话，神色认真而严肃，“现在一切都不同了。这场战争改变的不止是每个人的命运，曾经四分五裂的忍村现在成了整体，正在向好的方向转变，而孕育了无数怨恨的忍者世界的规则，或许也能趁此机会改变。鸣人，这边的斑就交给我们几个，我们会和他做个了断，要结束延续至今的憎恶，这是第一步，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放心将这里交给我们，那边的斑就拜托你了。”

    “曾经的斑，如今的斑，无论战胜哪一个，都意味着这场战争的结束。”纲手看着鸣人，“我们会在这个战场保护你，所以请你去那边的战场，为保护我们而战。一定要赢。”

    鸣人定定地回视众人，最后，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用力地点了下头，随即砰然一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