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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续命。突地,她想起,她好似是留了一丝魂魄在探花楼那妓艺常久久的身体上。第五劫(17)趁着裴景诚不在的时候,苏小淮去了一趟探花楼。入了楼中,她匆忙把自己化成了常久久的样貌,只觉颇费灵力。苏小淮去到了常久久的屋中寻她,只见她还是那魂体堪堪脱身的模样,通体雾白。一般来说,新魂若是执念不深,那便不能久留于世,可若是执念太深,沾染了邪念,那便就会化成厉鬼,可眼前的常久久过了那么长的时间还是这新魂的样子,委实是教人诧然。苏小淮啧啧叹了一句,只道她执念虽深,却心思纯净,这着实不易。苏小淮想着,竟是莫名对她生出了些许诡异的敬佩感。常久久见到苏小淮便迎了上来。许多日子不曾过来,苏小淮细细一问,只道常久久的身体无甚大碍,行动如常,加诸常久久竟是通悟了些许术法,遂是能在一旁帮衬,倒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二人稍稍说了几句,便听常久久瞪眼叫道:“喔对了!jiejie,奴家前些日子听到一件事情,想来jiejie若是听了,定会吃惊的。”苏小淮道:“是何事?”常久久估摸了一下时间,点头道:“唔,想来时候应当是差不多了,jiejie快捻个诀随奴家来。”说着她就要往屋外飘去。见常久久催促,苏小淮挑眉,隐匿了身形跟着常久久往外去。行到了雅间门外,苏小淮一愣。这气息,竟是裴景诚?只见常久久往里一指,道:“jiejie,里头是你的驸马和裕王爷。”裕王的勃勃野心,苏小淮有所耳闻,近来朝堂动荡,私下里全是他在作梗。皇帝急得焦头烂额的,为了不正是要对付欲要谋反的裕王爷么。只是,为何裴景诚会在此处?他和裕王又是什么时候搭上的关系?正想着,只听里头细细碎碎传来他二人的说话声,苏小淮认真一听,只道那竟是在筹谋夺权的事宜。怪不得,近来裴景诚似是较以往忙上几许,他竟是在筹备这事情。苏小淮皱了眉头,问道:“你可知他二人何故相识?”常久久想了想答道:“奴家倒是不知,只是奴家不少见驸马爷与裕王爷在此处相见,那些个伺候王爷的小厮对驸马爷很是尊重,奴家只觉王爷对驸马爷似是有几分视为亲子的意思……”听她这么一说,苏小淮倒是想起来了,司命似是说过,裴景诚命中遇到了一个贵人。只道裴景诚出身寒门,她在五年前的异界里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家徒四壁、连饭都吃不起的穷小子,可这转眼才不过五年的功夫,他便能三元及第,想来除去他自身的实力之外,必然是有人帮了他一把。想来这裕王,就是那个帮了他的人。不仅如此,裕王还给了他极好的条件。依照当时大婚那日司命告诉她的命数,只道裴景诚后因受朝中逆臣牵连,被落了意图谋反的罪名而死。可从今日所见,苏小淮方知,原来他并不是被牵连的,而是确有其事,加之他与裕王的关系……无怪乎皇帝不是强硬地抹去裴景诚的名次,而是把她这个公主赐嫁给他了。依裴景诚那有恩必报认真性子,他既是受了裕王如此再造之恩,想来定是会帮裕王帮到底的才是。若是如此,那不管她是否与他和离,他都不可能再为皇帝所用,更不可能走上仕途,那这个劫数到底是要——等一下。苏小淮登时眼前一亮,豁然开朗。倘若裕王谋逆事成,裴景诚定然能得重用,如此她就再也不用为和离的事情绞尽脑汁了!这般一想,苏小淮只觉局势明朗了许多。左右无论是原主的皇兄当皇帝,还是裕王当皇帝,这都与苏小淮无关,她只要想想法子,让裴景诚能大展宏图,好好渡劫就是了。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依据司命所言的命数,只道那裕王爷的谋逆应当是失败了才是,要不然裴景诚也不至于获罪而死。既是要帮他渡劫,那么这谋逆失败的缘由,她必得找出来,再助他一臂之力才行。正思忖着,蓦地听常久久呜咽道:“亲娘啊!这可是大事!奴家终于盼到了这大消息,能帮上大恩人的忙了……呜呜呜,太不容易了、太不容易了……”说着,身边这女鬼便作势揪着手帕,装模作样地哭了起来。苏小淮:“……”喔是了,她差点儿给忘了,这常久久是那宋即温的人,而宋即温恰恰是皇帝的心腹。若是今日裕王与裴景诚所谋之事传到了宋即温耳朵里,那还了得?苏小淮望着常久久的目光一凛。虽说有些对不住眼前这女鬼,但她毕竟与这女鬼非亲非故,能放纵她在人间待到这个时候已是不易了,这之后的事情,就算她要用变成厉鬼来威胁她,也没得商量。不忍心直接挥散常久久的魂魄,苏小淮遂想着好生送她去投胎。苏小淮手中术法一凝,刚要趁常久久不备往她身上拍去,却是猛地一顿,喉头一片腥甜。不想那凝蓄的灵力竟是太过强烈而无法打出,硬生生倒灌回了苏小淮的灵体里。她一震,腿脚一软,跌了下去。“jiejie?!”常久久见苏小淮突然倒地,大惊失色,又见她身上匿型的术法散去,常久久顿时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不防自己竟是吃了身体的亏,苏小淮咬牙,想要站起身来,却不妨听屋里传来一声喝叱道:“什么人?!”“啊啊啊!jiejie快跑啊!”常久久大叫。奈何苏小淮此时动弹不得,只见屋门一敞,里头门边候着的侍者两步上前,一把扣住了苏小淮的手腕,将她狠狠往里一拽,旋即关上了屋门。那侍者把她带到屋中那二人的面前,抬起了她的下巴。苏小淮心火一烧,瞪了过去。她不喜他人触碰,想要避开那人的手,却不想自己竟是浑身乏力,动弹不得。她无法,只得看向眼前。只见一个紫衣男子坐在桌边,轻摇折扇,拇指上的镶金玉扳指甚是晃眼。他看起来约摸有知天命之年,生得方头大耳,是富贵之相。想来是从沙场上退居得久了些,他身材虽仍硬朗,但身上早已匿去了将士的冷冽,浑一副文人sao客的模样。想来这就是那个裕王爷。而裴景诚则坐在裕王的对面,见有人被压了进来,他许是为了避嫌,所以垂眸不看,只慢条斯理地饮茶。裕王是这探花楼的常客,自然是有点过常久久作陪,眼下这般一看,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皮笑rou不笑道:“这不是久久吗?何故会在门外?呵,莫不是久久思念本王成疾,等不及了?”“呸!谁想你了?!老不死的东西!”头顶上的常久久仗着自己是魂体,破口大骂起来,还伸手直往那裕王脑袋上拍。苏小淮眼角一抽,差点儿没嗤笑出声来。苏小淮看了那裕王一眼,见他目中一闪而过的寒光,遂心知他这说的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