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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星摇摇头。闻夏:“那是谁?我给你揍回来。”这句话带点孩子气,时星罕见的露了笑意,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了,打人会坐牢的。”“那你用我手机给你家里人说声,今晚你就现在我家住着,”闻夏把手机递给他,“密码就六个一。”“你就这么把密码给我说了?”时星有点惊讶。“又不是什么外人,再说我手机没啥东西,”闻夏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等会儿去吹吹头发,小朋友。”时星:“……哦。”闻夏回了房间换上衣服,见时星还攥着手机坐着,“你没打电话吗?”“打了,”时星面不改色,“他说让我明天早点回去。”“行,那吹头发去吧,我也顺便吹吹头发。”闻夏蹲下,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朝时星朝手,“来来来,过来。”时星刚走过去,就被暖风照着脸吹着,闻夏把他按到椅子上,动作有些生涩的给他吹头发,指腹偶尔拂过头皮,带来舒适的触感,时星半闭着眼,忽然头皮一烫,他下意识躲开,摸了摸头。“啊对不起,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你见谅,哎哟,别这么看着我,坐着坐着。”闻夏调了小风,认真的吹着。时星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的喉结,下颌线,低眼能看到他的衣领与锁骨,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头垂的更低。“……”时星莫名烦躁,他推开闻夏,“不吹了,就这样吧。”“这么嫌弃我的技术吗?”闻夏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还追着他又吹了几下,时星大声说:“你是小孩吗!”“唉,你就是太不像小孩了,”闻夏吹着自己的头发,随口说。第十四章时星听了,不做声,去旁边看电视了。“今晚想吃什么?”闻夏说,“我厨艺还不错,给你开开眼界。”时星还没开口,闻夏便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算了,你跟我一块去超市吧,很近,看喜欢什么。”“……不用了,我吃什么都一个样。”“那不行,”闻夏放下吹风机,整了整半干的头发,“我是主,你得听我的。”“……猪?”时星犹豫了下,开口,“为什么你是猪?”“哈哈哈哈,”闻夏“噗嗤”笑出声,倒在沙发上,拍了拍时星的肩膀,“你这小孩还挺有意思——走走走,我去给你伤口贴个创可贴,好穿个外套,咱去买菜。”时星处理完伤口,出门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小了很多,天黑了下来,闻夏举着伞。超市就在小区里,很近。闻夏在蔬菜区看了半天,也不知道选什么,就让时星挑,时星随手拿了几样菜,要离开的时候,闻夏忽然走到卖酸奶的地方。时星有点奇怪:“你干嘛?”闻夏拿了两个草莓黄桃大果粒,“给你买个牛奶。”时星愣了愣。他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给他买酸奶,时星说:“不用,我又不是小孩。”“行了吧你,你就一小朋友,”闻夏又随便扔了两包薯片,“走走走,回家了。”回了家,闻夏把酸奶和薯片扔给他,“好好坐着,吃饭我叫你。”时星撕开了酸奶,小心的尝了第一口。明明是凉的,却好像guntang的熔浆,一下子倒入了心尖,烫的他几欲掉下眼泪。闻夏很快做好了,两个菜,白粥,还有一碟咸菜,时星有些拘束的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做。闻夏把筷子递给他,见他不动,恍然大悟:“你不会用筷子?”“啊……”时星愣住。闻夏拿了勺子给他,“吃吧。”闻夏这点没说错,他做菜的确很好吃,时星埋头吃着,闻夏给他添了第二碗,他却实在吃不下了。但他没说。在别人家吃饭,却剩了饭,应该不礼貌吧。于是时星埋头不停的吃,闻夏笑眯眯的,颇有成就感,直到时星捂着嘴跑到浴间,吐得天昏地暗,他才反应过来。闻夏倒了凉水,拍了拍他的背,皱眉:“吃不下了就说,硬塞干什么?”时星苍白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扶着马桶,低头喘着气,生理性的眼泪落下,他接过闻夏的水,漱了漱口。“好了,真是服了你了,”闻夏扶着他站起来,擦掉了他脸上的眼泪,避开他的伤口,“还难受吗?”“不难受了……”时星有些难堪,他轻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卫生间,给你弄脏了。”闻夏:“……”他让时星坐在沙发上,蹲**子,“时星,你看着我。”时星看着他。“在学校,我们是师生,我是你的老师。在外面,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朋友,朋友之间,开心就好,不需要谨慎,也不需要掩饰自己,也不需要那么多对不起,”闻夏说,“知道了吗?”“可是……”“没那么多可是,”闻夏说,“我去拖下浴室的地,你好好坐着,不许过来,吃你的酸奶!”时星不再动弹,闻夏刚要走,却忽然看到时星眼角泛红,掉下泪来。闻夏脑中划过两个字:要命。他叹了口气,走了过去,俯**子,张开双臂,给了时星一个紧实的拥抱,拍了拍他,“好啦,别哭了。”“不怪你。”第十五章很温暖。时星试探的也用空的那一只手环住他的腰。拥抱的感觉很亲密。将所有的脆弱都展露给你,盔甲,软肋,都让你掌握。闻夏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抱着很舒服,他的头发时不时撩着脸,带来痒痒的触感。但这一刻并不会维持太久,闻夏很快放开他,笑吟吟的拍了拍肩膀,走了。等他处理完,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星放松下来,不知不觉的就吃完一包薯片,他想开第二袋的时候,闻夏打了一下他的手,“别吃了,刷牙洗脸去。”闻夏给他拆了新牙刷。两人对着镜子一脸严肃的刷牙的时候,时星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他抬眼看闻夏,含糊说:“我今晚睡哪儿啊?”“……”于是闻夏花了半小时给他把客房给整理了出来,最后抹了把额头的汗:“你尽管睡就行了,明早可以睡个懒觉,晚安。”时星:“晚安。”客房不大,但对于时星来说足够了。他刚想锁门,手忽然顿住了——这个习惯是他在家就养成的,自从那次时浩然喝醉了酒闯到他房间,他便每晚睡觉都会锁门,后来门被踹坏了,他就用柜子之类的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