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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类型的,全错了。能错成这样的,是压根没学懂。他叹了口气,睁开眼,鼠标滚轮滚动着,键盘哒哒响起来。任务栏右下角白色的时间显示着:“01:11”,搜索框里一个个字快速闪现:“季风……环流……”这天晚上,江谚连做梦都是洋流。第二天一早,江谚顶着黑眼圈一进班,蓦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坐在他的座位上,正冲他用力挥手。他怔了一下,倒退一步,抬眼看了看班牌。“别看了谚哥,你没走错。”陈景言兴奋地把一张桌子挪了过来,跟他拼成个长桌,“是我转过来了谚哥。”江谚把书包扔在座位上,荒诞地往前面看去,整个十四班只有他一个人有了同桌。“你潇洒投奔女神而去,留人家一人在秦主任的yin威之下,天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陈景言挥袖假哭,“同桌你好狠的心……”江谚哐当一踢桌角,瞪他一眼:“你有病。”*江谚抽了三张A4白纸铺在苏倾面前,那张地理卷子摆在最顶上,折痕压得太重,四个角都不安分地翘起来,像只四脚朝天的龟。苏倾以为他要变魔术:“这是什么?”江谚的笔在白纸上沙沙写起来,不耐烦道:“给你重讲一遍。”“你请的那什么家教?可以辞了。”尸位素餐,不如他一个才研究三天的外行。苏倾把头发丝别了别,安静地笑笑,没搭话。那个人不容许她同别人走得太近,尤其是异性长辈。所以她在学校很少问老师题目,天天坐在她书桌旁辅导的家教,更没有可能。江谚皱一下眉,听见手机的震动声,抿住唇不讲了。半晌,苏倾才迟钝地动了,低头看着屏幕上的“吴阿姨”发怔。这张电话卡是动过手脚的,只能接,不能拨,除了他与吴阿姨之外的人打不进来。而吴阿姨几乎没有打过这个电话。——他们被发现了?她不禁慌忙地四下看去,没有摄像头的白墙上仿佛都让她盯出了黑漆漆的镜头。手心里渗出了汗水。她把手机贴在耳边,无声地做了个“嘘”的手势,脸色发白。江谚对微表情很敏锐,目光沉了一下,盯紧了她的脸。“吴阿姨。”女孩乖巧而机械的声音响起来。“倾倾啊,吃饭了吗?”“吃过了。”“嗯……是这样的。”吴阿姨顿了一下,罕见地有点举棋不定,“明天不是要送你回二中吗?但是你吴叔突然想起来明天限号的,我想问问你,晚两天行不行?”苏倾的睫毛动了动,松了口气。恍然意识到,明天竟然就已经是30号了。江谚面无表情地听着听筒里漏出的只言片语,手指摩挲着笔杆。黑色卡宴的牌照尾号是3,明天限号纯属瞎话。苏倾却知道为什么。这两日,晚乡□□力度前所未有地大,那辆卡宴,还有她住的那栋奢华的别墅,都是灰色资产,避避风头为佳。但事情再拖下去,她怕生出变数。捏紧手机,声音柔柔怯怯:“可是,我和老师同学已经约定好了……”江谚忽然指指自己,苏倾眨眨眼睛看了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分神的时候,眸光里含着迷茫的水色。“没关系。”吴阿姨耐心很好地应,“明天我打车送你去吧。”江谚又沉着脸指指自己,无声地做口型:我送你。“吴阿姨,”苏倾提了口气,为难地说,“我的高中同学也要回校,想跟我一起去,可以吗?他还不认得您……”吴阿姨揉着太阳xue想了一下。她近来参与转移财产,焦头烂额,见识到了情况的严重和疯狂,好几宿没睡着觉。身家性命的大事面前,什么事都变成了小事。苏倾一向很乖,她太听话了,就像是自己主动把脚拴在笼柱子上一样,从来不让她多cao一份心。——也是,风一吹就乱跑的浮萍,离了他们又能靠谁呢?“那么,你就跟你的同学们一起去吧。五点之前一定要回家哦。”电话挂了,苏倾仿佛松了口气,皱皱眉,怪他横插一脚:“明天要上课的。”江谚的笔杆反着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啪”地把笔扔到她面前,冷冷地审视着她的脸:“地址写这儿。”*阳光灿烂的周五,晚乡狭窄的两车道依然堵得厉害,喇叭声此起彼伏,江谚的自行车半停在道边,皱眉看着纸条上的字。“卫德街公园北门。”骗他。他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内容了,要去的明明是哪个中学。公园茂密的绿树从栅栏里挤出来,在地上投下道道阴影。北门是后勤出口,半个人都没有,一座变电箱立在他旁边,地上堆满了腐烂的枯叶。他看看周围,心里敏锐地生出个念头——小太妹在躲什么。否则,一起从学校出发多方便,何故把他诓到这个荒无人迹的中间点?地上的落叶发出咯吱的轻响,斜坐在车座上发呆的江谚心不在焉地抬起头,怔了一下。眼前的女孩穿着娃娃领的奶白色外套,直筒牛仔裤,头发整整齐齐地梳成了马尾,脸上的妆很薄,明艳干净的一张脸。赶得很急的缘故,她还在匀着气,脸颊白里透红,像多汁的苹果。配上那对乌黑的杏眼,看上去又乖又小,像换了个人似的。“走吧。”见他半天不说话,苏倾急着走过来,有些发愁地打量他小小的后座,这个后座看起来单薄,可能不是载人用的。江谚已经神色自若地跨过车座:“上来。”看她站在原地半天不动,“叮铃铃”地响了下铃:“快点。”“这能坐吗?”江谚不耐烦地瞟她:“怎么不能坐?你屁股多大?”苏倾让他噎得在路边红了脸。他低了低头,似乎在丈量臂弯里的尺度,“不行坐前边?自己选。”苏倾默默地跨过了后座。这车可真矮呀,她的脚垂着就能踩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