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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憋了一身的汗,浑身黏糊糊地难受。她刚一动,温景梵就醒了过来。房间里没有灯,漆黑一片,他抬手探了一下她的温度,这才生怕惊扰了一般,压低了声音小声叫她:“安然?”“唔。”随安然应了一声,扯了一下他的袖口,抿着干燥的唇要水喝。他很快便起来,开了一盏温和的壁灯,又掖好被角,转身出去倒水了。寂静的夜晚里,那倒水的声音以及他的脚步声便清晰可闻,她透过那光看过去,就看见梵希跟在他的脚步亦步亦趋地走进来。他抱她起来喂水,梵希就坐在床头安静地看着,看了一会喉咙里低低沉沉的发出一声似安抚一般的咕噜声,便自己寻了个位置先睡下了。温景梵看了梵希一眼,倒没赶它下去。这一夜倒是安稳又平静,更难得的是这次随安然在晨光里醒来,温景梵竟然还在,并未离开。她眯着眼看了看时间:“九点了,不上班?”“请了陪病假。”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只是感冒而已……”而且好得差不多了,完全不需要家里的生产劳动力请假看护啊。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温景梵抱过梵希,手指轻挠了它几下,淡淡地补充道:“最近家里的猫心情不太好,顺便逗逗猫。”梵希:“……”你才心情不好,朕的心情真的是好!极!了!前所未有的好!闻歌打来电话表示关怀,结果接完电话总结得出——人家生病那是生理心理双重难受,需要紧急修复。但到了随安然这里,那整个流程下来,就是夫妻相处之道,简直是不动声色秀恩爱。她一边羡慕一边酸溜溜地说:“你就流个鼻涕我景梵叔就紧张成这样,那以后你生完孩子坐月子,岂不是要当菩萨供起来了……”随安然认真地想了想,发现是这个道理。因为不止感冒,就连她一月一次的生理周期,他似乎都要比自己更重视一些,算好了时间前几天就开始给她煲红枣汤,来了之后又是不给碰冷水,又不是不让做家务,每天变着法的炒猪肝或者蒸腾些补血的。细心到让随安然开始反省自己这么些年到底是怎么亏待自己的。于是,几番被提及的“孩子”问题,又被提了上来。安然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温景梵却很是认真地回答:“顺其自然就好,我们都还年轻,不急。”随安然默:“……”她记得前不久还有人急着要孩子来着,怎么突然就改了态度?就这么精心地养了两天,随安然的感冒还没怎么开始发作,就直接被闷了回去。。温景梵临时出差,早上去的公司,中午回来吃了午饭就收拾了衣服去机场。他前脚刚走,隔日又是闻歌去美国。随安然这连续两天往机场报道,不免也生出几分惆怅来。来送机的只有随安然,闻歌并没有通知别人,这趟出去的悄无声息。老爷子腿脚不便,闻歌临出门前他倒是特意把人叫去书房说了一会话,送到门口后就交给了安然。至于温少远——从前两天开始就一直没有出现过。就要检票了,闻歌又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人,眼中不掩失望之色,连眼眶都悄悄地红了。又怕随安然看见了会跟着难过,就一直低着头和她说话。“你跟我景梵叔要好好的,两个人有好消息了一定要第二时间告诉我啊。第一时间留给阿姨好了,我是不是特别贴心?”“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了,太爷爷说不爱听的话时你就当耳旁风,别难为了自己。受了什么委屈要跟景梵叔说,他肯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工作的事情也慢慢来,我知道你有些不想在盛远工作了,怕别人说走后门……其实你后门走了不少次了,就是你自己不知道。而且在小叔这里工作没人敢欺负你,你是自己人,多好啊……你要是走了,小叔还缺了得力干将……”随安然忍不住打断她:“能别这个时候还想着你那个小叔吗?”闻歌撇撇嘴,叹了一口气,这才改口:“好吧好吧,知道你吃他的醋,今天他不在就让让你。别我这一走一年你就忘了我啊,到时候心里就只有我景梵叔没有我了。”“说什么傻话呢?”随安然捏了一下她的脸,听着广播再一次的提醒登机,轻推了她一下:“行了,别黏黏糊糊了,不就一年嘛,哪这么快就忘了你。倒是你别觉得外面好,找个男朋友就不回来了。”闻歌沉沉地吐出一口气,目光却偏向远处,一眨不眨。等随安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时,她已经若无其事地转回头,拎着行李就走了进去。这一次格外潇洒,只和她说了再见,连回头再看一眼也没有,就这样离开了。随安然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酸得像是渭了柠檬汁一样,心都揉皱成了一团。十五的元宵节,就这样过得冷冷清清。到了晚上,随安然去泡了一杯咖啡,抱着梵希在阳台上看整个a市的灯火辉煌。大概是知道随安然的心情不好,梵希也不高冷了,安安静静地窝在她的怀里,她偶尔低头看下来的时候,便抬起爪子和她击掌。就这么来回几次之后,随安然也顾不得情绪低落了……毕竟和猫击掌什么的……这样萌逗的场景,真的低落不起来——巨大的烟花落下,她眼里都映了这座城市的璀璨。想起以前原本是打算离开的,可最后……却是以这种让她如愿以偿却又意想不到的结果留了下来。此后,这座有他的城,便成了她的城。温景梵的电话来得很恰好,正在烟火盛放的时候。随安然听不太清楚,进屋关了门接电话。梵希从她怀里跳下去,自己蹦跶着去别的房间玩了。她就站在落地窗前,仰头看着烟火,耳边是他轻柔低沉的声音。没几句就察觉到她情绪不高,略一思忖便知道了原因:“是不是因为闻歌走了?”“有一点。”她手指绕着一旁的窗帘,想了想,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很快了。”他低低的笑,笑声微沉,婉转入耳。随安然耳根子一酥,再开口时,声音更加糯软:“我想你了。”那边呼吸一顿,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