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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道。这听来的秘密还不知道是不是编的呢,我可不上当。邱灵赋这么想。“不,你肯定另有所图,你想害我娘,或是害我。”一点也不拐弯抹角地,他竟然道出他的猜疑。“你问的可真直白,”那乞丐虚高着腔调,又凑近邱灵赋,“可你又打不过我,你只能抱着这样的怀疑任凭着我欺负你,根本毫无办法。你想想,如果想要害你或者害你娘的人都找上了你,你无能为力,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被他们这么拆骨入腹一口生吞,那可怎么办?”邱灵赋一愣,心里不可抑制地把他的话听进了心里,可那一点涌起的慌张和迷茫,很快就被自己的自负和对江湖浅薄的认知覆灭了,嘴上道:“无论什么事,那可都是有办法的。”这句话娘说过,“一口生吞?人还是不要乱吃东西,不仅会消化不良,有可能还会生病......真心疼要把我一口生吞的人。”他啧啧感叹道,这么说着说着,自己倒是不怕了。其实,要遇上武功造诣这样高的人,机会还是很少的,也不知自己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会与这乞丐纠缠起来。可难道今后遇到的对手,武功都是这般登峰造极的吗?那未免也太倒霉了。邱心素当年一套素心剑法驰骋江湖,十多年的沉淀更是炉火纯青,邱灵赋如今的身承其剑法精髓,在江湖上遇到大多数人都不会是他对手,而就算真的打不过,跑还不行吗?那乞丐盯着他眼睛,“邱灵赋,你那点把戏,可糊弄不了所有人。而我现在没有对你做点什么,可不是因为你的把戏。”难道这个对自己和邱心素的底细摸得这么清楚的跟踪者,是因为良心发现,慈悲为怀,所以放过自己不成?邱灵赋简直要笑掉大牙:“那是因为你可恶,想假意放过我,然后......反正另有目的,我虽然不知道,但你不是肯定什么好人。难道你点着我的xue,还想说你是好人吗?”“那你的寒冰尘呢?你算是好人吗?”乞丐笑道。“我不是。”邱灵赋恬不知耻,又可惜道,“因为我把寒冰尘浪费了,没撒到你身上。”“你可真无耻。”乞丐一双笑眼放在他身上,未曾离开,他又道,“我有什么目的,是不是好人,不如日后你慢慢去发现?”这个问题我会把剑架在你脖子上问,邱灵赋咬住下唇,这么坚决地肯定着。“你是谁?”他却再次问道,那乞丐的血在他那白皙如玉的脸上愈发艶丽。“一个乞丐,”他道,“一个孤魂野鬼,一个丧家犬,一个下作的跟踪者,阿魄。”头疼,真头疼。许碧川看着邱灵赋翻腾着箱子,把昨日丁宫主送来的宝物一个个拿出来玩弄,丢得满地都是,嫌弃或是兴意盎然的表情在他脸上交替。昨夜邱灵赋不知去哪疯了,一回来便用那意味深长的表情问自己要是选择叛逃花雨叶还是坑诈丁宫主的钱,还不闲事大地鼓励自己叛逃花雨叶。今天一早看到自己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要来看丁宫主给的礼都有什么。说是看看,许碧川已经看见邱灵赋捡了几样好的收进自己怀中。看来自己的谈话时又被这小子听去了,不然,他又怎知自己收下了丁宫主这些烫手的钱财?许碧川揉了揉额角,只要有邱灵赋这么一个人在身边,他周围所有的人,恐怕都是毫无隐私可言吧。这如意楼虽四处精妙,可防耳目最主要的却不是这房子,而是人六识的敏锐。这屋里里里外外就两个小童两名伙计,都是耳力眼力可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在如意楼四处布上些放大动静声响的小陷阱,那谈话的隐秘则尚可监视罢了,但真遇上什么武功出神入化的人,恐怕也有贼难防。叫来了小童问话,才知道邱灵赋昨夜是跳到那屋顶上去了,可许碧川与人交谈在楼下,从屋顶,这要怎么听?撬瓦片这类江湖小招数在如意楼是用不上的。自己会客那间房正上方可是小童会重点留意的地方,昨夜也未有什么差池,也不知邱灵赋用的什么法子听来了谈话。邱氏母子与花雨叶早已不分你我,听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其中的缘由越是想不清楚,许碧川是越不会放过的。他见邱灵赋答得含含糊糊,就不动声色扔下邱灵赋一个人。大白天的,许碧川便找个不起眼的地方飞身上了屋顶,他一眼,便看到了青黛色的瓦片上残留了一点雪一般的白色粉末。小心一看,竟是零零散散几撮寒冰末。这寒冰末想来与窃听并无直接关系,但但许碧川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天色微氲,华灯初上,紫域乃豪侠文客往来之地,烟花之地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一片热闹。从这闹市往外走一点,沿着那条被灯光点缀得蜿蜒旖旎的紫河走,灯光渐冷,月色披来。就在这暖灯与冷月之间,尚有一些茶楼小馆还没打烊,零零散散几位客人,冷冷清清喝着茶水。其中有一楼,名为紫江筑,是淮京那名扬天下的风雅宝地江海楼旗下的茶楼,白日里就是门客满盈,在这些大小茶馆茶楼中,抢去对手不少风头。文人sao客与豪情侠士喜欢来此相聚,伴着茶水一壶,菜品两三,畅谈天下情怀。但更多的是小人物,三三两两约上好友,也爱来此闲谈。无论是江海楼还是紫江筑,菜色和茶水都是一等的,琴音渺渺心旷神怡。虽然紫江筑的幽思古琴不如江海楼的痴语有名气,却也是音色悠扬,古香古色。弹琴的琴师在那如雾如瀑的垂纱帷暮后,丝缕琴音飘入茶客耳中,此时情思氛围正好。这时,从那门外走来一个衣衫褴褛,腰系麻花草绳,蓬乱长须及胸,头梳小儿细辫的鹤发老儿,提着一壶酒,抽着鼻子就走了进来。在座茶客都不禁抬头看了几眼,有人很快不再理,毕竟紫域的怪人一向不少,有个别眼睛一亮,捂着嘴与友人窃窃私语起来。那老人提着酒就到了那紫江筑中间,大咳一声,紫江筑廖掌柜匆匆赶来,恭敬道:“饭酒老前辈。”那老人吊着一双眼睛打量着廖掌柜,含糊地嗯了两声,便道:“我说书瘾犯了,今晚要在这好好说一说。”又固执道,“别拦我,谁拦我,我打谁。”那饭酒老儿一身酒气,说着还装模做样地挥了两下拳头。那廖掌柜似乎对这怪脾气老头不敢多说,只转过身对满堂不过一二十人道了句:“饭酒老前辈云游四海,今天有幸来了紫江筑,廖某在这跟诸位提个醒,打声招呼。”说着琴声渐断,那琴师停下了手,站起来正要走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哪有说书的在晚上说的?我们要听琴,不听书!”有人不懂江海楼紫江筑这对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