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奖励的吻

    顾清言没法说“不”，

    像被人掐住喉咙，没法说出任何否定的话，

    她忍不住叹息，又自暴自弃般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场无声的“战役”，

    沈若知道结果，

    以顾清言的默认而结束。

    ……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的，

    刚刚不是还一起写作业，气氛和谐安静的吗？

    沈若不会的题目，顾清言一点点掰碎，深入浅出地讲解给她听。

    可是为什么变成这样，

    顾清言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沈若，

    她一点都不重，坐在大腿上也没有多难受，但是这份重量绝对无法置之不理，

    她一把把顾清言推到床上，紧接着自己就坐上来，

    顾清言还没来得及发应发生了什么，

    而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虽然有预感但却仍旧无法将预感落到实处。

    房间里开着灯，现在是晚上九点半，

    沈若的手搭在她的衬衫纽扣上，

    因为热，顾清言解开了一颗纽扣，漂亮的锁骨上覆了一层薄汗，性感色气。

    沈若的举动不知道是想帮她系上，还是想继续往下解开。

    不过猜测应该是后者。

    暧昧的分子在疯狂地扩散，

    “危险”即将来临，

    沈若凑近到她面前，手掌贴着她的脸颊，反复抚摸，“清言，今天我可以要奖励吗？”

    月考成绩，沈若前进了十一名，比原先约定的十名还多了一名，

    接下来就是收取奖励的时间。

    顾清言的喉咙不受控制地滚了一下，“等，等一下，”

    这样真的好吗？

    一个吻就是一条分界线，跨过这条分界线，她们会走向哪里，顾清言猜不到，也不敢猜。

    如果只是一场错觉，最后顾清言能坦然脱身吗？

    不，

    绝对逃脱不了。

    等不了了，

    沈若将她压在身下，嘴唇随即跟着贴上去，

    顾清言揪着她的衣服，还在纠结推开还是不推开。

    理智告诉她，必须推开，感性告诉她，沉沦下去。

    两种想法在拼命拉扯。

    第一次接吻，没什么经验，磕磕绊绊地在探索，顾清言双手绕到她的背后，扣紧她的肩膀，

    暧昧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两人都清楚地听到了，

    顾清言的耳朵羞红一片，脸颊更是染上红霞，

    缺氧、害羞、兴奋全都汇聚在脑海，鼓噪的心脏咚咚咚地跳得欢快。

    这一刻，她抱住的是爱人，

    嘴唇相接，忘情拥吻的两个人感觉到彼此的心灵离得更近了。

    沈若也好不到哪儿去，同样都是初吻，同样都是大红脸，

    原来接吻感觉这么奇妙的吗？

    好软，

    好热，

    好想抱紧她，深深地拥抱，尽情地接吻，这一刻真的很像爱人。

    她不再满足浅吻，尝试着将舌头伸进去，

    顾清言死死地闭着嘴唇，

    舌吻不行，太刺激了，一下子会承受不了。

    心脏快要爆炸，满溢的爱意无处安放。

    沈若不着急，慢慢地抚摸她，从耳垂抚摸到脸颊，再从脸颊抚摸到脖颈，再到后颈，

    高明的猎人总是充满耐心，安静地等待猎物上钩。

    软化她的态度只是第一步。

    随着顾清言越来越动情，她开始情不自禁地含吮沈若的嘴唇，

    趁着顾清言松懈下来，沈若成功地叩开牙关，

    被攻陷的顾清言浑然不觉，已经忘了最开始的坚持，只是恨不能与她融为一体。

    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箍着沈若柔软的腰身，

    再近一点，

    再近一点，

    渴望像无法满足的野兽，贪婪不已。

    最后两人气喘吁吁地停下，

    沈若趴在她身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原来接吻的感觉是这样的，我好喜欢。”

    顾清言小声地喘着气，无奈地抬起手臂搭在额头上，刺眼的灯光暴露了她们的隐秘心思。“下次不能这样了。”

    下次，

    如果有下次，

    只会比这一次更过分，

    沈若在心里说道。

    这话不能直接说出来，要不然会让顾清言有所察觉。

    沈若的打算是温水煮青蛙，

    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等顾清言适应之后，再也无法离开之后，才是真正的时机。

    打破了长久以来的朋友假象，沈若开始主动起来。

    “清言，下次，我还能不能亲你？”沈若和顾清言躺在一张床上，

    沈若经常在顾清言家里住，两家是邻居，

    她的mama沈慕白晚上经常加班，回来的时候都比较晚，

    沈若以怕一个人睡为由头，征求顾枝之阿姨和mama的同意，晚上就和顾清言一起睡。

    什么都不用带，沈若在自己家吃完晚饭，洗漱好、洗完澡就直接去顾清言家就行。

    相当于就是借了一张床而已。

    顾清言替她掖好被子，现在天气热，晚上都会开两个小时的空调，

    但是沈若怕热，贪凉，老是掀被子，睡衣都掀到肚皮上，

    顾清言怕她感冒，总是不厌其烦地替她拉下衣服，掖好被子。

    沈若懒懒地翻了个身子，正对着顾清言，两人近到只有十几厘米。

    “你怎么不说话啊？”沈若不开心地撇嘴，

    顾清言说得磕磕绊绊的，“为、为什么一定要亲呢？”

    这样真的很危险，走在钢丝绳上一样，亲久了会产生恋爱错觉吧。

    沈若摸摸自己的嘴唇，亲太久了有点红肿发热，舌尖舔过唇珠，咽了咽口水，“很舒服，算理由吗？”

    “那谁都可以吗？”

    “怎么可能，看人的吧。”

    “因为是好朋友？好朋友亲嘴很平常吗？”

    沈若噎了下，平常个鬼，谁会和朋友亲嘴。

    不过，可能两个铁直会吧。

    但是表面上还是只能回，“应该是这样，我的好朋友不多，你是最特别的。”

    本来以为说到这份上对方肯定就能意识到什么，

    但是顾清言的表情变得很古怪，好像在忍耐。

    她不知道，在顾清言的耳中，这番隐晦告白就只是直女的把戏。

    顾清言感慨，

    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虽然亲密，但亲密之中带着隐形的不可突破的屏障，这比直接的屏障更难攻破。

    更何况，亲密是很难改变的，直女不和女孩子贴贴会很难受，但是被贴贴的人如果是姬崽，那姬崽会难受，

    要是被贴贴的也是直女，或许是最大的happy　ending。

    不过，对于部分姬崽来说，直女喜欢贴过来，也许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顾清言属于两者之间，煎熬和欢愉并存，罪恶与放纵交织。

    还没等她捋清思绪，沈若撑起身子，一只手支在脑袋上，柔顺的头发垂下来，一错不错地看她，

    “你还没说行不行呢？”

    顾清言抬眼瞧她几秒，随后又转过头，一把将被子盖到下巴上，

    “不能伸舌头。”

    附带条件就算答应的意思，

    沈若不着急，只是听到她真的答应了还是很激动，心脏砰砰砰的好像快跳出来了，

    “那在学校里也可以吗？”

    这次，顾清言没有很快回复她，久到沈若还特地转过头去确认她是不是睡着了，

    顾清言当然还没有睡，只是睁着眼睛，很快又转身背对着她，幽怨地说了句，“你别得寸进尺。”

    “噗哈——”

    沈若毫不顾忌地笑出声，

    但是怕吵到隔壁房间的阿姨睡觉，只能压低声音，捂着肚子笑，

    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委屈的声音真的很萌，敢怒不敢言。

    笑够了，沈若慢慢地挪过去，将脑袋靠在她的背上，瘦瘦的肩膀有点硌，

    沈若能感觉到她身上的体温，

    “好热，你别靠过来。”顾清言抖了抖肩膀，但是幅度不大，只是提醒一下她。

    沈若不仅贴着，还蹭了蹭，丝毫不顾及已经浑身僵硬的顾清言，“我不，我就要黏着你，你不喜欢吗？”

    顾清言没有办法说讨厌，就像她没办法拒绝沈若的请求一样。

    “不会，只是你很怕热，到时候又要掀被子，容易感冒。”

    房间里很安静，

    静到只能听到彼此轻轻的呼吸，

    顾清言说的话自然没有得到回复，

    因为另一个人已经进入梦乡，无法作出反应。

    “若若，晚安。”

    顾清言怕吵醒她，只轻声道了句晚安。

    ——

    顾清言以为沈若只是一时兴起，等那份新鲜劲过去后就会厌倦这种游戏。

    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越来越感兴趣，并且让顾清言越陷越深。

    下午上完三节课，大家都收拾书包准备回家，值日生留下来打扫。

    顾清言将两只校服袖子卷了几下卷到大臂上，到教室后面拿了块抹布，

    今天是星期五，下午的大扫除更正式一点，会有学生会的人来检查卫生，不合格的扣班级分。

    老班非常在意的就两样东西，学生成绩和班级分。

    所以每到星期五下午，值日生都不敢懈怠，比平时更加卖力。

    平时打扫卫生讲究的就是一个差不多，

    地板不需要扫太干净，有灰尘就让它有灰尘，只要没有明显的垃圾就行，

    黑板不需要擦太干净，学校去年买了一体机，老师都是用黑色油性笔在板子上写字，

    优点很明显，就是没有粉尘，黑板洗起来很方便，

    但是黑色油性笔的墨容易沾到手上，洗手比较麻烦。

    现在打扫卫生，连死角都不能放过，黑板要洗两遍，把墨迹全部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