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
几个男人还在边聊边吃,各人座位有了细微变动,柳芝娴坐到康昭斜对面,得以看清康昭吃饭的样子。他喝了些酒,脸颊透红,太阳xue边一根青筋随着咀嚼肌律动,嘴巴抿着,唇峰清晰,唇形优美,没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她头次发现,原来一个人的咀嚼肌律动起来也能那么性感。就连他拿筷子的手势,也十分标准优雅。俊颜太过耀眼,杯盘狼藉凭空给他增添几分真实的烟火气。柳芝娴一手托肘,另一手举手机,明面像靠椅背玩手机,暗里悄悄打开摄像头。康昭嚼着东西,好看的卧蚕眼半阖,眼神放空。不一会,他抬眼看向说话人方向——男人们聊着柳芝娴懒得听也听不懂的东西——康昭面容有所松动,笑容如花绽放似的渐渐扩大,忽然开怀而笑,半挺直腰,轻轻摇摇头,眼神扫向其他地方。没来得及看清他是否发现,柳芝娴放下手机。手机贴着防偷窥膜,柳芝娴脸庞又贴得近,头发挡在两侧,没人发现她在捣鼓什么。她塞上耳塞,反反复复回看。康昭那一笑,眼神很有故事,面庞却不沧桑,浑身有股难以言喻的阳刚和豪气,非常有味道。有人说,当一个人笑的时候,会不自觉看向喜欢的人。唯一的遗憾是,他全程没有看她一眼。柳芝娴配上音乐,试过几个滤镜都不自然,最后什么也没改,配字琢磨半天不知道写什么,干脆留空。她把十来秒的小视频发到一个短视频平台的小号上。饭后散步消食,附近山头低矮,没什么意趣,他们找到一棵荔枝树乘凉。柳芝娴找块石头坐着,康曼妮和熊逸舟研究树上是否有蜂窝。夏风拂过,四周茅草摆动,依依袅袅。长剑型茅草只有中间一根叶脉,康昭揪过小臂长的一截,沿着叶脉撕开两边叶片。叶脉搭上食指,叶片下拉,拇指虚托后部。另一手往下猛扯两边叶片。一支细小的叶脉小箭矢破空而出。“啊——”柳芝娴叫起来,一摸头发,拔下一根茅草叶脉。康昭两手揣兜,悄步走开。柳芝娴扭过身,扔开茅草起身,就近捶一拳熊逸舟,“多手多脚。”熊逸舟懵然四顾,抚摸平白无故挨一拳的胳膊,无辜得跟寒冬里瑟瑟发抖抱臂一样,“……不是我啊!”康曼妮:“哈哈哈哈。”康昭隔岸观火似的笑了笑。柳芝娴:“……”-下午乘康昭的顺风车回城。康昭喝了酒,一路柳芝娴开的车。柳芝娴早已换掉旗袍,跟从“大上海”下班的陆依萍一样,朴素地回到家。边上楼边给今天朋友圈的照片点赞。康曼妮:【热烈欢迎纯洁美丽可爱动人的娴老板加入“大王叫我来巡山”家族!第一张全家福[心][心][心]】熊逸舟:【jiejie来了,我也是有家属的人了[呲牙]】蔡媛媛:【菜美人更美[心]】大志:【开心吃饭,吃饭开心】康昭依旧惜字如金又一针见血——【周末。】柳芝娴一顿修改和屏蔽后,终于发出去——【旧弟弟,新朋友。[兔子]】马上多了一个赞:来自康昭。柳芝娴笑着上楼。二楼客厅,柳新觉和熊丽瑾坐沙发上,一脸凝重。熊丽瑾朝她招手:“阿娴,你过来一下。”“……怎么了?”柳芝娴不自在坐到单人沙发,上一次这般谈心,还是父母劝她毕业后回家乡工作。柳新觉抱臂冷哼。熊丽瑾向来夹在父女俩中间调和,此时谨慎开口:“阿娴,我前几天碰见樊柯mama,她说你现在跟樊柯开了个园艺公司是吗?”知道无法再隐瞒,柳芝娴坦言道:“是的mama,我从原来公司辞职了。”熊丽瑾:“原来公司怎么了,工作不累,工资高,福利好,怎么辞职也不跟我们先说一声。”柳芝娴说:“老板不太好。”柳新觉冷冷道:“辞职,说得好听,不会是人家辞退你的吧?”柳新觉又搬出他的看家“否定”金句。高中时,有一次月考柳芝娴突飞猛进,挤进年级前五十,柳新觉说:不会是题目太简单吧?大学时,柳芝娴谈了一个本地男朋友,全家公务员,柳新觉说:人家不会是跟你玩玩而已吧?等柳芝娴分手回家乡,柳新觉说:你看我当初说对了吧,本地人哪看得上三无外来妹。柳芝娴第一次发年终奖,柳新觉说:不会是随便编个数字哄我们开心吧?如果柳芝娴说坦言被老板sao扰,柳新觉反应肯定是:不会你勾引人家吧?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柳芝娴说:“你觉得是就是吧。”消极应战出人意料,柳新觉说:“你什么意思,现在真的成无业游民了?”柳芝娴从挎包中掏出一张名片放茶几上,“这是我现在的新公司和头衔。”柳新觉看也不看,“樊柯是什么人?小学就开始打架斗殴,成绩一塌糊涂,他妈都没脸去开家长会。毕业后全靠一张嘴瞎吹牛皮。一没人脉,二没家世,他能创业成功?正好你没工作,好好准备参加今年的公务员考试,省得相亲还被人东挑西拣。”柳芝娴说:“然后跟你一样当小科员到退休?”“你、你这什么话?”柳新觉勃然大怒,从沙发站起,“你该不会是被樊柯鬼迷心窍,跟他搞一块去了吧?”柳芝娴愕然,“爸!你说话别那么难听,我跟他清清白白,就最普通的合作关系。”熊丽瑾好不容易把老公劝回沙发,掏出手机问她:“阿娴,先不说樊柯。mama问你,你跟弟弟这个领导怎么回事?”手机上是今天的大合照。柳芝娴不小心点返回,来自熊逸舟的朋友圈。这家伙没设置屏蔽。熊丽瑾说:“这旗袍,他明明说要送给女朋友,怎么出现在你身上?你别跟我说同款,我做的每一件旗袍化成灰我也认得。”柳芝娴无法解释,多说一句都是越描越黑。熊丽瑾当她默认,手指失望地抖着:“阿娴,你老实跟mama说,你是不是……破坏人家感情了?我住院时就听医院里的护士说,康昭女朋友是电视台记者,说不准明年就结婚了。”柳芝娴脑袋隐隐发胀,“妈,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柳新觉追击:“你以前谈的那个小男孩家里当个小官,都看不上你,现在这个,我听说他爸还是个大老板——”“雒文昕不是小男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