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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跺脚,连接跑出大门,却见罗珏尚站在楼下,怔怔模样。两人四目相对,都显得惊讶与尴尬。“他怎么还在?”“他怎么又跑出来?”吴云凯踌躇着,吱吱唔唔道:“你刚刚跟人打架……要不要上来喝点水啊?”罗珏缓缓的绽开了微笑,“好啊。”就在等这句话啊,觉得一切都值得了。吴云凯站在莲蓬下,任温水从头顶冲下。他低着头,看着腹部红红的一大块,明天定会乌青一片罢。现在只觉脑中一片混乱。很多认知在今晚短短的二三个小时内被彻底的颠覆。犹其是罗珏,那强力的冲击,几乎震碎了他的认知,现在如果有人告诉他,罗珏是外星人,大概他也只是惊讶的挑挑眉罢。麻木了,犹其在看到肩臂上精美而大气的纹身之后。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当时罗珏的身姿是那样的矫健,气势是那样的张狂。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罗珏和他一样都是靠着父辈的福荫安乐的生活。人生的阴暗面,生活的艰难只是在步入社会之后,才渐渐恍然大悟的。其实光从罗威对罗珏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以往根本不被家族接受的罗珏,生活里大概充满了黑暗罢。同样可以明白,为何罗珏总是阴沉着脸,一付看透世情的模样。如果说,以前罗珏对他的看法是有所成见的,那自己呢?看待罗珏何尝不是片面的,短视的。现在他很了解罗珏想要执掌权力的迫切。只有站在最巅峰的罗珏,才是扬眉吐气的。被所有的人瞩目尊敬的罗珏,该会是何等的得意,那样的荣耀,令人不可仰视。吴云凯匆匆冲了一下澡,穿上睡衣,便从浴室里出来。客厅的超大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头发湿漉,身上还穿着他的睡袍,正查看腿上各处的伤痕。看到他从浴室出来,便抬头问道:“你家里有纱布红药水么?”吴云凯见惯了罗珏一本正经的模样,这样家居式穿着睡袍,湿发凌乱的模样,让他觉得很怪异,却并不突兀。“纱布红药水?没有,就这些创口贴了。”罗珏皱着眉头,拿起一个,撕开贴纸,想贴在自己的手臂上。“我来帮你罢……”吴云凯坐到罗珏的身边,拿过创口贴,小心翼翼的贴在那个最大伤口上。贴好一个,微抬头就看见罗珏正低头看着他。这双眼睛黑的就如同磁石,又深沉的犹如海洋。头发湿漉着,那发梢尚滴着水,水珠在在脖颈处婉延而下,没入衣领之内,引起无限的暇想。吴云凯几乎都要失神了,他在心里赞叹着,不止一次的想,这是一张充满魅惑的男性面容,有多少人可以抵挡得住这种致命的诱惑呢?在吴云凯惊叹于罗珏的容貌时,罗珏何尝不在细细打量对方。不知从何时起,吴云凯在他眼里已经彻底的改变了。再不是灰暗的蒙蒙的一团。从昏暗的阴影里走出来的吴云凯,就象那一天,会司季度会议之后的聚餐,珊珊来迟的这个人,明亮的几乎很难让人不去注意他。那个技术工程师祝守,恐怕也注意到了罢。大概那样的吴云凯无法不让人想要去接近,想要去逗弄,想要……想要……也许是那天,也许是在某个不经意的午后,总之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吴云凯。摈弃所有旁人的微词,第一次用自己的心去看他。一次比一次的接近,一次比一次的深入了解……就象现在这样,总是忍不住去看,忍不住想要知道更多更多。目光滑过眉眼鼻梁,不自由的就停那唇上。丰润的唇带着水漾的色泽,这几乎是吴云凯脸上最出众的地方了。这唇微张着,仿佛等待着情人的攫取。而他深深的知道它的滋味,柔软的带着甘甜的美味……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天的深吻,更难自遏的嘴唇发干,喉咙发紧。他不由自主的吞咽着,渴望着,渴望着再一次,或者无数次的想去品尝。轻抿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呼吸也有几分急促起来。轻轻的侧着头,进一步的接近对方。视线直盯的吴云凯的眼睛,那双象是蒙上薄雾般的双眸,迷惑着,犹豫着。也许他是在等着我,他也想我吻他罢……罗珏不禁设想,原本搁在沙发上的左手缓缓的伸向吴云凯的后背,想要在下一刻用力的揽住,让对方紧紧的靠着自己。“还有其他地方么?”“……什么?”声音低哑着,罗珏第一次听而不闻,注意力只在那唇上。吴云凯脸上微微飘红,急忙转开视线,伸手去拿几上的一整版的创口贴。撕下一张,拿在手里,“还有其他伤口么?都贴起来罢。”罗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差一点,只差一点就……将自己的右手伸到吴云凯的面前。只见右手指骨关节处,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口子,有些正丝丝的往外流血。吴云凯让罗珏的手掌搁在自己的膝盖上,拿着创口贴比划了几下,却不知道该怎么贴上去。“随便贴一下,这种程度的小伤口其实根本不用理会的。”吴云凯瞄了罗珏一眼,将创口贴用斜着贴在伤口上。“你以前是不是混过黑社会啊?”他极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象是大惊小怪。“黑社会算不上,顶多是在社会是混过。”“不是象电影里演的那样?”罗珏轻笑道:“没那么夸张,那个时候,我才十三四岁而已,整天打架闹事,后来和学校一个高年级的学长,跟社会上的人混日子,还去收过保护费——”“啊?”印象中,只有穷人家的孩子才会混黑社会,可是罗珏这样的身份,难道都没人管的?可是这些话,他又问不出口,毕竟以他和罗珏,仅仅是同事的关系,甚至连朋友也算不上罢。罗珏望着灯光下流光溢彩的琉璃装饰品,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那是我一生最开心最自由的一段日子,只不过,那种混混的身份总让人瞧不起、遭人白眼,这也是最让我无法忍受的,其实也就混了一年多,便跟我母亲离开那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