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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我爸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说都是樊家的人,父亲出了事,当女儿有义务回去看一眼。姜舒抚过她披散的头发,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那我陪你,有什么事我来应付。”樊子晴什么都好,唯一的弱点就是心太软。被父母冷淡的将近二十年,从来没有尝过一天好日子,就算是这样,樊母的眼泪都能让她勾起对樊家的不舍。不像樊子晴的耳根软容易被骗,身为旁观者的姜舒最能看清楚。姜舒倒想看看,他们夫妻俩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回到樊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虚掩着门,在楼道里都能听到姜母的哭叫声。推开门的一瞬间,姜舒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家具全都被砸了个稀巴烂,墙上、地板上泼了不少红色的油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弟弟的玩偶被尖刀刺穿,钉在电视机上,小半截刀露在外面。下意识地把樊子晴护在身后,走进客厅的时候姜舒放缓了脚步,紧紧把包攥在手里,时刻准备用力地砸出去。“你个死丫头!怎么现在才回来啊,呜呜!”坐在茶几上的樊母看到樊子晴,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手里的纸团丢在她脚边,好像她才是给这个家惹祸的人。弟弟被樊母抱在怀里,肿得像核桃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从下午就开始跟母亲一起哭,这会有些困得睁不开眼睛。家里只有她和弟弟两个人,一向沉默的樊父不知去了哪里,只剩下几件被扯破的衬衫丢在沙发上。站在客厅中间,姜舒打量着樊家里的狼藉。不像是遭了贼,也不像夫妻吵架动手,再次看到被盯在电视机上的玩偶,这赤|裸|裸的警告应该是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樊子晴僵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环顾四周,不敢相信自己的家竟然会变成这样。樊子晴:“妈,这,这到底是怎么了?”樊母又抹了一把脸上的湿润,抽噎道:“你爸前段时间借了别人点钱,今天人家来要钱,你爸拿不出来就要打你爸,结果,结果……”话没说两句,又开始抱着怀里的儿子失声痛哭。拼命地挤着眼睛,可惜啊,流不出眼泪让她拿来博同情。“结果家就被砸成这样了。”姜舒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把堆在沙发上的东西推掉,勉强能收拾出两块能坐下来的地方。双手插进口袋里,讨债被砸家的解释并不能让姜舒满意,“说吧,欠了高利贷多少钱?”都是在社会上混过的人,要不是欠了太多的钱,怎么着也不至于放着法律在那,直接上门来又打又砸。再看看樊母顾左右而言他,除了哭什么正事都不说,也能猜到一两分。抬头和姜舒对视了一眼,果然,还是没能逃过她的眼睛。樊母:“一百多万……”一百多万?听她说出这串数字的时候,姜舒一度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樊家不过是普通的工薪家庭,夫妻俩一年到头赚得钱,不吃不喝也难有十万块,一百万,足够他们工作十年的。樊子晴:“一百万?妈,我爸他是疯了吗?”被这个数字吓得樊子晴瞠目结舌,在樊家人面前的胆小、怯懦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爸?你爸也是为了你弟弟好,”樊母收起了哭声,不服气地反驳道,“你爸去赌,也是希望能早点给你弟买房子,以后也好有自己的家。”本来就是活跃在巷子里的泼妇,跟樊子晴较起真来,都忘了今天找女儿来是要钱。双手交叉叠在胸前,破罐子破摔的嘴脸令人作呕。“再说了,不是有你吗?你现在可是大明星,电视里都能看到你,一百万对你来说还不是小事?”樊母变脸比翻书还快,倏地就止住了啜泣。挺了挺被吓弯的后背,父亲不在了,她就是这个家里的脊梁骨。有她在,还轮不到樊子晴教训他们。“什么叫小事,你们真以为我是去享福了?钱不好赚、shi不好吃,这是你们在我小时候告诉我的,都不记得了吗?”渐渐提高了声调,樊子晴一改往日低声下气的受气包。据理力争,这是姜舒一直教她的。见女儿突然硬气起来,刚才还底气十足的樊母也不敢露怯。抽出两三张纸装模作样地擦拭着眼角,她还在强撑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跟樊子晴理论。“钱的事可以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爸救出来,有你爸在,还怕家里以后会没钱吗?”嚯,开口找女儿要钱的时候能直截了当的说,现在倒成牙膏了,说事都是一点点往外挤。姜舒低头冷笑,这一出戏越往下听越有意思,写下来就是一部电视连续剧。樊母:“别人来要钱的时候,你爸不小心把人给伤了,警察来把你爸带走后也没说什么时候放他回来,你和姜小姐见多识广,能不能托人问问?什么时候放你爸出来?”赌|博也就算了,还扯上一条伤人罪。失望地注视着母亲的眼睛,对这个家的最后一点感情都因为父亲的所作所为、母亲的态度磨得干净。保持紧张的肩膀慢慢放了下来,樊子晴的语气变得淡然:“犯了法就应该受惩罚,我和姜姐不会帮他。”“什么?”樊母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你这白眼狼!我们生你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父母的是不是?”樊子晴攥着的拳头微微发抖,这是她第一次跟母亲反抗,第一次为自己说话。“你们生了我,但你们养过我吗?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都给你们儿子,有分给我半点吗?我赚得钱都给你们,给这个家了,我怎么对你们了?!”哭喊着反驳樊母的话,除了内心的恐惧,更多的是发泄后的痛快。被他们压榨了这么多年,她受够了,或许他们还以为自己会是听他们话逆来顺受的摇钱树,但事实上,是他们错了。她要为自己活,要像姜舒说的那样活得摇曳生姿。现在,是该跟这个吸自己血的家说再见了。挺直了脊梁,樊子晴倔强地用手臂蹭了一把脸上的湿润,说话的语气没有丁点怯弱:“如果没别的事我和姜姐就走了,后天我还有工作,我还要回去收拾东西。”樊子晴站起来的时候,瞥见了姜舒正看向自己的目光,是鼓励、是夸奖,从她的眸子里,总能看到让自己更加积极的情绪。比起这些有血缘的亲人,姜舒才更像自己的亲jiejie。和姜舒昂首阔步地从樊家离开,这是她头一次感觉到自己和这个家真正地脱离开。“你,你给我回来!回来!”樊母还在屋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