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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发现我很爱哭。从幼稚园刚上学的时候就哭,到国小毕业时还哭,上国中只後几乎没哭过,但是为了大头的事情我又哭,现在为了云谦还是哭。我想我根本没有长大,比谁都还像小孩子。我拿著烧饼发呆了好久,瞪以溪瞪到眼睛发酸,才开口:「以溪......」「干嘛?」以溪悠閒地咬了几口油条,懒懒地问。我差点没想把烧饼丢他脸上。这个人!唉......算了。要不是有他,我现在的心情恐怕无法平复。「为什麽你可以那麽冷静?」我茫然不解。虽说他跟云谦交情不算很好,终归是一条人命!他笑了笑:「我这不是冷静,是接受事实。你哭也没有用啊,一切就看老天爷怎麽安排了,而且我......」他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不相信吕卉均会忘了那麽重要的事。」咦?我睁大眼睛:「你是说......」以溪嘿嘿笑了两声:「等会儿我们去跟踪她,看她又要搞什麽鬼。」我一下子放心了。以溪真像个老油条,好像什麽事都尽在他掌握中似的。不过这样就好,不管她要做什麽事,只要云谦没事就好......但......事情一解决,我又想逃避了。我闷闷地说:「既然没事,我们就别去了。」以溪手上的油条掉到桌上「喂,你不是吧?」我晃晃脑袋,口是心非地说:「反正她要做什麽都跟我没关系,我们干嘛去凑热闹?到时候说不定刚好顺著她的意,我们不就倒楣了。」「你不想看看云谦?」「......」我无话可说。其实,从心底说,怎麽可能不想呢?有几年的时间没再见他,连声音都没听见半次,那个陪了我几乎一生的人,我怎麽可能真的说忘就忘,说放手就放手,问题不在於我要不要见他,而是我敢不敢见他。我多怕一见到他就不会放手了,那怎麽办?再怎麽说都是我先放手的,经过了几年又发现自己放不下他,又死活不要脸的贴上去,这不是很丢脸吗?「我说你们根本就是神经病,明明可以在一起又用一堆白痴的理由,说不能在一起。」以溪撇撇嘴:「你们以为你们在演家庭伦理剧啊?」「......你不懂就别乱说!」我哼哼几声,有些底气不足地低头咬著烧饼。「好~我不懂不懂。我的确不懂。不过我问你啊!」以溪贼兮兮地靠著我说:「若是今天云谦真的挂掉了,你会不会後悔当初放弃他......?」我一掌拍下去:「别乱说!」吓得我心脏又漏了一拍。刚刚才平复的情绪又被他一句话搞乱了。「喂,我说实话呢。你说说看,会不会?」我保持沉默。以溪呿了声:「真不好玩。」我叹了口气。这个人是玩我玩上瘾了就对了?当时有一瞬间,我是觉得自己很智障,为什麽最後一刻陪在云谦身边的不是自己。若是他今天真的走了......我想我也不会独活。还论什麽後不後悔呢?「我想也是时候了,你吃完了吧?我们去看好戏!」以溪兴奋莫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去抓jian呢。我坐著不动:「都说了不去了。」以溪闷了很久,才说:「欸,我刚刚一切可都是猜的哈,要是猜错了你就见不到云谦的最後一面了!」我一下跳起来,红了眼睛:「你再乱说话我就扁你了!」他凉凉地看著我,甩甩手:「是不是乱说总要看过才知道吧?」「......」我抡起拳头,扁他也不是,不扁他也不是,最後还是xiele气:「好......我跟你去就是了。」有人说近乡情怯,我是近人情怯。以溪先是坐车回了他家,然後骑著他耍帅用的摩托车载我回到云谦家。那个女人还傻傻地蹲在那里呢,害我开始怀疑以溪说的话......这个人说话有百分之两百是假的。「你瞄我干嘛?」以溪不爽我不信任他:「你自己看,那眼泪哭的多假,说不定还是眼药水用的。」我突然心中一动:「她......该不会......是想让我以为......云谦死了?」「宾果,你终於聪明一次了。」我斜睨了下以溪,有点不屑。「那云谦到底跑哪去了?」我问以溪。「看!她要走了。」以溪抓著我上车:「我们跟上去就知道了!」我点点头,戴上安全帽。吕卉均一上车脸上的表情就趋於冷淡,好似刚刚哭的人不是她,这下我就更相信以溪说的话了。这个女人心机真重......接著就看见她的车九拐一八弯,走的路都是小路,而且都是平常几乎没有人走的,最後她开到了个很偏僻的地方,基於我是个路痴,所以根本不认识路,好在以溪一路上记下了,要不然不知道怎麽回去。我们偷偷摸摸地距离她有好一段路,这样才不怕被发现。吕卉均进门前还先左右看了看,防备极高。以溪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牵著我前行。「我们先别进去,去窗户那里看。」我点头,尽量保持无声。从窗户那里远看,一看见躺在床上的身影我就忍不住惊呼:「云......」然後被以溪捂住嘴,他瞪著我,小声说:「你想被发现啊?」我嚅嗫地说:「对不起喔......」云谦就躺在靠窗的床上,苍白的脸蛋,头上还包著一层纱布,有渐红的血迹。我心一下子软了。云谦,好想你......可是为什麽他会受伤?吕卉均缓缓靠近他,云谦慢慢睁开眼睛,眼神有点不稳、迷惘。吕卉均在跟他说话,我们这里听不到,我勉强想认出口型,可是最终还是徒劳无功。云谦淡淡地笑了,我好久没见到他的笑容,我又想哭了。吕卉均吻上他的额头,放下粥笑笑地离开房间。我和以溪相望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43等到吕卉均走的时候,天都黑了。我揉揉蹲酸的双腿,被以溪强拉著走。到了门口,我俩互望无语。接著我问:「现在怎麽办?没有钥匙。」以溪对我眨眨眼:「这还不好办?」然後伸出手指按下电铃。我倒是呆愣了。哪有做贼的那麽明目张胆的!「你在干嘛!」我张大眼睛瞪他:「你不会以为云谦会出来帮我们开门吧?」「他是头受伤又不是腿断了,开门很正常啊!」以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双手插在口袋。「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