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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还随时抱着个□□在上班,他可cao不起这份心。“那又怎么样?”赵怡擦了一把眼泪,说:“我不在乎。只要能跟它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可我在乎!!”刘越急得一脑门汗,浸得脸颊火辣辣的疼。“女施主,你的的执念太深。”李恩闲闲的在一旁不伦不类的搭话:“你从最初选择跟你老公结婚,就是太偏执,后来宁愿杀人也不愿意放下,现在,还要为了一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存在而执迷不悟。”李恩并没有质问赵怡,而是用了肯定的语气。赵怡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不止一轮的年轻人说得哑口无言。回忆起她的生活,明明只走过不到一半的路程,却仿佛已经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眼泪再一次蓄满了眼眶,低声的自言自语:“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呢……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现在连它也要失去么……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看着赵怡,众人心里也都不好受。刘越不忍心看的转头对着李恩小声问:“有没有什么办法……”“没有。”李恩不假思索的打断了刘越准备说出口的疑问:“我很早就跟你说过,人鬼殊途。老实说,这个婴灵跟了她这么多年,我连打包票说能完整的送它去投胎都不行。最大的可能就是直接让它魂飞魄散。”“不行,不行不行。”赵怡听到李恩的话,一脸的失魂落魄。她的孩子,还没有享受过这个世界带来的一分温暖。一点善意,就要魂飞魄散,她怎么可能答应。“不行?”李恩又笑了,说:“也可以啊。你就保持这状态,总有一天,要么它活生生的打死你,要么在它的意识存在的时候,直接把自己弄死。这么十几年,我看它也没啥长进,除了学会了走路,打自己的mama,其他也四六不懂的。出门被车撞死,或者直接从楼上摔下去,简直不要太容易。”李恩明明长着一张与世无争的脸,却说着格外残酷的话。一时,谁都没有说话。屋里的气氛尴尬的沉默着。只有赵怡低声啜泣的声音,在屋里回响。☆、9“咳,当然,我是个好心人。”李恩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我尽管试试,帮你把这孩子全须全尾的送去投胎。但是……有可能会损伤到你的魂魄,你要想清楚,在告诉我你的选择。”“这是……什么意思?“赵怡抹着眼泪,仿佛看救命稻草一样看着李恩。“你跟婴灵纠缠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本来你们就是血亲,羁绊就比普通关系来的紧密。所以,现在要把你们剥离,我只能保证一个灵魂完全没有损伤。”“如果有损伤,会有什么后果?”何川海问。“后果就是,三魂六魄不全——要么痴傻,要么疯癫。”李恩微笑着说。不知道是不是刘越的错觉,他总觉得李恩每次面对何川海都格外的和颜悦色,有问必答,有求必应。“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我的孩子成一个疯子傻子……”赵怡的眼泪好像止不住似的不停从脸颊滚落。这一生,她已经不可能再拥有一个自己的血脉继承,而如果她最后的选择是让孩子完整的离开,她就会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一直疯傻而孤独的过下去。何川海不忍心看似的别过了头。这个世界上,太多事并不是非黑即白,总有那么多无可奈何,身不由己。即使知道赵怡不管怎么选,都无法两全,也都不会有人责怪。但是,太痛苦了,作为旁观者都感到喘不过气,更何况,要这么一个身心都遍体鳞伤的柔弱女人来做出这样残酷的选择。一时,四个人都没有说话。大家都在等,等赵怡做出决定。刘越摸出烟,递给何川海了一支。何川海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两个人走到窗前,靠着窗棂抽烟。窗外,黄葛树老叶灰绿一片,被连绵了好多天的雨水洗刷了这么久,仍旧看不出绿意。枝丫的尖端,隐隐看见一点新绿,却幼小到让人担心是否能够熬过这凄风苦雨。赵怡的眼泪仿佛终于流干一样,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这个第一次见面甚至会让刘越觉得脸红的女人,此时却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一种从内心渗透出来的凄凉爬上了她的眉梢眼角。连眼角的细纹,都好像盈满了绝望。“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毕竟也不是太容易做出的决定。但是,希望你不要用太久的时间。时间越久,损害越大。如果最后两个都保不住,可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李恩站起身,做出一副打算离开的样子,拍了拍屁股:“我改天再来。““不用了。”赵怡抬起头,甚至微微的抬了抬嘴角:“我已经被当作疯子十几年。别人的鄙视,伤害,我已经习惯了。但是,想到要我的孩子再这样遭受一切,我宁愿是我继续疯下去。”赵怡的表情,明明那么痛苦,却有一种解脱了的快乐:“也不用改天了,今天就让一切结束吧。”☆、10在赵怡的要求下,她走进厕所洗了个脸。还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梳得服服帖帖,脸颊两旁的头发也利落的别再了耳后。还是那副刘越第一次见的样子,清秀瘦削的漂亮中年女人。只是,她虽然嘴角还是含着一抹微笑,却已经时过境迁,再也回不到当初。李恩还是不慌不忙的坐在沙发上,甚至还抽空自己给自己倒了杯热开水,也不喝,握在两只手中间,看着热气袅袅升起,然后消失不见。看到赵怡收拾妥当走出来,李恩回过头,问她:“你想好了?我开始,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赵怡一脸淡然,说:“你说的很对,一直都是我太执着。执着得盲目。爱也好,恨也好,一直都是我自己的放不下才让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没有什么好后悔的,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说我舍己救人也好,自作自受也罢,怎么都好。至少这一次,我能保护它,能让它有拥有幸福的机会。这就够了……”明明眼里闪动着泪光,赵怡却一直在努力的微笑着。李恩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杯子,站起来,说:“好,能想通前几十年想不通的事,也算是好事一桩。”说着,李恩让赵怡坐在屋子中间的椅子上,自己围着她慢慢的踱步,嘴里念念有词。终于忍不住,赵怡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掉落眼眶。她紧紧的咬住嘴唇,压抑着自己怎么都忍不住的呜咽声。绕了好几圈,李恩站到赵怡身后,从大衣掩住的布腰包里拿出一个黄铜的法器。法器巴掌大小,形状又像是碗又像是杯,口大肚小,周围都铭刻着繁复的花纹。李恩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