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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维亚VIA文案:缘起,是他的萌爱与奋勇,不想,却带来她的新生和死亡。哪知,她的盼望和失望,铸成,他的囹圄与愧疚。最终,是滚滚红尘中一场盛大的路过与叹息宫廷,将府,闺中,战场。大悲寺前佛相庄严,一场天错情缘就此别过。红满枝,绿满枝,宿雨恹恹睡起迟,闲庭花影移。忆归期,数归期,梦见虽多相见稀,相逢知几时。春夏秋冬依旧流转,只是世间,再无你的陪伴。推门斋宫,带你看一场月影朦胧。内容标签:搜索关键字:主角:伊秋胧┃配角:夏侯英堂明琛明珠┃其它:阴差阳错视角轮转==================☆、春三月,正是起春风的时候。隔着帘子向外看去,来进香的人一个个都神清气爽,英堂在马车里越发觉得燥热难安。这是上巳节的庙会,从达官贵人到平民百姓都来庙里祈福上香,以至于大悲寺前人头攒动。和着叫卖声连连,是平日里清净佛堂没有的景象,听着确实有些吵闹。可英堂却不是为这个烦心,他用不着参与这番热闹。他知道有一佛殿是专为他夏侯府这样身份的香客设立的,那菩萨还是他父亲夏侯炎前年给镀的金身。此刻,怕是主持也在寻思着,为何夏侯府的大少爷还迟迟不进殿了。“爷,快到时辰了。”阿骁撩了帘子试探着说。英堂一皱眉,再不情愿还是得去。挥了挥手,轿子利索地起了,四平八稳地向大悲寺殿门行进去。隔着帘子传来一阵啧啧声,英堂不用看也晓得那是百姓们连忙让出了一条道。因着父亲吩咐了,要在人最多的时候从正门进。他原不在意这些排场,甚至有些厌烦,但父亲说了,有些排场得摆出来。尤其是上巳节这样的时候。从民间到皇家,都是大日子。往年夏侯家的祈福大礼是父亲一人cao办的,而今年则全落在了英堂身上。“你是长子,改成事了。”父亲说。英堂倒不十分厌烦佛礼之事,只觉有些琐碎罢了。最叫他想起来便闷气的,还属祈福礼之后的事。轿子停了,英堂知道他该下轿步行进殿里。凭得夏侯家再威武尊贵,到了菩萨金身前也是要恭恭敬敬跪下的。英堂一掀帘子便被太阳烈烈地洒了一脸暖。好春光,他心里叹道,可惜不能呼朋引伴去山上骑马打猎了。打今儿起,这样的日子怕是真的要一去不回了。一阵唏嘘声传来,伴着含羞的窃窃私语。是各家来祈福的女眷们在议论他。英堂早已习以为常。将军府的大少爷,十七岁的骠骑少帅,骑射赢了当今皇上的少年郎,这些京城中未出嫁的少女无一不如数家珍。他随意一眼瞟去,立刻有许多娇艳的面孔低了头,虽是红晕漫开,眼神却欲语还休探过来。好没意思,一片红红绿绿,像是把染坊都搬到了大悲寺似的。一打眼望下去竟只觉院子边上那棵梨树最好看。在一片绮艳中清清净净,有几分看头。英堂眼神略略往院边上的梨花处驻了一驻,却再也往前行不动。细看之下才发现那梨花盛开处若即若离地遮掩着一位少女,一身素白,几乎和那梨花融为一体,无怪英堂方才没瞧见她。英堂略一张望想窥得全貌,只见梨花掩映下只露出些许眉眼,却是觉得犹如丹青描摹出来的纤婉,整个人笼着一层薄雾似的袅娜。少女此刻也正定定地站在那里望向自己的方向,浑然不觉,似是在出神。恍然发现英堂也在看她,被雨打似的往后闪了下身。两下对上了目光的一刹那英堂心里竟动了一下,却见那少女受惊的小兔般一下子背过了身子,纤细的背影好似在颤抖,须臾之间竟消失在梨花从中了。再三眺望后仍不见踪影,想是跑开躲藏了。英堂莞尔一笑,竟让这姑娘害羞至此。他又不吃人。心却有点痒痒的,像沾上柳絮似的。那少女不知何处让他只觉想一窥究竟。正想去探寻谁家女眷,只听后殿钟声轰鸣而作,立刻敛了衣衫肃了神情,躬身低头进去了。礼官早已恭候,自是笑脸相迎。祈福,上香,磕头,跪拜。父亲叮嘱的事,如同走马灯一样在他身上一一行出来。英堂按照之前练习过的一一把礼行了,有礼官在旁指点着倒也没出什么差错。只是从头到尾他都控制不住那殿外的景象闯进他的心思里。菩萨面前闭了眼,心里竟然浮现出那树梨花。英堂觉得一丝莫名的愧疚和惊慌,忙把头垂得更低,用手中缭绕的香火遮住了脸庞。不能让菩萨看见。可那一瞥的惊吓和娇羞又在眼前映开。像一朵梨花落入春水,只轻轻微微地点了水面一下,却是层层涟漪圈圈荡个不停。所幸菩萨似乎并未察觉英堂的异动,一切大礼庄严如常。好容易挨到了礼毕,又按着礼数和主持喝了一杯茶,听了那礼官好一顿奉承。什么夏侯家此次出征必定大获全胜壮我国威,大少爷一表人才前程似锦之类的,好生烦琐。好不容易等着出来了,庙会中人已散尽,别说那梨花树下的少女,竟是满院只余下几个扫地僧了。树枝绑成的扫帚一下下划过青石,发出的声音并不刺耳,但免不了几分萧索,英堂的心中忽得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千娇百媚并不是没有见过,但那少女望着他的眼神中有格外一种难言的执着,好似英堂于她而言有什么极不寻常似的。细细回味,觉察出她看上去慌乱得很,有些不像是寻常的女孩儿家的害羞。是有什么渊源吗?英堂不禁走到了那棵院边的梨花树旁,树树梨花,他不记得她倚靠的是那一株了。想是方才一阵春风急了,梨花落了满地。一位扫地僧正将花瓣往素袍里兜。“这梨花落了可惜了,收回去泡茶,正好。”像是觉察出英堂在看他,扫地僧说。英堂上前也掬了一把,抖落在他衣袍里。阿骁也忙跟了上来,蹲身一起掬着。扫地僧四十来岁年纪,眼角有柔软的皱纹。他望了英堂一言,也不推辞,也不言谢,只柔和一笑。英堂喜欢这样扫地僧这样拉家常的语气,仿佛他不是给寺里镀过金身的大少爷,只是位寻常香客。于是英堂也不语,只默默地掬着花。扫地僧轻轻拈起一朵素袍里的梨花,吹去了尘土,仍是一片清白爽净。“梨花凉,克火。肺火大之人,用些梨花是最好不过的了。”扫地僧似是自顾自地说道。“高僧懂得可真不少,那我也给我家少爷装些回去,闲来泡了喝。”阿骁说道。扫地僧嗯了一声。“记得用温水,梨花经不起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