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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不卑不亢十分圆满,说完,还施了个礼。玄燏转身坐在泉音石座上,没有搭腔,凝着眼前卑躬屈膝的小仙娥,这话摆明是编排好的,语气眼神十分到位,可以说是把一个无助的小仙娥表演地天衣无缝了。不过低头施礼时,眼角流出几分得意出卖了她。清无等了等,又等了等,抬眼看了看玄燏,只见他沉默凝视着她,一时竟忘言失语,怔在原地。“这里除了临皋,都是下仙?”玄燏问,语气质疑威严,好似有些诧异。“正是。小仙算是宫内主事,泉音为仙君近身仙婢,其余十三人中有四位仙婢,三位仙使,其余六位仙君为武将,轮流守在凛山中锋、尾峰,这六位并不住在宫内,于中锋尾峰另置宫宇。“清无顿了顿,又道,”因凛山地处偏僻,环境恶劣,位阶高一些的仙一般不会在这里司职。”听到如此,玄燏更觉蹊跷。凛山虽难攀登,但地处要道,稍不留意,妖魔便可借道凛山登入仙界。天君为何如此大意,仅仅在此放置十几个小仙,一个上仙。想着又打量了眼清无,这小仙仙阶低不说,还是个魂魄不全的,要较真起来,只能算半个仙。正思忖着,泉音带了宫里所有仙娥过来,正如清无所说,一共九个仙娥,皆为修为不高的下仙。玄燏见此,不再耽搁,起身唤来麒麟。“你想来便跟来吧。”走过清无身边时,淡淡对她道。言罢,推门向外走去。清无在凡间修行五百年,前五十年里,她与随师傅一起修行,张啸天去世后,清无浪迹天涯,四处漂泊,斩妖除魔,一为行善积德,二为增加修为。凡间五百年坎坎坷坷的日子,好像过去了很久。那时候的清无,不似现在这般无害柔弱。因是天生就有一副仙骨,但却缺少魂魄,成了妖魔眼中的至宝。若能吃一口她这样的仙胎,修为不知要大涨多少倍。她在华冀山修行时,就见惯了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它们要么生性狡诈谲诡,要么伪善阴狠。比如,清无小时候遇到过一通体雪白的灵狐,小狐狸耳朵尖尖,生者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清无见它腿部染了血,奄奄一息的倒在路边,生了怜悯之心。哪晓得那不过是狐妖骗人的伎俩,当清无要抱起它回家时,狐妖顿时现了原形,一口咬在清无后颈上。好在小清无身上配了把辟邪桃木长剑,也好在那小狐妖修为不高,清无挥剑过去,狐妖便逃之夭夭了。凡间种种,人间百态,清无早已看破,孑孑行于人世五百年,为了活着,五百年前的清无学着这些妖魔养出了一个寡欲冷淡,狡猾狠戾的性子。如今在凛山清修又是七百年,凛山清寂,山高万丈,禽鸟飞绝,清无性子沉静下来,作风也越来越像个散漫慵懒的仙。现在,清无觉得自个儿懒散的性子可能要害死她。她明明后一步于玄燏从凛宫里出来,前者已经腾云驾雾抛开她千里路了。玄燏和苍明在前面那朵云团上一路向东去,行得极快,像是对凛山地形十分熟悉、对临皋下落心中有数一般。清无爬上后面这朵云后,追着玄燏,怎么也追不到。腾云一刻,清无越过冰湖,终于赶到玄燏身后,只见一人一兽在万丈悬崖前停了下来,悬崖之下便是魔界领地。冰湖终年不化,湖水结了冰柱,挂在悬崖边上,冰凌如锐器,泛着冷光,散发阵阵寒气。玄燏落脚在悬崖边缘,向崖下望去,正如他推测,仙界设下的结界已经破了。还是晚来一步。“……结界呢……?”清无震惊异常,仙族设下的结界,五百年来,也就是小打小闹地出现几次过异常,临皋修一修补一补便了解一场灾难,如今却是,挡在整个悬崖前的结界都消失了。结界已破,却不见打斗痕迹,只怕临皋昨日是发现了异常,才调转方向,未去迎接玄燏,而是向东直奔魔界方向。就怕是临皋到时已晚,结界已破。南北两锋设守卫,便是为了监视魔界方向动作,可昨日一整日都未收到仙使信息。还是说,北峰南峰设置的堡垒也沦陷了?清无急转了个身,向南峰堡垒飞过去。玄燏见清无朝南而去,也紧跟着过去,心下道,这其貌不扬的小仙娥果然是个反应快的。南北两峰虽然置于东崖两侧,但南峰较北峰要距东崖近一些。南峰堡垒建筑风格与凛宫相似,山石堆砌成四方堡垒,顶部设置一神灯,如有东部有不测,神灯长亮,北峰堡垒察觉尾峰神灯,也应点灯,这样首峰西峰很快能够接到消息,及时作出反应。清无昨夜守在窗前,未曾看到有异常,宫里仙使也未观测到两峰烟火。想到这里,清无心里更加惴惴。清无飞在前面,很快到了南峰堡垒门前,只见大门敞开,急忙往门里冲去。玄燏手臂横在她身前,“你守在门口,我先进去。苍明留下。”清无想了想,“也好。”清无站在门口,自己修为低,若是里面还有余孽,贸然进去,只怕是要送死的。不知里面境况如何,心下又焦急了几分。麒麟立在一旁,一双鹿眼清澈明亮,朝堡垒方向看去。清无见苍明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凝神伫立,更加忐忑不安。正想着,麒麟转头看她,然后抬脚往门里走,这是在叫她进去。堡垒里面状况和清无想象得差不多,桌椅翻到,四处可见冷兵器留下的打斗痕迹。堡垒一共三层,清无再上二层,二层也是差不多状况,三层置神灯处却非常干净,难道是事发突然,连神灯都来不及点明?再者,守峰的三个仙君去了哪里?“神君如何知道结界有异?”说着,清无祭出棠溪剑,急转左腕,白影一闪而过,剑锋直指玄燏。玄燏行动令她生疑,一则,临皋外出只道迎神君,却未说哪一位,昨日玄燏突至,自然想当然以为便是玄燏。二则,玄燏听闻临皋寻他一夜未归,出门却直奔东崖,而不是向西折回原路寻找,可见玄燏知道东部出了事。玄燏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仙娥,后者凤眼生怒,面若冰霜。他父君是天界五行神君之一,在天界地位自不必说,他出生就命定天神,且万年来,建功无数,在天界是个位阶极高,受人景仰的上神。他当了三万多年的神仙,还未曾见过哪个小仙这般放肆。玄燏两指夹住棠溪剑端,轻轻一拨,清无受不住力,剑险些脱手。“近来,凛山南部妖魔sao乱不断,本君奉天帝之命前来镇压祸乱。临皋仙君职责在守山,她一夜未归,最大可能就是东崖突发异常。”玄燏双眼墨黑,如一潭幽深湖水,凝着清无,“不知这样的回答是否解了仙子的疑惑。”话虽说的客气,语气却是非常不满。玄燏昂首,凛然立在那里,平日里收敛的霸气,使得他欲加威严几分。清无敛气,左腕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