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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场,但真芝基本上是个手巧的人。在目前的企划部,他也常常动手修改委托外面完成的设计图做成文件,或是自己画草案的图面。如果是小型的展示会,他还会亲手用纸板做出模型。赏识真芝的能力,将他拉到企划部的谦田可以算是慧眼识英雄。——这张图面是谁画的?在某次协商会议上,千濑看见店铺开设企划书里的装潢设计草图这么问起,真芝便回答说是他画的,当时她还一度大感惊讶。在公司兼任制品设计监督的她,又间真芝是不是学过美术,一听真芝回答自己只是平常画著玩的,千濑还乡看了他好几眼。个性一丝不苟的女人并没有特别夸赞他,但真芝遗是讪讪地高兴极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得到了认可。「你包装的手艺真好……」「你在研习的时候没学过吗?」「……学是学了,可是……」结果等於白学是吗?真芝眺望秦野纤细的指尖低低窃笑。被取笑的秦野羞红了脸,轻轻踹了他一脚。想到一向灵巧的这双手难得也有笨拙的时候,笑著向情人赔罪的真芝更是爱入心坎。轻松的时光并不长,出乎预料的数量做得两人焦头烂额,等全部包装完毕已是破晓时分。「呼啊~~…」伸了一个大懒腰的真芝眨了眨微湿的睫毛,天空那道耀眼的光辉已经消失了。这种程度的光亮对睡眠不足的眼睛来说相当舒适,但不知秦野现在处理得怎样了。结果睡不到一个钟头,秦野一早便忙著把东西搬上同事开来的小货车,带著满脸歉意出门了。——抱歉,你继续睡吧。真的很抱歉,你好好休息哦!秦野向上了一天班还熬夜赶工,一早又帮忙搬东西的真芝不停道歉,但道歉的人眼睛反而红得更厉害。清瘦的肩膀穿上铺棉外套显得更柔弱,俯视著他的发旋,真芝遗憾地想著若是四下无人,就可以给他一个抚慰的吻了。「这样我哪睡得著呢……」秦野匆匆外出後,真芝一边收拾凌乱的客厅,一边想著这个屋子一个人住还是太孤单了。不是他太主观,从客厅环顾四周,这个摆设单调的空间确实给人寂寥的感觉。宽敞舒适是小家庭式公寓诉求的卖点,然而对独居的人来说却显得太过空旷了。(总觉得有点冰冷……是太宽敞的关系,还是……)捻熄抽到尽头的烟蒂回到温暖的室内,真芝在沙发上坐下。自己回了家之後,形单影只的秦野在这个冷冷清清的地方究竟是怎么过的。想到这里,真芝心下一片怅惘。即使是临时起意也从不拒绝,他总是欣悦地迎接自己的来访,而每次留宿几天要离开时,总会在秦野的脸上找到失落的表情。(既然如此,为什么坚持不肯答应同居?)一个人独处时,真芝反覆思索过这个问题好几次。秦野处处包容他,却又在最後画下一道防线,那份温暖而苦涩的情感让真芝好迷惘。举目望去,走廊那边有扇房门。他起身伫立门前,眯起眼睛想看穿里面究竟有些什么,可惜沈默的门扉不可能回答他。在秦野的公寓里,唯有此处是真芝不得踏入的区域。他叹了一口气,深锁的房门就好比秦野的心。「如果没记错,你应该叫结生子吧……」若是还活著,感情或许有一天会变质。可是伴随著光阴的静止,那美丽聪慧又善解人意的身影,将永远残留在秦野的心灵。真芝就连照片都没看过。那个让情深意重的秦野付出深厚感情,连遗像都不忍留在身边的女性,教真芝如何能不嫉妒。「求求你放开他……把他给我好吗?」咚的一声轻敲了一下门板,真芝扬起复杂的笑容如此呢喃。「拜托你,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他,弥补过去对他的伤害。」发现自己正自言自语,真芝暗骂自己有病,遗灰心地想著,自己这辈子恐怕赢不了死去的人了。「……我在发什么神经啊?」他自嘲著自己一连串反常的举动。他并不是个保守而容易感伤的人,对秦野投入的深情似乎让自己改变了不少。尽管免不了嫉妒,真芝对那位占据秦野寂寞心灵的女性仍怀著几分敬意。至少与结生子共度的那段时光,秦野确实得到了救赎。(换成是我,我能办得到吗?)以眼神微一颔首正打算转身离开原地时,真芝的行动电话响了。礼拜天公司放假,但偶尔会有真芝担任企划的小卖店打电话来确认事情。「会是谁啊……?」难不成又是公事吗?真芝不悦地皱著眉头瞥了萤幕一眼,上面显示的是陌生的号码。来电若是未输入通讯录的号码,真芝通常不接,偏偏电话就是响个不停。无可奈何之下,他按下了通话键。「叫喂?」「啊,真芝,你在睡觉吗?抱歉!吵醒你了?」用很不耐烦的语气接起电话,打来的却是始料未及的对象。急得连招呼都来不及打的秦野,背後隐约传来嘈杂的声音。「没有,我没睡……发生什么事吗?」环顾屋内心想会不会是忘了带东西,但没看到什么可能的物品。秦野似乎也没心思慢慢解释,只听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哀嚎著要他帮忙。「烤rou要泡汤了啦!」「——…啥?」情人垂头丧气的声音让真芝感受到被依赖的喜悦,却也同时被搞得一头雾水。透过电话说明地点的托儿所离秦野的住处用跑的只要五分钟时间。好久没穿的运动鞋活动起来很轻便,真芝一路马不停蹄地飞奔到目的地。「秦野!」门旁立著「向曰葵托儿所义卖会场」的看板,一走进去马上发现秦野的身影,真芝这才如释重负地解除脸部的僵硬。「真、真芝……抱歉,把你叫了出来。」「没关系,情况还好吧?」透过突如其来的求救电话询问六神无主的秦野状况,原来是园长在寒冷的户外准备活动,导致小肠疝气的旧疾复发,腰痛得不能动。真芝赶到之前已经叫救护车送去医院,礼拜天一早的警笛声破空远去,忙著准备义卖活动的几个人都不由得面面相觑。「东西准备得怎样?」「遗差很远……这个时间来的家长不多,而且都是些老弱妇孺,烤rou用的铁板又很重……」虽是在寒空下办活动,卖食物的摊贩仍是不可或缺的角色。烤rou理所当然是招揽客人的重头戏,如今缺了园长这个重要的男丁,前置作业只得被迫中断。「哦——原来如此。」用来当烤架的铁板和瓦斯桶等等,显然不是女流之辈搬得动的东西被摆在空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