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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波的脸,司机打着哈欠问他:“去哪儿?”“八七路,走不走?”车程太近司机不愿意走,这年头顾客太多慢慢开始失去了上帝的待遇,权微没多纠缠,退了两步放弃了试探其他车的打算,打开软件在路边叫车。接单的司机十多分钟才来,他大概是开车太过疲劳,冷不丁地跟权微唠起了瞌:“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加班了吧?”权微都不知道加班长什么样,这要是搁在平时他懒得理路人,图方便也就“嗯”一声了事,不过他一共不到公里的车程,这大哥愣是从2公里之外的地方赶来接他,这要不是有过不去的难处,没人愿意比别人更辛苦。“没加,”权微难得跟路人谈起了隐私,“出门接人。”司机笑呵呵地说:“那感情够好的,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这深更半夜愿意出门的都是真爱。”生活简单又重复,一天一天地溜过去,十分的顺其自然,权微从没考虑过他跟杨桢之间有没有爱,这会儿被师傅提到点子上,这才愣了一下之后发现,他半夜出门接过的熟人,除了他爸妈和孙少宁,就只剩他今天去接的那个了。至于真爱,自己什么时候跟杨桢这么好了,别人都不用提要求,他屁颠屁颠就上了接人的路……权微发人深省地走了下神,心想他图什么呢?然后过了会儿等他抵达派出所之后,权微才陡然明白他身残志坚出来的意义在哪里,这会儿时机未到,他只是有些心事不想说话。师傅打了个冗长地哈欠,看得出是个腼腆人,没再无话找话。离目的地还有1公里的时候,计价器提示已经停止计价,权微不喜欢无端占车人的便宜,就提醒说:“还没到。”司机笑着说:“放心吧,不会给你送错地方的,这是我开车的规矩,感谢你们愿意坐我的车。”权微第一次遇到这种画风的司机,不过他急着下车,没功夫研究和感慨这司机跟杨桢比起来到底是谁更傻。凌晨12点半,八七路派出所。吴杰困成智障,哈欠一个接一个,无论谁问他什么反应都慢两拍半,心里充斥着一种睡不了觉的仇恨,觉得杨桢这个人脑子有问题。作为被骗房租的人他还没说什么,这个骗子倒先嚷嚷上了,他要报警,让警察来判断谁欠谁的钱,还清了再无瓜葛。于是混乱之中吴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杨桢提溜着进了派出所,那是强迫性的行为让吴杰十分不爽,两人为此有了肢体上的冲突,在书店外头的石雕下面打了起来。杨桢个头上占便宜,但他生性不好战,而吴杰虽然矮他一截,但在搬家公司准时练出了一把好力气。最后杨桢没能讨到好,混乱之中被拳头砸到鼻梁,把领口上都染到了血。开打之前他就报了警,以当街斗殴的名义,很快就坐进警车里被拉到了派出所。吴杰简直要气死了,明明他才是妥妥的受害者,就因为那天推了杨桢一把,然后录着录着口供,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稀里糊涂就被扣了顶负债的锅。他炸得差点蹿起来打人:“你他妈分明就是讹诈!你呆那皮包公司都解散几百年了,人除了你一个都找不着,你让我上哪儿去给你找证据?”杨桢不依不饶:“那是你的事,想要赔偿就得拿出证据来,只凭你的一张嘴我没办法跟你达成和解,毕竟我这失忆的毛病还是你害的。”“扯□□淡!”吴杰听说医疗费要2万多,一点都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什么失忆不失忆,你就是为了逃债装的。”杨桢转向警察说:“诊断结果我还有存档,我当时的主刀医生也还在医院挂专家号,您这边随时可以查证。”吴杰:“你放屁!警察同志你不能相信他,他是职业骗子,就拿我的例子来说吧……”然后故事就得再重来一遍,民警试图打破这个没意义死循环,而后发现双方都十分坚定地各执一词,谁也不肯退一步海阔天空。对于这种黄瓜菜都凉透了的互联网诈骗事件,回去查无异于大海捞针,民警表示很无奈,并不是很待见这两位的针尖对麦芒,因为接警的电话响个不停,就只想将这对很难得出结果的两人给打发走。吴杰困到投降,巴不得早点回去躺平,可是杨桢今天心里憋了一股气,原身的烂账不能就地解决他就不想走。而且他根本不想睡觉,因为他没地方可回。到了后来,为了给其他更迫切地案腾出位置,民警主动承担起为两人找亲戚朋友来接的任务。吴杰忙不迭地报了一个人名和号码,是他一个还挺亲的亲戚长辈,杨桢一言不发,连手机都是被迫才拿出来的。它在带着体温的兜里捂了半天,悄悄又恢复了关机之前的电量,民警将它重启之后,刚连上移动信号就有电话过来了。正是他那个莫名失眠的房东的电话。权微到的时候,吴杰住在外环很远处的亲戚已经来了有一会儿,吴杰走都走了,又咽不下心里那口闷气,专门折回去给杨桢找不痛快。“这么久了都没人来接你,可见你的人缘有多差,这都快1点了,我估计也没人会来接你这个骗子,你就安心在这儿睡一……”然后他的“晚”字还没出口,就被一道寒意凛然的男声打断了:“杨桢,走了。”杨桢错愕又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到入梦的身影,脸上的表情是他惯有的不耐烦,但更多的情绪却没有了。杨桢很难兄形容这瞬间心里的感受,有点委屈,却又过于容易感动的有点感激。他站起来迎着权微走过去,心里想着要是一会儿权微要是对自己不客气的话,那就去他妈的跟他摊牌算了。他要是不信,那吓他一顿也不亏。第63章“你……怎么来的?”权微刚进那道塑料帘子,他不喜欢走回头路,于是就停在那里等。杨桢在离权微1米的位置止住了脚步,他心里有芥蒂、感动和疑惑,稀泥似的合成一团,最后还是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这人早上还在家里躺着,晚上却跑到派出所来,杨桢不知道他这么身残志坚地跑过来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反正他自己比较消极,倾向于权微是过来兴师问罪的。“打车来的,”权微注意到他领口上有片干涸的血迹,左边的眼睛好像也比右边小,心里就明白他这是跟人打架了,至于是哪个人傻子都知道。他眯着眼睛去看吴杰,后者跟他碰了下眼神,像是无形中感受到了一种针对,连忙催促着他的亲戚脚底抹油地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