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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在很难侍候的千濑身上感受到一丝好感,或许是拜这双凛然的眼睛所赐吧!「贵公司的意见我们会再重新检讨。」「那好吧,万事拜托了。」真芝正打算送客到大门口,穿着高级套装挽着绢丝般发髻的女性,已先他一步转身离开了。那态度仿佛在告诉他正事快做,其他废话少说。等到千濑苗条但魄力十足的背影从视野完全消失,真芝这才如获大赦地趴在桌上。「唉--」「别丧气、别丧气。」苦笑着拍他肩膀的,是真芝的直属上司--企划开发部部长镰田。「明知道拿数据做文章我也没办法马上回答,干嘛还这样刁难我......」企划书是真芝拟的,在实际的交涉和企划会议上做简报是份分内的责任,可是毛利率和金额的决定权却掌握在营业本部。资料上的疏失他责无旁贷,可是对毛利率不满应该直接找本部发飙才对吧!听真芝这么抱怨,镰田微微苦笑着说:「......嘉岛小姐不跟蠢材浪费口舌,你应付得算不错了。」「您的意思是?」「总之,她在暗示这点小事你最好赶快摆平。她也看准了你才是能办事的人。」镰田如此叹息,真芝也长叹着说我也知道。「......米里恩是岛崎负责的吧?」米里恩现在的业务窗口是曾经担任营运本部课长的岛崎,他是个喜欢夸口却做不出成绩的男人。S商社经销的商材以舶来品的进口贩卖为主。自创业以来包括社长在内的核心经营高层,皆由自家人执牛耳,是个体制僵化的家族企业。可是有鉴于营运状况持续低迷,董事们终于看透中央集权的经营方式不是办法,于是在去年的董事会上正式将整个经营团队撤换,由生产咖啡闻名的外资企业买下经营权,公司DM上的总公司地址也不再是负责实质营收的公司,而换成了外资企业的地址。高层异动,公司的体制也跟着改变。公司进行大规模的组织改组,包含集团的分公司在内,总计有三千多人遭到裁员。拜此所赐,业务部从一课到四课也进行大幅度的人事异动,真芝和直属上司镰田一起被调到跟业务性质似是而非的企划开发部。这不是降职,镰田原本就出身企划开发部,这次的调职,主要是希望他振兴这个积弱不振的部门。虽然转换了跑道,能逃过一劫毕竟值得庆幸。有些高阶经理虽然没遭到裁员,却被下放到旁系的子公司去。面对派系势力解体和外资系社长根绝米虫的铁院作风,底下员工无不人人自危卖力工作。尽管如此,仍有一部分巴着旧派系势力不放的人留了下来。这样的岛崎和实力主义的镰田势不两立,也不知是否刻意刁难,一些重大事项经常漏掉联络他们。「也就是说,岛崎已经被米里恩踹到一边凉快罗?」「明白就好,别讲得太白。」这次数据弄错是协商不足抑或有人从中作梗尚无定论,要是真的做到这种地步就太过分了......真芝想着皱起眉头。仅仅为了偏见就怠慢从未成交的国内大厂米里恩。对自己这种愚昧思想毁了多少契约浑然不觉的男人,至今仍坐在管理职的位子上。真芝不由得要感慨,这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公司未来可想而知。「唉......这方面的事由我来设法,你只要想办法解决这次的疏失就行了。先算出明确的数据,再把企划重新研拟一遍。嘉岛小姐很难缠的哦。」「嗯。」和过去大不相同的工作内容让他不胜困扰。在镰田的指导下伸展触角,从开发商材到接触新厂商签订合约,无一不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但是,这样的性质反而符合他的性向,坐困愁城下去也不是办法。镰田拍拍真芝的肩膀鼓励他多加把劲,真芝也点头回应。比起应酬客户和汲汲营营于书面上的数据,投入现场奔走更适合他,他也从中得到前所未有的充实感。这次引进米里恩,也是真芝四处奔波进行市场调查,苦心拟定的企划案才能得到认可。规模大的对象压力越高,但相对地成就感也越大。(虽然比以前忙,不过忙得有价值。)再次安慰自己得到这个上司的赏识也算够本了,把身体靠向椅背的真芝脸色微变。「好痛......」「......怎么了?」「啊,没事。」痛歪了脸的真芝笑着对镰田说只是有点累,在羞愧之余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情人留在背上的抓痕经过好几天仍未痊愈,这并不适合光天化曰之下拿来办公室当讨论的话题。(背上肿了好几条,伤得可不轻啊!)真芝抿紧唇线,忍住那种又痒又疼的感觉。不料,镰田紧接着又问了一句差点令他心脏麻痹的话。「对了,秦野最近好吗?」「还......还不错。前几天约他去小酌,听他说最近要办义卖会,每天都忙着准备。」镰田一反平常魔鬼上司的形象,宽慰地笑着说这样啊。那柔和的表情让真芝心情一时五味杂陈。秦野和亡妻结生子的姻缘,是镰田的好友江木牵的红线。所以虽是离职多年的部属,镰田至今仍将他当成自家人关怀。「帮我转告他一声,下次也找我去喝一杯吧!不过,你们两个年纪比较接近,可能比较有话聊。」「哪里,改天一定。」镰田似乎对他们是偶然认识的朋友这种说法信以为真,每次心血来潮就会问他秦野的近况,害得他提心吊胆。从容离去的镰田虽然已届不惑之年,但那充满威严的端正仪表,以及跟真芝不相上下的身高,无形中予人强烈的安全感。目送着他那宽阔的背影,尽管被秦野知道肯定臭骂他胡思乱想,真芝心头还是掩不住一阵妒意。原因有两个。(镰田部长居然主动邀约去喝酒......)热心却严格的镰田是个公私分明的人。秦野能得到这样的镰田另眼相看,可见他过去在公司是何等优秀。两人的交情熟到可以介绍结婚对象,也让真芝觉得自己像个插不进去的外人。虽然丢脸,但他就是这么想。(是我太cao之过急了吗?)他总觉得越想靠近,秦野就离得越远。提议同居已经过了半年,至今却依然毫无进展。--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跟镰田先生解释?一开始僵持不下的时候,秦野曾这么跟他说。镰田知道他们认识也是个棘手的难题。他们都不年轻了,拿意气相投的好朋友想住在一起当藉口实在太牵强,更何况镰田深知秦野的过去,难保他不会起疑。(要是我搬进结生子以前的房间,不被他盘问原因才怪。)深思熟虑的秦野顾虑得很有道理,但这样让真芝更焦躁。真芝明白自己对这份感情已到了泥足深陷的地步,可是,他不愿秦野独守那间空旷屋子的念头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