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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真......真芝......!」真芝扶着鼻青脸肿的脸颊走出来,衬衫上血迹斑斑。秦野浑身发抖,举步维艰地靠近他。「血......有血......你流血了?」「放心吧,这不是我的血......幸亏我及时赶回来找皮夹,要不然......」秦野脸色苍白地望着那一大片鲜红色,把手伸向虚弱地摇头感慨的真芝脸颊。直到此刻他才发现争斗已经终止,他抬头仰望真芝问道:「他......他死了吗......?」指尖触摸的鲜红血迹柏自己口中的可怕猜测让他牙关打颤,此时屋内传出了微弱的声音。秦野战战兢兢地凝聚模糊的视线,只见肩膀受伤的井川躺在血泊中挣扎。「......唔唔......」听见井川的呻吟声,一股复杂的宽慰在秦野胸口扩散。真芝用微微颤抖的手臂抱住秦野,再次呢喃着已经没事了。「得赶快叫救护车来......」被真芝抱在怀里的秦野茫然眺望着曾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受了伤的井川手足无措地呜咽哭泣,前一刻的狠劲早巳荡然无存。凄凉的男子只是抱着伤口,不断地啜泣颤抖。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秦野......!!」眺望着这幅悲惨的景象,百感交集的秦野在下一秒猝然失去意识。他感受到真芝的手臂从背后扶住自己,剩下的就什么也不知情了。已经是深夜时分,区立医院的急救门诊却是人声鼎沸。浑身血迹的三人抵达后,井川被担架抬进治疗室,真芝和秦野接受的则只是简单的诊疗。原本不想惊动警方,但三人的模样摆明着事态绝不单纯,当医院的人告知要通报警方时,他们只能照着办。更何况秦野还吸入不明喷剂,他们不得不跟医生交代事情的始末。紧急分析喷剂的成份,医生判定那是外行人使用的一种**,里面掺杂的成分虽然合法,但还是少碰为妙。透过黏膜吸收可以立即见效,但副作用并不高。听医生这么说,秦野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不过,恶心和晕眩的症状可能还会持续几天,要注意多摄取水份。」只是被喷了几下的话,并不需要接受额外的治疗。医生冷淡地说完后,只事务性地叮咛他要保重。或许是在急诊室看惯各种大小场面了吧,面对浑身血迹的真芝,医生也无动于衷,只替他贴上跌打药膏和几块OK绷。「请多多保重。」「麻烦您了......」精疲力竭的真芝道完谢,搀扶着脚下仍然虚浮的秦野站起身来。深夜的一般门诊室外冷冷清清,跟急救门诊的挂号处情况恰恰相反。两人走在寂静昏暗的走廊上,一直沉默不语的真芝终于开了口。「要不要叫计程车?」「......这种德性叫得到车吗?」门口外面的公共电话,张贴着附近一带的计程车公司电话号码。真芝叹息着说,看在我们从医院出来的份上,应该会有司机愿意网开一面吧。正当他打算取出皮夹时,秦野按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我们还是用走的吧......从这里走回去不到二十分钟。」「可是,你的身体......」此时已经接近黎明时分了。冬天的清晨来得比较晚,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就算身上的衬衫和外套血迹斑斑,也不至于会招来异样的眼光。「我想用走的。现在搭车的话,我会想吐。」搭救护车来医院的路上,秦野吐了好几回,拜此所赐,胸口的闷塞舒畅了不少。秦野又哀求了一遍想慢慢走回家,顺便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真芝也不忍心再阻止他。两人无言地漫步在道路上。大约走完一半路程时,两人经过了向曰葵托儿所,义卖会的看板正静悄悄地耸立着。(白天我们还在这里共度了欢乐的时光......)当时的回忆和此刻落寞的脚步形成鲜明的对比,秦野不禁感慨万千。听见秦野的轻叹,并肩走在身旁的真芝也停下脚步。他绷紧唇线伫立原地,注视着已然功成身退的广告牌。「......井川不知道会怎样......」秦野打破沉默,说出一直搁在心头的忧虑。接受诊疗时,秦野又吐了几次,其它时间也都在打点滴。所以接获通报赶来的警方只好由真芝一个人应付,秦野并不知道详细的情形。「还有你......警方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我把火灾的事告诉他们,再加上从各方面的状况来判断,警方已经认定我们是被害者。」秦野一直担心警方会不会怀疑真芝是加害者,所幸事显伙疗过井川的医师为他们证言,告诉警方井川应该是跌倒时不小心受伤,秦野听了这才松一口气。虽然发生在不同的辖区,但警方一听真芝说自己的家遭到纵火,再加上井川身上有灯油的味道,态度立刻转为慎重。「案子要是正式成立的话,免不了会有一些麻烦......警方说,我们如果想告井川,就必须暂时保持现场。」精神错乱的井川在治疗中不断喊着我要宰了你们,血液检查的结果也显示有药物反应。警方沉重地说,这个案子原本归为一般的伤害事件,但调查后有可能追加起诉其它重大罪状。确认过治疗完毕的秦野和真芝的健保卡和证件之后,警方便让他们回家了。「--等精神状态稳定,警方会再找我们过去侦讯。我们只要在家随时候传就行了。」「嗯......」真芝表面冷静,其实内心也受到相当大的冲击。他虽然语焉不详,不过秦野多少猜得到,井川所犯的很可能是杀人未遂罪。脑中仍一团紊乱。神经处于尖锐的状态,却感觉不到什么身体的疼痛。其实跟案野此起来,和井川搏斗的真芝所受的擦撞伤要多出好几倍。「......真芝,你的身体痛不痛?」提议走路回家的秦野仰望高大的男人,担心给他的伤势造成负担。即使在视线不清的夜色下,也看得出男人的脸颊绷得紧紧的。「对不起......」「好端端的干嘛跟我道歉啊?」语重心长的声调让秦野有不祥的预感。(真芝明明比我更难受。)真芝一路上都没有看秦野的眼睛说话。他和井川争执时,那句痛彻心扉的呐喊也依然回荡在秦野耳边。秦野难过地想着,真芝心底那份狂暴的自责仿佛随时会把他自己压垮。「我明明发过誓,再也不会让你为那家伙的事情受苦。结果......我还是让你受到连累......」真芝呻吟着不住怪罪自己,似乎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回避自己的眼睛相紧咬下唇的侧脸都那么遥不可及,秦野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