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缘起缘灭（rou）

    国丧举行在一周之后。

    景安王朝，明历四年，葭月，冬。

    若荷腰上缠绕着孝带，一身白色襦裙，摘掉鬓边张滨送的粉玉发簪，跪在皇后与众妃子的身后。

    比起悲伤，她更加难以置信，主持国丧的新皇眼中是用落寞掩盖的恨意。他站在高台之上睥睨一切，没有半点温情可言。

    若荷担心是若昱手刃了亲生父亲，若真如此，自己的性命也会岌岌可危。

    宣武帝尚且能念在十几年的反哺之恩饶过自己一条性命，可若昱于她，从不像平常人家的兄妹间那般亲昵。

    “若荷，跟朕来御书房。”若昱没有神采的眼神瞥向她，命令着。

    张滨担心地拉住她胳膊，若荷拍了拍他的手，露出个舒缓的笑，让他宽心。

    若昱坐在御书房的红楠木椅上，直接道，“你的身份朕不追究了，朕放你走。”

    若荷诧异地看着他，这是兄妹二人为数不多的单独谈话，没有陆锦元在身边，也没有凌宣之。

    “看见你，我总能想起他，你最好走远一点。”若昱闭上干涩的眼，将头仰了一会。

    随后，他扔出了本求亲婚书。

    “你去嫁他，把他杀了。”

    若荷打开婚书，上面赫然写着郁久闾阿那環的名字，是那位柔然可汗。

    “紫寰，是你的人。”他说的不明不白，可若荷一下会意了。

    是陆锦元留给自己的人，是前朝的势力。

    “你让她帮你，她不会拒绝。”若昱轻描淡写地说着，连威胁都称不上，可内里的含义若荷清楚，他在拿张滨与他父母的命来威胁自己。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若荷握着婚书，收在胸前的衣袋里，低头看向地面，“给我点时间。”

    “一个月。”若昱冰冷地发话，没有一丝可以抗拒的可能。

    若荷没再应答，迈着步子转身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她看向门口焦急等待的张滨，柔和地微笑着，“皇兄要给我们赐婚。”

    她选择隐瞒下来，按住张滨不动才是上上策，即使他会恨自己，依然想用自己的方式来保护他。

    “赐婚？”张滨听到的反应是难以置信，“可先皇才刚驾崩，国丧还没过。”

    若荷笑了下，“回去吧。”她牵起张滨的手，享受这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光。

    晚上，若荷将张滨脱下的衣衫一件件用手掌丈量，“对了滨哥哥，前些日子，你不是说要我把面首们遣散来着吗？我给嘉因做完冬衣就让他去别处，好不好？”

    张滨腹诽，那嘉因，就那么重要吗？

    他把若荷拉进怀里抱着，不作声了，亲了一会若荷的唇道，“反正我反对也没用，你主意正得很。”

    若荷留恋地用手抚摸着张滨映出光亮的眸子，指尖点了点他置气的薄唇，比第一次触碰时候要干涩很多，许是冬天到了。

    她笑着，安慰似的亲上张滨的唇，舌头撬开他的牙关，在里面勾缠着张滨粗厚的舌，身子贴得他越来越近，伸手抚摸他宽厚的腰身。

    若荷的手像条滑嫩的游蛇，自张滨后身往前摸向他大腿内侧，绕过柱身去抚摸他那片丛林。

    “嗯……若荷……”张滨皱着眉，有了些感觉，急切地想让若荷抚摸自己那处，可若荷眼神中的笑意揭示了她是故意所为。

    “哥哥不准皱眉。”若荷亲吻他的眉间，又细腻地吻住他高挺的鼻梁，最后才是唇。

    张滨有种自己被当作宝贝般珍惜的感受，若荷与以往不断索求的时刻略有不同。

    “你今天怎么了？”他翻身压在她身上，“不直奔主题吗？”

    他拉着若荷的手抚摸自己两腿间的guntang，若荷的手微凉，对于缓解自己的燥热恰到好处。

    “嗯……”张滨呼出一口气，有了那么点感觉，他一边把着若荷的手撸动根茎，一边脱掉她的裙装与亵裤，伸出手指搔弄她花xue中央。

    “哥哥，不要。”若荷缩起了双腿，亦停止给予他抚摸，“今天哥哥只能看着我动，不准自己动。”她缓缓脱掉了寝衣，盯着张滨充满yuhuo的眼睛，一圈圈解下裹胸带，释放胸间的蝴蝶。

    她将张滨的双手放在他身后，用裹胸带将他手腕固定，拿出床下的玉势。

    回身躺在床上，用玉势顶端不断抚弄自己花xue的入口，“哥哥……嗯……要看清，好好记住……哈我……”

    张滨看着她自己玩弄自己，腿间阳物跳动了两下，褶皱被guitou撑开，顶端的马眼又粗又大，分泌了些粘腻的液体出来。“若荷喜欢假的？不喜欢我的真东西？”

    若荷张开双腿，抬起xiaoxue，让张滨看得更清楚，将玉势一点点一点点推入自己花xue中，抽出来再往里面顶，自己顶着自己舒服的地方。

    “我喜欢哥哥的，但是怕……唔……哥哥忘了我的样子……”若荷cao干了自己一会，下面的yin液分泌着，她抽出来，合上大腿，趴着一点点爬过来，臀xue和大腿上全是粘腻的汁水。

    她握着张滨的东西，像个猫儿一样塌下腰，用舌头舔着张滨的东西，抬眼魅惑地勾看他一眼，手指拨弄了下耳边碎发，整个口腔含住了张滨的根茎。

    张滨看着她，很想现在就将若荷cao得再也起不了床，但手腕被绑着，他也喜欢偶尔陪她这样玩玩。

    “再深点吞，往里舔，没吃饭吗？”张滨一瞬间邪火被勾起来，颐指气使地命令着若荷。

    闻声，若荷花xue竟更热更痒了，她早就想让张滨更加过分地对待自己。狠狠地用阳物顶着自己喉咙，生理泪水从眼眶中流出，xiaoxue寂寞难耐，只能暂时先用手指聊表安慰。

    咕叽咕叽，张滨将jingye射进若荷的口腔，他不再忍耐，三下五除二就把身后手腕上的裹胸布解开，压着若荷躺下，抱起她两条大腿。

    “想绑住你张爷爷还嫩了点。”他二话不说，拉起她花xue朝上，舌头舔着她里面，手指抠弄她阴蒂头的硬结。

    “啊啊啊……哥哥不要……若荷知道错了……”

    若荷的阴蒂特别敏感，原先张滨只知大力cao干，全然没发觉她的敏感点，不知是不是做久了融会贯通，张滨找的又准又对。

    “哈啊～哈啊～”若荷不断喘息着，唇舌的侍候本就过于刺激，加上那带着茧子的手指，摩擦得若荷大腿都跟着痉挛。

    张滨抬起头看她的yin乱的样子坏笑道，“叫声官人听，我便放过你。”

    “官人～”若荷听话地喊了声，谁知张滨言而无信，继续逗弄着阴蒂结。

    “官人怎么……不讲信用……”若荷爽得腰背弓起，来不及喘息。

    “你这么吸着我手指和舌头，我都不知道这是在惩罚你还是奖励你了……”说着，张滨将他巨大的guitou冲着花xue一个深挺，没入最里面。

    “哈啊——”若荷一下子呼吸滞涩住，朝思暮想的大东西就在自己体内，她摸着小腹，满是张滨的形状，舒爽满足地看着张滨。

    “怎么样？还是真家伙舒服吧？那假东西下回再不许拿出来了。”张滨又一个深挺，摩擦着若荷阴蒂进入。若荷一个紧缩，夹住他不放开。

    这次之后没机会了，就算再想看到拿玉势自我安慰，滨哥哥也看不到了。

    若荷苍凉地笑着，那眼神异常悲壮。

    张滨捏着她的脸道，“怎么这么看我？回忆起官人第一次cao你来了？”张滨有点不详的预感，可仅仅是预感，他用自己的方法化解掉，希望是错觉。

    “嗯……官人第一次cao我……我就喜欢上官人了……”若荷贪恋道，“喜欢得难以自拔……”她起身抱住张滨，臀xue夹着他的东西抽动起伏着。

    张滨愣了愣，回忆起第一次行事之时，自己也是那个时候对她猛然心动的。

    这么想着，脸红道，“我也是。”他抱着若荷的腰肢，劲瘦有力的腰身不知停息地猛烈cao干，直打击得若荷臀rou跟着颤动，“啪啪啪”一下接着一下，像在证明此言非虚，无声诉说着爱意。

    次日晨，若荷揉着腰起身给张滨做冬衣，手腕上的琉璃佛珠熠熠生辉。

    张滨在门边，就着光亮擦拭着“绝尘”。

    两人都没说话，享受着清晨的静谧与美好。

    擦完了刀，张滨转头看努力缝衣的若荷，“一大早就这么用功？”醋意满满，酸味都蔓延到宫外去了。

    若荷没抬眼，偷笑着道，“是呀，我怕‘嘉因’冻着身子。”

    “小心些，别扎到手了。”张滨有些怨气，可也没办法，自己娘子的心是分成八瓣的，自己只占一牙，还是最小的那份。

    若荷抬起眼来看着门边垂头丧气的张滨，假意叫了声，“哎呀……嘶……”

    “怎么了？戳到手了？给我看看……”张滨心急如焚地过来瞧看，找了半天没找到伤口，抬头一看，又对上了若荷的笑眼。

    他抬手戳了一下若荷的脑门，“成心的是吧？看我担心就这么好笑？”

    若荷抱着他的手臂撒娇，“我错了，官人。官人每次都上钩，若荷就这么点乐趣嘛……”她装作委委屈屈的可怜样子，抬眼柔弱地看着张滨，无时无刻不在勾引她的心上人。

    “你可真是……”说教的话还没想好，若荷那苦楝花味的衙香环绕上了自己，她轻轻亲吻起自己来。

    张滨顺势被若荷推倒，他抱着她问，“昨晚没做够？”

    若荷留恋地埋在他胸膛处轻声应着，“嗯。”

    张滨摸着她后脑的头发，温柔哄道，“好娘子，你这样让为夫很心疼，怎么像以后再也见不到似的？”

    若荷从张滨的胸膛上抬起头，下巴搭在他胸口看他，“如果我不在了，你会不会喜欢别人？”

    张滨眉头又皱起来，意识了下之后尽力让它舒展开来，看向她的双眼犹疑起来，“你为什么会不在？”

    若荷从他身上起来，继续缝起了冬衣，语气轻松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知道吗，女孩子很喜欢假设的。”

    张滨不安的心被轻微抚慰了一下，斩钉截铁道，“不会。”

    若荷的手一顿，怅然若失地笑着，“那我便放心了。”

    张滨那么好，她突然不想去嫁给柔然可汗了，可是，她不能自私到拉着大家一块死。

    若是张滨告诉自己，自己不在了会喜欢上别人，可能离开的会更决绝些。

    “若荷，怎么了？”张滨把若荷抱进怀里，安慰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若荷不知为何张滨突然把自己抱进怀里，眨了下眼睛才感觉到，原来自己竟哭了。

    “没事哥哥，我被你的话感动到了。”她抬头亲了一口张滨，抱着他，下唇隐隐颤抖着。

    生不逢时。

    自己若是前朝未覆灭时遇到张滨，亦或是宣武帝的亲生女儿，结局一定都会比现在更加幸福吧？

    新皇上任，整个宫中又没有比自己医术更高明的了，于是萧清这阵子经常被若昱传唤给婉儿治病。蓝轻尧亦陪同这个自己家的“准王妃”。

    “昨日叫你背的方子，你记下来没有？小郡主……额不对，该叫小公主了，这次的病，就是昨日的方子。”

    蓝轻尧见她一副老师嘴脸教训自己，轻声笑了起来，“背了背了。地龙、冰片、桑叶可医肝胆湿热、邪气盛行，婉儿不大，每副药的剂量需得萧大夫严格控制才好。”

    萧清见他背得熟练，是真的有心想帮自己，仰头笑了起来，难得心情好地主动挽上他的手臂，“走吧，萧大夫家眷。”

    蓝轻尧很满意自己听到的，一只手拎着她的药箱，另一只手回握住她。

    “小郡王殿下，萧大夫，请留步。”

    萧清驻足，听到这熟悉的音色恍如隔世，她缓缓回头，看见的是嘉因那张依旧不苟言笑的脸。

    这次已然没有了心动。

    她堂堂正正地应道，“什么事？”

    “若荷……昭明公主有请。”

    蓝轻尧重重看了眼嘉因，锐利的直觉使他一眼就能发觉她曾经与他有过些什么。

    但聪明如他，选择假装不知，缄口不言。

    “清儿，快来！”若荷见到萧清笑了起来，“我给你做了好多铃兰香囊，你快拿去。”

    “哦哦……好。”

    “皇表姐。”蓝轻尧微微弓身，算是和她打了招呼。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以往蓝轻尧没有萧清的时候总想着，也许若荷能够理解自己，若是他未婚她未嫁，就禀明父母娶皇表姐为妻好了。

    可若荷总是把情绪藏得很深，笑容中暗藏很深刻的悲伤，该是经历过些什么。那时的蓝轻尧断定她此生不会爱上任何人。

    看来，那时的自己还是年轻了点。

    若荷向他微微点头，继续拉着萧清的手说话了。

    “世子最近还不错？”蓝轻尧好奇地打探起张滨来，因为这个男人能够收服这样的若荷。平常不怎么来往，上次给萧太医守丧时，两个人才开始逐渐有些交情。

    “还凑合吧。听说你和萧清，要成亲了？”张滨对他也很好奇，小郡王不同于别的世家子弟，浪荡成性惯了，居然会在寻常女儿家身上收了心。

    提起这个，蓝轻尧抑制不住自己的笑眼。“废了好一番力气，清儿说，婚后要我跟她住在医馆，说郡王府是想回去随时都能回去的地方，医馆不一样。哪有这样的……”虽然在外人面前说着即将新婚妻子的不可理喻，可满脸的幸福彰示自己甘之如饴。

    张滨双手抱着胳膊，笑了下，拍着他肩膀道，

    “若荷可是把她当meimei的，你要是欺负她，若荷与我都饶不了你。”

    蓝轻尧捏着折扇一礼，笑着道，“知道了，表姐夫。”

    “见你如今，我也能跟萧爷爷有个交代了。”若荷拉着萧清的手，对她温柔笑着。

    “呸呸呸，说的什么胡话，像你要下去见他似的。”萧清咬了咬下唇，犹豫了很久很久，才鼓起勇气道，“你也要幸福啊，若荷jiejie。”

    若荷听她这样称呼自己，知道她对嘉因和自己的事释然了。

    也是可惜，虽然极力撮合二人，依旧没有什么效用。

    “不过说真的，我没想到你能和蓝轻尧在一起。”

    萧清嘟了嘟嘴，“别说你了，我自己都没想到。”

    屋内畅聊的两位女眷和屋外谈天说地的两个男人，彼此互道着祝福，气氛喜悦祥和。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粉衣少女携着水蓝色衣衫的男子与两位主人道别，渐行渐远。

    “若荷……要不，你也跟我去见见我父母吧？”张滨摸着鼻子，忽然不自信起来。

    若荷柔和的眸子忽然变得落寞起来，随后盈着笑意答道，“好啊。”

    葭月十五那天晚上，顺阳侯府热热闹闹。

    不仅有公主与“准驸马”，还有隔壁的符府一家。

    “今天不用讲究那些个礼数，本侯做东，就当是一家人吃饭了。”张秉义乐乐呵呵地道，若荷小时候的确是接触过几回，还没有那些传闻的时候，他很喜欢这小丫头。

    有了传闻后自己一家就没再关注宫闱八卦了，没得　　兴趣。

    张滨回京后不怎么回家，天天腻在宫里。也不知道看看自己跟老伴，这回一回来就说要娶亲，打得张秉义跟茹茹措手不及。

    但是，若荷既礼貌懂事，又不端公主的架子，给二老伺候得颇为顺心，这亲事也就这么接受了。

    “在下带着小女来叨扰，真是不好意思……”符恒本来是领着符棠串门来的，没成想碰上了这么一档子事，但彼此都认识，想来一起吃个饭也没什么。

    符恒擦了擦汗，好在当初符棠没答应公主给她说亲。

    “若荷吃菜，我娘最拿手的就是柔然扒rou了，在别处可吃不到。”张滨笑着给若荷夹菜。

    若荷一怔，微微叹了口气，往后自己最常吃的可能就是这个了。

    “滨哥哥也吃，别光顾着我。”若荷笑起来，“对了，符棠meimei，我有件礼物想送给你。”若荷让紫寰将小白兔抱来，“听说你喜欢，我养了许久，特意带来了。”

    “哇……好可爱！谢谢公主jiejie！”符棠拍打了下身上的狐狸屁股，狐狸一溜烟地跳到地面上。

    云弈瞥了眼抱着兔子兴奋不已的符棠，翻了个白眼。

    张滨笑了下，把何许端来切好的苹果与梨放到地面上，“怎么小白兔的醋也吃？别吃醋了吃这个吧。上回，还没谢你。”

    「哟，世子大人还记得我啊？」狐狸看了看他，咬着地面上的苹果和梨咀嚼着吃了。

    云弈看到张滨手腕上系着的红绳，啪的一声脱落下来，警告道，「小心些，你跟她，还有一劫。」

    张滨眉头一蹙，红绳竟然脱落下来，启悟大师也说过，莫非自己与若荷还没到团圆美满的结局？

    他紧紧捏住自己手腕的红绳，不动声色地揣进怀中，回到席上，装作无事发生，不想让若荷担心。

    他笑着，低声对若荷耳语，“怎么想起来送兔子给她？”

    符棠刚与若荷说起许多张滨小时候的故事，虽聊得开心，却还是有点醋意在身上，便笑道，“因为，世子说过是给符棠meimei打的小兔子，只是让我代为保管嘛，现在物归原主啦。”

    “你这……”张滨捏了捏若荷的脸蛋，悄声道，

    “都过去多久的事了，这么记仇？”

    若荷看着他笑了笑，因为这是张滨第一次送自己的东西，带不去大漠，就只能托付给信任的人保管。

    她与张滨十指交扣握在餐桌下面，眼中满是不舍，看着张滨的眸子里都是灯火的交相辉映，“滨哥哥，若荷喜欢你。”

    张滨握着她的手，起身，“爹娘，我们吃饱了，那个……我带若荷在家里逛逛。”

    回到自己的卧房，门一关，张滨把若荷压在门边亲吻，撕咬她的嘴唇，把她整个带入怀中抱着，胸膛紧紧相贴。

    张滨喘了许久，脑门贴着若荷的额头，亲吻后才觉得疏解了些饥渴，“最近怎么这么喜欢说情话勾我，嗯？无时无刻的，也不看看地方？”他手指捏着若荷的后颈，一下下揪着，状似指责审问，实则自己才是被油煎火烤的那个。

    若荷看着他明亮的眼眸，踮着脚尖亲了上去。

    又是一夜的旖旎和缠绵，无法割舍，不能断绝。

    还有三日。

    “这个是我小时候的马鞭和弹弓，可爱吗？”张滨搂着怀里的若荷，抚摸她的耳朵，另一只手给她展示着小时候的玩意，“当时在大漠，每天骑着马无拘无束，特别快活，不像在中原……”他回忆着，又看了看若荷，亲了下她额头，“当然，在中原也有在中原的好。”

    若荷心尖跟着微微颤动，跟着他的描述想象着。

    “我娘是柔然女子，被卖到中原差点沦为娼妓，是我爹将她救下的。两个人一直很恩爱。”他回忆起来，“我们在大漠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爹因为公务，回到京城。我在那边参了军，因为跟柔然军队关系更好，所以先皇对我很忌惮，没办法，爹让我辞了军队的差事，回到京城。”

    即使之后的这些若荷都知道，也依旧静静听着他说话，若有所思地应着，没有打断。

    “我有时候想，带你回柔然看看也不错，但……若昱那边……”

    “没关系的，一定有机会的。”若荷抚摸着他的脸，落上一吻。

    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张滨不要把自己当作仇人看待。

    “萧姑娘萧姑娘，求您救救我吧！疼得要命，要了我老命了萧姑娘！”程三急急忙忙地跑来，掀开后腰让萧清给他看看。

    萧清皱了皱眉，对于之前的事心中有些芥蒂，可看他疼得满脸痛苦，还是不忍心，让他躺在里屋的病床上。

    “怎么？刘太医不为你诊治？”萧清狠狠落下三针在他疮口处。

    “我错了姑奶奶，当初不该跟您较劲。这刘太医，用完了我就像抹布一样把我扔掉了……哎哟哟哟，姑奶奶您下手轻点，我这老腰啊……”程三疼得龇牙咧嘴，双手攀在病床边上死死抠着。

    萧清依旧公报私仇，施针的手劲丝毫没收着，“好了。”

    “这……这就好了？”程三满脸惊讶。

    “看你痛苦，姑奶奶我还是大发慈悲地医治了，可这诊费……”萧清故意在他面前温和笑着提起算盘。

    程三咬咬牙，“姑奶奶您说，您要收多少，就算倾家荡产的我也给你。”

    “简单，一次三百两银子，程老板不会掏不出来吧？”萧清算是狮子大开口了，可以这黑心商贩的家底，三百两还不至于让他穷到吃不起饭。

    “好好好，行。”

    “再另外给我的青医堂白打两年工，平常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忙活，正好人手不足。”

    程三犯了难，“这……姑奶奶，我让我儿子给你打工行不行？他是年轻人，手脚也利落。”

    萧清挑剔地上下看了看程三，“父债子偿，也可以，明天辰时来我这报道。”

    “好好好，姑奶奶。”

    凤阳宫。

    回去之后，若荷抓紧时间缝制冬衣，将最后的线头咬断，玄色的冬衣才完全做好。

    她笑着给张滨展示着看，“好了。”

    张滨见她拿自己的身材比量，撇嘴道，“我可比他壮。”

    若荷没忍住笑出声来，“醋坛子，穿上试试吧。”

    张滨接过叠好的冬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给我的？”

    若荷点头，帮着他把衣服穿上，环着他腰身系腰带时被一把搂住了。

    “好娘子，为夫错了。”他蹭了蹭若荷的脸蛋，再不信大师和狐狸的鬼话了，红绳断了又怎样，若荷这般爱自己，还有什么能把自己二人分开？

    “滨哥哥，我明天，就要走了。”若荷认真凝视张滨的眼睛，到最后一刻才敢和盘托出。

    张滨心脏猛跳如擂鼓，“去哪？”

    “去……你想让我看看的大漠，柔然。”她离开了张滨的怀抱，眼睛看向地面，“我去和亲。”

    “为什么？为什么？”张滨看着她，难以置信，他不信她一遍又一遍诉说的喜欢是假的。

    “世子被我骗了，我本就是个坏女人，我玩够了，宫里不好玩了，我想去大漠玩玩。”

    “你可知，柔然民风开放，很多父子共享同个小妾，盛行收继婚和报嫂婚……”

    若荷呼了口气来放松，对张滨笑着，“我知道，所以我去，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和亲了。”

    张滨摇着头看她，一点也不信若荷会这样，捏着她手腕问，“若昱逼你了？我去和他说。”

    若荷把他的手拉开，“没有，是我自愿的。宫里再没我可依赖的亲人了，况且为了景安子民，远走他乡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锦元留下的势力也在柔然呢。”

    张滨被气笑了，忍着对她的怒气，言语嘲讽，“颜若荷，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

    若荷面对他的怒气，低眉顺眼道，“对不起。”

    张滨看着道歉的她，委屈无助又可怜，明明生着气，这下火气怎么都没法撒出来了。

    他觉着自己是被若荷拿捏了。

    张滨没再解释，不想在宫里生闷气了，转头骑着滩滩回了家。

    若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紧紧捏着自己的衣摆。

    “嘉因。”她最后唤了声嘉因，因为自此之后，嘉因便能回去当他的御前侍卫，“把这封信交给世子。”

    次日，启程。

    若荷头戴凤冠，脸上涂着薄薄一层胭脂，唇上抿着晶莹的口脂，红袍上面点缀金灿灿的蝴蝶。她今日这般好看，合该给他瞧瞧的。

    “走吧。”她在信上写了想要世子的送别，约好在城门口等他。

    她身穿重装，没坐轿子依旧骑着马，不想错过与他的最后一次见面，在城门口等到了午时。

    他没来。

    “公主殿下，启程吧，再晚便赶不上住途中驿馆了。”紫寰在一旁催促。

    若荷说不落寞是假的，回身最后看了眼缓缓闭合的城门，拖拽着缰绳，向前行进着。

    “走吧。”

    再见，滨哥哥。

    不过，此后一别，或许就是天人永隔了。

    若荷坐回轿子里，神情忧郁又落寞，行程跋涉，她让紫寰也坐进轿中。

    “我还以为，你是父皇的人。”她没看向她的眼睛，现如今，所有事情都了结了，她也应该知道真相。

    “公主殿下。紫寰不是有意隐瞒，只是……前朝剩余的势力，仅我一人。我能做的，就只有促成您与柔然的联姻。”

    “我知道，你们为了让我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其他人呢？都在柔然？”

    紫寰摇头，“自始至终，仅我一人。”

    若荷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她。

    “我们用偷梁换柱的方式将您与皇后娘娘的爱女调换后，实际上已经引来了先皇的怀疑。无奈之下，陆将军使了空城计。说是……还有反景复绥的势力。”紫寰缓了缓道，“所以他们查了很多年都毫无头绪。”

    若荷又问，“那你呢？你是怎么瞒过他们的？”

    “我为了转移大公主的尸首，伪装混入柔然商旅的队伍。陆将军死后，殿下没有人保护，我便混入宫中。先皇信任我的理由是……我爹娘都是被前朝皇帝杀害的。但……那是他们罪有应得。况且，大公主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又怎能忘恩负义？”

    “你口中的大公主，便是我亲生母亲吧？”

    “没错。大公主柔善仁慈，却因长得貌美被……宣武帝玷污。”

    若荷霎时明白过来，自己是如何出生的，这与自己的推断一模一样。

    所以宣武帝，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生来就是罪孽，一生下来，便不被期待。

    紫寰看着若荷，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没关系，你继续。你们本打算让我干什么？复国吗？”若荷恹恹地说着，面带微笑。

    紫寰摇头，“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公主依然爱着你，她很开心自己有了女儿，嘱咐我跟陆将军一定要把你抚养成人。但那时追兵很多，没办法，只能让你有个身份活下去。”

    若荷看了看紫寰，知道她安慰自己没说实话。若是想让自己平安幸福，为何母亲会将自己送进宫中？无论是大公主还是宣武帝，都只想让自己成为复仇的工具罢了。

    好累，好疲惫。

    好想张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