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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8

    ,而且,那是位郎君,你竟……?!”

晏无师:“那宗主总该是个女的了罢?”

沈峤:“不错……”

晏无师:“那就重来一遍,听说碧霞宗宗主是位绝色美人,比元秀秀有过之而无不及,本座慕名已久,正欲一见。”

沈峤:“……”

你这个样子完全不像慕名已久。

无论如何,晏无师非要跟着,沈峤也拿他没办法,在尚未弄清对方来意之前,总不能自作主张将他拦在外头,平白为碧霞宗树敌。

用完饭,伙计带着三人去看房间。

房间倒真如东家所说的那般布置雅洁,不说沈峤这般随遇而安的,连宇文诵都露出欢喜表情,看在未来徒弟的份上,沈峤觉得在此栖身一晚也无妨。

宇文诵早早被催促上床歇息,晏无师却拉着沈峤:“来下一局。”

沈峤婉拒:“贫道棋艺不精。”

晏无师淡淡道:“那时你眼睛坏了,还能自己与自己下盲棋罢。”

沈峤没想到他记得那样清楚,当下有点尴尬,也不好再拒绝,只能坐下来。

第一局,沈峤险胜。

他对沈峤道:“你我水平相当,此次不过偶有失误,总得让本座也有个赢的机会,方才公平。”

沈峤本想去打坐练功,听了这话终归心有不忍:“好罢,那边再下一局。”

第二局,沈峤败给晏无师,但这次的棋面比上回更险,几乎仅有一子之差。

晏无师柔声宽慰他道:“我不过是占了先手罢了,这次由你开局罢。”

沈峤蹙眉看着棋面,只觉其中仿佛有些古怪,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本无争强好胜之心,闻言就道:“不下了,输赢乃兵家常事,一胜一负,正好扯平。”

晏无师:“这棋局也如剑道,不知你可悟出什么了?”

沈峤一愣,端详片刻,摇摇头:“恕我愚钝,看不出来。”

晏无师:“再下一局,你好好体会,一进一退,正如挥剑对敌,一通则百通。”

沈峤对他武功上的见地素来还是很佩服的,闻言就答应了,果然更加认真地对待起来。

晏无师心说这可真好骗,随口胡诌的也能信。

第三局,二人终于战成平手。

此时乌黑一片的天空终因日出而染上微微金边。

沈峤盯着棋盘看了半晌,终于看出个中玄妙:“听说棋面如战场,可以读尽人心与兵法,但我却看不出这其中与剑道有何关联,是不是你故意诓我?”

晏无师若无其事:“当然没有,你误会了。”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只是觉得对方苦苦思考的样子十分有趣。

沈峤:“那能否请晏宗主将你领悟到的告知一二,好让贫道也开开窍?”

晏无师起身:“天亮了,本座去叫醒宇文诵,玉不琢不成器,他该练剑了。”

沈峤:“……”

第92章

沈峤带着宇文诵上山,晏无师则始终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左右顾盼,意态悠闲。

碧霞宗遭遇大变之后,门中人手甚少,还须在门派四处布防巡视,连个在山下设哨岗驻守的人手都抽调不出来,沈峤一路畅通无阻,及至快要接近山门时,方才看见一个人影提着剑走来。

“不知何方高人,驾临碧霞宗!”对方说完这句话才看见是沈峤,一脸防备登时化作喜出望外,连语调都格外不同了,“沈道长,是您啊!”

沈峤笑道:“元白,你武功又有精进了,真是可喜可贺!”

范元白是岳昆池的徒弟,自然也算沈峤晚辈,直呼其名并无不妥。沈峤当日与昆邪一战,碧霞宗众人亲眼所见,对他的本事也清楚得很,所以听见沈峤这样一说,范元白反倒越发高兴:“多谢沈道长夸赞,您快里边请,师尊和掌门师叔他们都惦记着您呢,见您一去这么久没音讯,还找人打听您的消息,听说您在长安力敌合欢宗两个长老,将他们毙于剑下,碧霞宗上下都高兴得很,您可真是厉害啊!”

他平素在外人面前不多话,跟人相熟了之后说起来却有点没完没了,沈峤笑眯眯听着,也不打断他,由他说个够。

碧霞宗弟子少了许多,人心却变得更加团结,失去了很多,在经历悲伤之后,大家脸上反而洋溢着笑容,彼此之间也越发和睦,一路上他们遇见的碧霞宗弟子只有小猫两三只,但沈峤对碧霞宗实有力挽狂澜的大功德,众人见了沈峤,俱都与范元白一般反应,因沈峤面子的缘故,晏无师和宇文诵跟着他一道上山,也没受到额外的盘问。

只是晏无师的容貌过于耀眼,难免接受到许多好奇的打量,对比之下,反是宇文诵不太显眼。

赵持盈正好在与岳昆池议事,听说沈峤回来了,忙亲自出来相迎。

暌违多日,赵持盈风采如昔,她容貌算不上绝美,却是清秀佳人,一派掌门的身份使得她身上多了有别于寻常女子的雍容大气,这份气度,便连在合欢宗宗主元秀秀身上,沈峤也没见到过。

赵持盈拱手笑道:“沈道长总算回来了,泰山位于东海之滨,距离长安千里之遥,消息传递得慢,你在长安城外以一敌三的事迹,我们方才听说不久,尚且为沈道长的风采所倾倒,没想到说曹cao,曹cao就到!”

沈峤回礼:“我这一去就是许久,丢下十五在此,给赵宗主和诸位添麻烦了!”

赵持盈:“沈道长言重了,十五是个好孩子,小小年纪便学会自律,无须旁人督促,每日天未亮就与碧霞宗众弟子出早课,勤学不辍,日日如此。”

沈峤闻言自然欣慰,又与岳昆池寒暄数言。

赵持盈早就看见他身后的一大一小,此时便笑道:“不知这两位是?”

沈峤轻咳一声:“一位是浣月宗晏宗主,年幼的这个叫宇文诵,是我自长安带来的孩子。”

从长安而来,又姓宇文,只要听过沈峤力战合欢宗,在千军万马中将宇文氏遗孤带出来的那一段典故,便不难猜出宇文诵的身份。

不过众人的注意力却都被他的前半句话吸引了。

人的名,树的影,这浣月宗宗主的身份一亮出来,所有人的反应便都是心头微微一震,看向晏无师的好奇目光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有敬畏,有忌惮,有震惊,还有不敢置信等等,不一而足。

碧霞宗弟子大多没亲眼见过晏无师,可并不妨碍他们听了许许多多关于晏无师的传说,对他们而言,祁凤阁和崔由妄已经近似传说中的人物,而一个几乎能与这两位打成平手,势均力敌的晏无师,也快要变成传说一般的存在了。

在这样各种各样的目光审视打量之中,晏无师负手而立,表情放松,并未有半分不适,显然早已习惯了。

沈峤下山救人,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