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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动手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哑。那种哑不是因为嘶喊的太过力了也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底气很虚，其实他已经拼命的想用正常声音开口了，偏偏就是没办法。试了几次都没什么效果，最后他有点自暴自弃的爬了爬头发：“石毅是因为我伤成这样的。”王义齐皱了下眉：“伤的有多严重？”“看不出来，但是血流了很多。”他们在救护车里的时候，石毅的血就一直沿着他的衬衫往里灌，英鸣说了好几次让那几个医生先帮石毅止血，结果对方傻逼的就是不搭理他。一直快到医院了才意思意思的包了块纱布。从石毅进综合治疗室到现在，过去快二十分钟了，一点信儿都没有。英鸣总觉得流那么多血人是要死的，而且还是从头往外流的。——越想他身上就越冷。看出来他情绪不对，王义齐拍了拍他肩膀：“应该没什么事儿，你别太急。”但是这种话基本上说了就等于没说，英鸣也不吭声，就是闷头坐着，要命的想抽烟，最后没办法只能在自动贩卖机那里随便买了瓶冰矿泉水，拧开就一直灌。寇京和耗子办完了手续回来，英鸣自己拿过药就往治疗室那边走，那俩人也没拦着他，看着他很小心的拧开门往里探了一下：“医生，药我拿过来了。”石毅是躺在床上的。听见他的声音也没什么反应，英鸣往前凑了两步，想透过帘子看看情况。有个医生正在处理他的伤口，旁边纱布棉花的放了一堆，全染着血。拍电影的时候，经常能遇到类似的镜头，动不动就伤得血流满地，感觉就算流再多，主角都能硬扛着不死撑到最后。但是真正看到这些，是会让人犯晕的。英鸣第一次怀疑自己大概是晕血，病床旁边的架子上就那么一盘子的染血纱布就快让他站不住了，医生从他手上拿过药，看见他还站着不走就催了一句：“你现在外面等着，我们在给他手术。”“手术？”听见这个词英鸣愣了一下：“为什么还需要手术？”“有玻璃扎进他眼睛了，得赶紧取出来，行了，你先去外头等着吧，别影响医生做事。”然后不等英鸣想再问点什么，就直接把人推了出去。英鸣差点踹门。他攥了攥拳勉强忍住，绷着后背僵在门口连一动都不动。寇京和耗子看他这样就过来拉他，因为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寇京就问了一句：“石毅到底怎么样了？”但是他这句问话没有得到答案。因为英鸣根本不给他反应，就偏要那么站在门外死死瞪着关上的门，好像里头有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后来还是王义齐也上来拉他，三个人才给勉强把人给按在了椅子上。石毅这个手术还弄的挺长。足足耗了快一个小时才算结束，出来的时候医生摘掉手套，第一句话就是让英鸣他们去办住院。寇京赶紧上前打听了两句：“医生，里头那病人到底怎么样？”“详细的还得等他做完全身检查才知道，拍个片子吧。现在看的话，就是眼睛伤得比较严重，其他都是外伤，应该问题不太大，你们给他办个住院，还要观察两天。”急诊还有其他病人，这医生刚说完没两句就被其他人叫走了，紧跟着石毅就被从里头推了出来，闭着眼睛。寇京他们叫了两声，他也没什么反应，旁边护士说用了麻药，一时还醒不了。英鸣是跟在最后头的，王义齐陪在他边上，一路上也没说话，等到了病房安置好了石毅的位置，寇京才扯了王义齐一下：“我说，你先走吧。我看已经有人认出你了，到时候搞的一堆人来看反而麻烦，鸣子这边有我和耗子呢，你放心。”王义齐皱了皱眉，然后看了英鸣一眼：“你成么？”后者有点疲惫的抬头，然后点了点头：“恩，你先走吧。”到底是公众人物，扎堆在这里太显眼了。王义齐也知道这种时候他在这里呆着添乱多过帮忙，也没说什么，最后跟寇京留了一句电话联系也就走了，因为前头有人叫他名字了，所以他特地从后面绕了一圈，然后直接走得楼梯。来的时候太着急了，一点变装的东西都没戴。英鸣看他走了，就跟寇京他们一起进了病房，办床位的时候就特地安排在单间里的，费用什么的全是英鸣垫的，幸亏他钱包里有卡。寇京和英鸣认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时候。虽然还不至于到整个人消沉下去，但是那个难看的脸色和精神状态，全部表现着英鸣这时候整个人都很糟糕。“我说，你身上也是一身的伤，要不先去检查一下，石毅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他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狼狈。脸上好几块青青紫紫的，胳膊上也都是瘀痕，能不被认出来，纯粹是现在这模样象上了浓妆的。英鸣靠在墙边摇了摇头：“等等吧，反正也不疼。”“cao！你那是疼得麻木了才不觉得疼，石毅都已经做过手术了你还担心什么，总不能他不醒你就不吃不动的站在这儿耗着吧？”又不是他陪着石毅就能痊愈了，这时候拧的什么轴劲。结果英鸣只是摆了下手：“扣子你别管我……”他说话到现在都攒不出什么力气，一脸疲累的叹口气，他慢慢闭上眼睛：“你现在别管我，就由着我吧，我特不舒服。”这也是第一次寇京看见英鸣这么虚弱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只能小声的嘟哝一句：“被打的一身伤当然他妈的不舒服……”旁边耗子扯了他一下，勉强让寇京住了口。三个人就这么在病房里陪着，英鸣怎么劝都不肯坐下，就一直靠在窗边，寇京和耗子后来搬了两把椅子进来，坐在边上。王义齐的短信一直就没怎么断过，问得差不多都是废话，寇京回了两条后来也懒得理了，病房里除了偶尔的一点声响大部分时候都压抑的让人不舒服，后来实在憋不住了，寇京出去抽了根烟。几个人一直也没怎么吃东西，等到下午快七点石毅才醒过来。当时寇京跑出去叫医生，看见石毅第一个动作是要去抹眼睛，英鸣眼快手快的一下按住：“你先别动，眼睛有伤。”石毅显然有点反应不过来，被阻止了就有点发呆的愣住。他看了眼前的人一会儿才慢慢有了认知，不太自然的放下胳膊，皱了皱眉：“我怎么了？”比起哑，他跟英鸣真是不相伯仲。英鸣顺手拿过之前准备好的凉水端给他：“你先喝口水。”石毅这么撑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