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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越发觉得不对劲,干脆抬脚往外走。两个黑衣人稍作迟疑,还是挥动手中剑刃,试图阻拦他。傅明身体微倾,躲开锋利剑刃,并迅速击打两人手腕xue道。长剑落地,连那两个黑衣人也被逼得后退数步,手臂发麻无法行动。傅明无意停留,跨过地上兵刃向前走。不巧迎面来了白枭,看到此情此景,立刻蹙眉问道。“这是闹什么?”黑衣人恭敬行礼,沉声解释:“教主吩咐我等照看公子,不得让他离开半步。”白枭看向傅明,不由冷笑一声。她身后还站着个彪形大汉,伤疤横贯双目,头发依旧蒙着褐红血雾,衣衫简陋,肌rou虬结的胳膊弯夹着一堆沉重的镣铐刑具。听见白枭笑声,他也扭动着面部五官,咧出个狰狞而怪异的笑容来。傅明识得此人是明华,心下一沉。身后那两个黑衣人匆忙赶来,再次拦住他,抱拳叫道:“请公子回房。”傅明毫不退让:“我要见教主。”说罢,他直接出招,袭向阻拦的黑衣人。因为心里焦躁,他的招式有些不择手段,转眼之间,竟将二人打得呕出血来!白枭原本冷眼旁观,此时猛然抽出长鞭,直直甩向傅明。这一鞭来势凶猛,傅明险险避开,却不料白枭瞬间逼近,径直扼住他的咽喉,将他整个人推进门里,按倒在卧房的床上。白枭的手劲傅明早有领略,堪比千斤重铁挤压脖颈,让人喘息不能,痛苦万分。他无力挣扎,只听见耳膜里流淌着巨大的轰鸣声,其间掺杂着颈骨咯吱咯吱的细微哀鸣。接着是白枭婉转而动听的嗓音,带了阴狠的杀意。“不听教令,擅自伤人,按律当斩——”傅明勉强睁开眼睛,急剧充血的视线里,模模糊糊映着白枭艳丽的脸庞。“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我没那么好的耐性。说真的,我忍你够久了……教主待你好,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我说过,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白枭眼看傅明瞳孔涣散,手指略微放松,提声喊道:“明华,拿根狗链过来!”门外的大汉连忙应声,颠颠地跑进来,将手中锁链呈给白枭。她反而愣了下,大约是没想到真有这东西,脸上表情有些微妙。不过她也没说什么,迅速拿过锁链,将铁制颈圈套在傅明脖子上。锁链的另一端,则是扣在了床头位置。“如此,你便不能乱跑了。”白枭说:“好生呆着,等教主回来处置。”她放开傅明,转身看到明华捧着另一套锁链,满脸期待地站在面前。白枭:“……你也要?”明华点头,黝黑脸颊透出淡淡晕红。白枭一时语塞,似是头痛地轻皱眉头,绕开明华走掉了。那明华毫不在意,乐呵呵地跟着出门而去。傅明咳嗽了几声,从床上坐起来,对着大敞的门口发呆。他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脖颈疼得厉害,于是他抬手去揉,只摸到了冰凉项圈。“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低声问自己。门窗外传来鸟雀清脆的吟唱,微凉的阳光柔柔地洒落进来,在地面投射出细碎的光斑。那根青黑色的锁链,犹如一条蜿蜒在床铺间的蛇,冰冷而危险。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脸又过敏……满脸红疹子,有没有人知道fancl卸妆油和欧缇丽洁面慕斯谁是凶手……但是会有人连用七八天才开始过敏吗?不明白哇……TT第51章皮囊(四)皮囊(四)世上有许多故事,在迎来结局之前,尚有变化的可能。某个契机,某种意外,某些合乎情理却又无法预测的展开,都会改变故事的走向。而那些故事里的人们,蒙着眼,伸着手,踏着迟疑盲目的步伐,在无法预测的道路上前行。直到抵达终点之前,谁也不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可是对于纪潜之来说,他的故事早在十七年前就写好了。在那个月夜,在父亲举起剑刃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从此往后,他的生命被劈成两部分。活着,以及复仇。“戏本儿里不都这么唱的吗?身世凄惨的遗孤忍辱负重,饱尝人间磨难,终于找到恶人报仇雪恨。”纪潜之坐在椅子里,一手托腮,用拉家常般轻松的语气说道:“现在我们也差不多演到这儿啦,石堂主作为恶人,是否该唱上两段助兴?”无人回答他的问话。厅堂里光线昏暗,跳动的烛火映照着一簇簇僵硬的人影。那立着的,手里拿着刀和剑,分明是魔教打扮;那跪着的趴着的,脊背佝偻四肢扭曲,活像被踩扁了的□□。唯有一名中年男子,跪坐在纪潜之面前,身躯微弓,双臂肌rou块块凸显,仿佛忍耐着极大的杀意。虽有魔教之人左右压制,但他的脊背未曾下弯分毫。糊满血的脸上,写满了执拗与厌憎,以及彻骨的决绝。纪潜之似笑非笑,看着这男人,继续发问:“怎么这副表情?难道是我给的惊喜太大,吓着了石堂主?”石永苍不吭声,只睁着一双狠厉的眼睛,死死盯着纪潜之。那瞳孔里透出来的光,又亮,又冷,是淬了水的寒刀。半个时辰前,他率领亲信弟子,回到赤鸦堂。岂料家中生变,埋伏好的魔教人等突然出现,双方厮杀没多久,他的人便完全败下阵来。死伤无数,尸横遍野。石永苍被推进议事厅,见到了本该驻守赤鸦堂的弟子,也见到了韩元。自家堂主双臂双脚反缚着,身体侧躺在地上,整个人瑟瑟缩缩,眼泪淌了满脸,说不出的好笑与悲凉。而纪潜之,坐在属于堂主的座椅上,神情悠然闲散,甚至还有几分无聊。见石永苍进来,也只是牵起嘴角,冷淡一笑。石堂主,你来了。至此,石永苍终于明白,早在几个月前,自己就落入了纪潜之精心准备的陷阱。他在厅堂跪了半晌,强忍着听完纪潜之自娱自乐的废话,总算开口说道。“要杀便杀,我认。”纪潜之似乎早料到石永苍会这么说,不禁摇头叹息:“你的命我自然会要,但我要的不仅仅是你的命。”他一边说着,指尖轻轻叩击座椅扶手,发出清脆短暂的响声。“在你死前,还有机会告诉我十七年前的真相。你若是肯说,我便给你个痛快,如何?”这个提议明显不怎么样。石永苍依旧冷着脸,一动不动,嘴唇紧闭。“石堂主莫紧张,我可不是让你出卖谁……无论是谋害血亲丧尽天良的夏有天,还是助纣为虐的聂常海,都用不着你保护。”纪潜之说着,眼见石苍海微微变了神色。“当年谁做了错事,我清楚得很。现在,我只想知道真相,你们究竟如何谋害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