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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己的委屈,更何况程凡的出现对我来说本来就是一种揭开伤疤的苦痛。见他眉目冷漠,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敬他一声嗤笑:“宋庭殊,你之所以不相信我,是因为你自己也没从过去走出来对吗?”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我渺小的身影,紧抿的薄唇晕染的冷色愈发猖獗。不等他回答,我便继续讥诮道:“毕竟是害死人的罪孽,怎么可能走得出来,你说我说的对吗?”“慕素!”我的名字从他低沉的喉咙里迸出来,头一次觉得这个名字背负了救赎的十字架。我突然发现,就算这段时间我与他之间相处如何和睦,但是交到内心深处,这个魔障还是无法逾越,而且是一辈子无法逾越。“我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事实就是,我没有做抹黑你们宋家的事,虽然我对这段婚姻从未抱过任何希望。”说罢,我便转身离开书房,回到了房间。背后,那些刺耳的摔东西声音,仿佛最后的碎片都深深地扎在心口,钝痛无比。娱乐圈也不乏这些花花绿绿的事情,但顶多处在风口浪尖两三天便会消停下来,然而我和宋庭殊的这件事即便在以宋氏名义做出官方辟谣后,热度丝毫不减,依然被人议论纷纷。这一周,恐怕是我过得最痛苦的一周。每天二十四小时待在宋家,哪都去不得,做什么都被人监视,简直就是犯人的待遇。沈宁时不时安慰我,说婆婆也是在气头上才会这么做的。我不想就这件事和这个家里的人再次发生争吵,所以每天安分守己鲜少开口说话。而宋庭殊自从回家后,就没再去过医院,由陆湛每天过来帮他换药检查。只是他每天都在家里,基本都待在书房,连正常三餐都是佣人端到书房去的,晚上也是在书房睡,所以我鲜少能和他打照面。明明在同一屋檐下,日子却过得像隔了十万八千里似的,这样冷冰冰的模式我在忍受了一周后终于忍不住,晚上主动端了一杯牛奶敲响了书房的门。听到里面回应,我便开门进去。见到是我,他眼底的冷漠只增不减,继续埋头批阅手头的文件。走到近处,他的气色好了很多,这一周的休养看来是有效的。我把牛奶放到桌上,轻轻地往他手边推了推:“你伤还没好别太cao劳,喝杯牛奶休息一下吧。”他依旧低着头,不理我。“宋庭殊,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才跟我说话?”我板直了腰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质问他。总算这一次,他抬头看我了。薄唇轻挑,带着一抹不屑的弧度:“过去我们的相处方式不就是这样的吗?这不也是你希望的吗?或许哪一天等我习惯了这种模式,那便是我们离婚的时候,到时最高兴不是你吗?”一听离婚,我坚定的目光晃了晃。他一定也看到了我细微的表情,所以才会对我露出那个极尽嘲讽的嗤笑。方才他说话的时候我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想过他想到的那个意思,然而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开口,上唇沉沉地压着下唇连抬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牛奶杯的杯口,那双淡漠的黑眸中突然染上一丝戏谑:“还是说一周你就已经耐不住寂寞,可惜你被禁足在家,只能违心地来找我?”垂在身侧的双手暗暗攥拳,我暗暗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问他:“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放、荡的女人吗?”“难道不是吗?”他反诘,语气凉薄。想要做出一丝反应,却发现脸上的肌rou僵硬在空气里。要论对婚姻的忠诚度,我肯定及不上他,但是我也没有放、荡到要婚内出轨。可他有一点没有说错,现在的这种冷战式相处模式,不就是过去的常态吗?虽然过去他也会归家我们也会同床共枕,但不会有任何亲密的事情发生,只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有些事情就慢慢发生了实质性地变化。从一开始的强烈抗拒到如今的欣然接受,我内心那座坚不可摧的城墙似乎已经岌岌可危。都说男人由性到爱,女人由爱到性,或许在我和宋庭殊身上,恰恰相反。等等,我爱宋庭殊,我怎么可能爱他!我仿佛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想笑却笑不出来,甚至心头升起一抹苦涩。“没事的话就出去。”冷冽的声音冲进耳朵,我拉回神思,见他已经把牛奶喝下,正低头办公。就这么出去?我不甘心,我今天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我没有任何避讳地问他,我也是受害者,我有权利清楚这件事的真相。他重新放下手中的钢笔,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桌面,目光清冷地注视着我:“真相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吗?”“你……”我气急,我不信他没有去查,而且凭他的办事效率,就算没有查到最终的黑手,肯定也会找到一些苗头,所以他是故意这么说的。看着他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我反声质问:“你明知道真相,为什么还要诬陷我?”“我有诬陷你吗?你扪心自问,在你心里,住的到底是谁!”扣在桌面的手指用力几分,发出闷重的声响,森森地直达心底。“宋庭殊,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要我说多少次,我没有把他当成梁景!”忍了这么久,我心里的委屈也瞬间爆发,眼前氤氲一片。“那真的梁景呢?”他凉声反问。我一怔,眼泪仿佛瞬间凝冻在眼眶中,耳畔传来他生冷的声音。“我要你把梁景从心里挖去,你能做到吗?”双唇轻颤,眼泪潸然而下。这是他第一次清楚地提出这个要求。我才恍然大悟,过去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等,等我从心底把梁景挖去,让他住进去,但这件事的爆发,他好像有些等不住了。“宋庭殊。”我低颤地唤他的名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他提的要求太残忍了吧。“过来!”他勾了勾手指,我竟鬼使神差地走到他身边。那双至黑的瞳仁深邃幽暗,他薄唇轻启,发出冷湛的声音:“要我相信你也可以,不过要看你愿不愿意。”眼泪逐渐止住,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从模糊变得清晰,我定然凝着他,声线沙哑道:“怎么做?”“坐上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腿,目光灼灼地射在我身上。我身体一僵,茫然地看着他。“这些天我也想清楚了,既然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我知道梁景死了,但他还是根植在你心里,要把他挖去,那肯定是件让你去死还痛苦的事情。你说我怎么舍得让你痛苦呢?”他突然笑得乖张诡谲,不禁令我一身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