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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天地。那时也想过,傅侗文说要来上海接他,自然会有关于未来同居的联想……“周先生呢?”她到二楼,察觉曾经周礼巡住的房间是空着的。“该到北京了,”他说,“正好那间房给培德住。”“这么快就走了?”她遗憾没能告别。傅侗文同她进房,从抽屉里拿出火车票:“我是打算要陪他一道北上的,外交总长那里需要一个引荐人。”沈奚注意到车票的日期:“那你为什么没走?”“这是在明知故问?”他笑。她支吾:“……引荐给外交总长,是很要紧的事。”“我打了份电报,托付给了徐品汇。就是那日在广和楼,你见过的那位徐家四少。”是那个人。她记起来:“他这两年……输了多少家产了?”傅侗文睨她,含着笑:“你倒对他记得清楚。”“你的朋友……当然记得牢,难得认识几个。”他道:“我以为你不喜欢热闹,你若想见,日后有的是机会。”日后?在如此简单的词里,她听出了情意绵绵。待不多时,万安送茶上来。傅侗文吩咐他:“今夜别再来扰了。”“晓得的。”万安笑答。沈奚立在书架前,在翻他带来的书,佯装着,翻去下一页。自己也没说要住在这儿的。傅侗文倒茶喝。“我看他们的闲谈的氛围很好,”沈奚惦记楼下的女孩,“谭庆项真是讨女孩喜欢的人。就是可惜苏小姐……”“苏磬给我二哥做了妾,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再提。”“难怪。”她醒悟。她的朋友不多,和谭庆项倒因为共同守着傅侗文身上的秘密,走得比寻常人都要近,虽是交心的朋友了。当年在纽约公寓里初次见谭庆项,他被一帮公子哥调侃,沈奚就看出他在那帮人眼里是朋友、同学,却难以更近半步,只因为出身相差太远。只有傅侗文拿他当自己人。后来……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到北京城时见到的第一个女孩,就是他的心上人。胭脂巷里的头牌姑娘,终究爱的还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吗?沈奚想到傅侗文给谭庆项在这场爱情里的评价是“首饰匣子,送银元的凯子”,再想到楼下一手黑剪刀,一手大黄鱼的老实男人,为这个好友的情路唏嘘。“那天他说母亲逼他结婚,要我介绍个合适的护士给他,我还让他再试试苏小姐那里。早知如此,就不说了。”“庆项的话你也信?”为何不能信?他撂下茶杯,到书架边上,倚在那,从她手里抽出书:“他父亲是个裁缝,母亲很早去世了。”“他是骗我的?”沈奚诧异。书本敲上她的头:“这天下,谁人不骗人,谁人不受骗?”“……我没骗过人。”傅侗文咳嗽着,是有意的。“我在认真和你说。”傅侗文瞧她的眉眼和脸。记忆里的她是鹅蛋脸,嘴唇嫣红,经不得调戏,一弄就脸红。现在的她瘦了,食指刮刮她脸,rou感全无。他把书插回去,脸靠近她,暧昧地和她脸挨上脸:“当年在胭脂巷莳花馆,你说要给苏磬诊病?可是真的?”他声音放低了,几乎悄然,“央央再仔细想一想?”屋外头,叮叮当当地电车过去。她心虚,讷讷地说:“那是情非得已。”“好一个——情非得已。”他意味深长。“是要怪你的……”她回想,“你高烧到那种程度了,还要装没有病。要不是谭先生想了这个法子,我还以为你不愿见我最后一面。”“假若真是真是最后一面,我想留给你的,自然是最好的样子,”他道,“总不见得要三哥在你面前哭,是不是?”“谁要你哭……我是要你日后有病痛,有为难的事情,都能对我说。”他笑:“逢人叫苦,那是三岁孩子。”“我说不过你,”她认输,郁郁道,“谭先生都能骗人,我以后都不敢信你们了。”他笑意更深:“他骗你的事情,你也要算到我头上?三哥这回是真冤枉。”沈奚辩不过他,从来都辩不过。她气得笑,笑着推他,一来二去,被他按到书架上亲起来。起先是亲着玩闹,可当沈奚丝丝缕缕的长发顺着他的衬衫领口钻进去,那就是穿心过肺,在引诱他了。两人渐渐地静了,彼此望着。半个字没有,静得让人心都软了。傅侗文抱她,她任由他抱,于是上了床。他把屋里的灯都灭掉,留下床头一盏磨砂玻璃的壁灯。那灯罩上是欧式雕纹,深浅不一的鹅黄染了杂色,以至落在他脸上的光也变幻莫测。眼也是。他的性情总让人捉摸不定,可她能分辨出其中的细微差别。他以男女合欢来开玩笑,那都是没当真,是做给外人看、外人听的。当他要想要动真格的,偏偏不爱说笑。在北京的傅家,穿过垂花门,间厅,到了上房大院,正门进去是堂屋,左手边就是两人过去住的地方。里头有张大床,床帐下发生过的事只有她和他晓得。他寻了个法子,借她双腿纾解了一回。从头到尾他也没说半个字。那晚帐外的灯未灭,他最后亲到她的唇,像是灯被人推倒,点燃了红纱灯罩,火全都烧到了她身上去……“以后都在一起,好不好?”他低声问。他问出这话,就是在征询是否要发生关系了。她心窝里乱跳着,不吭声。他笑。身边像有傅宅的那盏灯,红色的玻璃罩子在外头,映着他的脸和眼。可其实房间里的灯早都灭了。只是觉得火烧火燎地,热得慌,烫得慌。她初历情爱,难免想得严重。傅侗文耐着性子亲吻她,同她厮磨。数次尝试,都因为她过于惧怕的反应停下了。最后他不得已,下床去找水喝。披着衬衫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口看着外头。从身子开始好转,他就养成了开窗睡觉的习惯,想是那些年病榻上的日子让他腻烦了,终日里窗门紧闭,全是药汤的味道。如今敞着窗,有春雨,也有霞飞路上的霓虹灯和路灯。他搁下茶杯。再回来,上了床,人却忽然安静了。两人都平躺在床上,沈奚悄悄地望着天花板。他不会睡了吧?“我在上海那几年,还没有电车。”他忽然说,是听到外边有电车驶过。原来还没睡。“你来上海……是为了从这里出去吗?”他不答。怎么不说了?又一辆电车叮叮当当驶过霞飞路时,他翻过身来,亲她的嘴唇。也许是刚刚有了一阵休息,沈奚没来及再度紧张,他已经沉默着突破了阻碍。他舔她紧咬着的牙齿,沈奚喉咙口被火烧般地,慢慢地、被动地随着他的节奏动起来。***四点钟时,她醒了。意外地,傅侗文不在身边。她从沙发上捡起自己的衣裙,穿戴整齐后,打开壁灯,开了门。楼下灯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