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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不定是董一辰放的。”“九班这节又不是体育课。”每次说起董一辰,夏河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不过要是有人这样对我,我应该也很难原谅。我忍不住想,董一辰和夏河以前关系可能很好,如果本来就是陌生人,还会这么在意吗?————————————————那天我爸给我打电话,问我受伤了怎么不说,还是丁老师告诉他的。我觉得一点小伤没必要。然后郁婉就来了。我爸肯让郁婉来看我,说明他们之间有进展,还不是一点两点。“中午你自己吃吧,我出去跟人吃饭。”夏河:“谁啊?”夏河周末没回家,他最近学习劲头挺足,我给他布置的题目都很认真地在完成。我想想郁婉的年龄,觉得叫阿姨不太厚道,叫jiejie辈分上又不对,随口说,“一个朋友。”“我们学校的吗?”夏河刨根究底。我:“不是,你不认识。”“哦。”夏河说,“你朋友还挺多的哈。”我莫名觉得他这句话的语气有点阴阳怪气。我拄着拐要下楼,夏河立刻站起来,“我送你下去。”“不用,我有拐。”夏河:“那玩意能有我好使吗,下楼梯多吃力啊。”“好使”这个词,原来是这样用的吗?我其实不太想让他见到郁婉,不想让他知道我没了mama这件事。生老病死都是很正常的,我只是觉得夏河这个人比较rou麻,怕他用那种怜惜的目光望着我,我承受不来。不过我还是没能拗过他。夏河半搂着我下楼的时候,郁婉已经在宿舍楼下等着了,她开了车来。我感觉夏河放在我腰上的手收紧了。是看见郁婉紧张吗?诚实地讲,郁婉还是很年轻漂亮的。郁婉笑着迎上来,“星言,这位是?”夏河:“你好,我叫夏河,是言言的室友。”还言言……干嘛叫的那么亲啊。我感觉到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果然还是在紧张吧。郁婉说,“多谢你一直照顾星言。”夏河扯了下嘴角,“应该的。”气氛莫名尴尬,我说,“这位是我爸的朋友,郁婉姐。”“嗯?”夏河诧异地看我一眼,“是叔叔的……”郁婉说,“一把年纪了什么姐,叫我郁阿姨就好。我跟星言出去吃,小夏也一起来吧。”夏河爽快地答应了。他真够自来熟的。不过他一起也好,我跟郁婉都不知道说什么,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肯定很尴尬。吃饭的时候夏河好像不紧张了,跟郁婉谈笑风生,还不停地夸我,“郁阿姨,段星言成绩特别好,而且品学兼优,乐于助人,天天帮我补习功课。”“我知道星言一直非常优秀,看得出你们相处得很好,”郁婉说,“星言有你这样的朋友,他爸爸也能放心了。”夏河:“阿姨你们就放心吧,段星言交给我,我会照顾好他的。”我嘴角直抽抽,说得我好像是不能自理的婴幼儿。郁婉走之后,夏河说,“咳,你阿姨……长得可真年轻。我一开始还以为……”以为什么?我怒视着他。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他特么该不是脑补了什么小妈文学。夏河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你mama呢?”我就知道他肯定会猜到郁婉是我爸女朋友。“我十岁的时候生病走了。”夏河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需要人疼爱的小可怜。他说,“我没想到……你……”我觉得他可能要说对不起什么的,刚想说我不介意,结果他一把搂住我。“段星言,你受苦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推开夏河,我觉得自己脸肯定红了。嘴上说着rou麻的话,还要动手动脚,我真受不了他。而且他说的叫什么话?他是我的谁啊,能一直陪着我。不过我得承认,至少有一秒,我在思考他说的那种可能性。思考的结果是没有可能。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其实很浅,我知道我们早晚会各奔东西,渐渐变成对方好友列表里一个不会弹出消息的头像。这样一想,竟然有点伤感。夏河说,“段星言,你这么棒,你mama知道了肯定特别欣慰。”“嗯。快做题吧,明天数学课讲卷子。”我不敢看夏河了,因为我眼眶发烫,怕他看出来又要大惊小怪腻腻歪歪。很久没有人跟我说过这种话。我还记得小学第一次考双百,一进家门我就扑进我妈怀里求表扬。后来我考过太多次第一,却早就学会不喜形于色,因为我的mama已经不在了。有人说失去mama是让人成熟的最快方法,可我一点也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长大。“卷子我做完了,”夏河说,“段星言,你陪我去琴房练会儿琴好不好。”夏河肯定看见我眼圈红了。但他什么都没说。他这人实在很迷,有时候没心没肺,有些时候又似乎很懂怎么照顾别人的情绪。我没见过他弹钢琴,有点好奇。但是我不表现出来。“你自己去吧。”“你陪陪我,一个人练琴我害怕。”我:“……”他怎么想的?这种理由我会信吗。但我假装信了。我们学校的琴房是单独一幢小楼,掩映在树林里,离宿舍还有点远,夏河背我过去的。练琴房隔音特别好,门一关,外面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我跟他一起坐在琴凳上,夏河说,“看我给你露一手。”他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弹了一首舒缓的曲子。我发现夏河认真做事的时候,跟平时很不一样,看着高冷,特能唬人。他弹完转头看我,又变成那副傻样,就像一条求表扬的狗子。“挺好听的。这首曲子叫什么?”“它叫,早晨的第一道光芒与你的微笑。”夏河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周末不回家吗,因为每天醒来都想看见你,心情特别好。”我:“……”我被他说的心里乱糟糟的。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样的话可以随便乱说吗?“段星言,”夏河感叹道,“你怎么那么漂亮。”靠。我自觉是个硬汉,最讨厌别人说我漂亮。我的拳头不受控制了。一拳打过去,拳头被夏河抓住。另一只手挥过去,又被他握住手腕。打着打着我们站起来了,夏河紧张道,“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