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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宋念再点进“西山木有枝”的微博页面,发现那人把资料都改完整了。西山木有枝,女,1991年12月31日,摩羯座,M省,C市。毕业院校:Z大。所有的信息,似乎都吻合。这姑娘,真是耿直。宋念已经发现了,白栗确实是一个懒得取名的人。绿江的用户名、微信名、微博名都叫“西山木有枝”。写的,女主直接就叫西木。笔名,亦是拆的“栗”。八成企鹅号也是这个名字呢。宋念扬起唇角,笑了。莫名觉得有点萌。【天下第一:妹子,可能会让你失望。我觉得我不会有机会直播吃螺蛳粉。】【西山木有枝:[失望.jpg]】【天下第一:因为我觉得宋念的微博头像真的有JQ。】【西山木有枝:这么说你可能会不高兴。但是讲真,我和很多网友一样,都挺期待直播吃螺狮粉的。[星星眼.jpg]】-大半夜,准备放下手机,放弃刷微博,去睡美容觉的粉丝们,又沸腾了。国民老公一声不吭地改完微博头像后,在深夜十二点三十一分,发了一条微博。真身上阵。宋念V:听说现在流行直播吃螺蛳粉?我想试试。:)23第二天早晨,刘深是被公司打来的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的,连滚带爬地从被子里翻腾着站起来,头不慎撞到了天花板,脚踩到了昨个儿散落进被子里的玻璃弹珠,一下子疼得龇牙咧嘴。电话那端,女声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语气听起来,像是嘲讽,又像是威胁。他没睡醒,眼睛直疼,只觉得脑袋里有声音在嗡嗡作响,依稀听到了“宋念”“螺蛳粉”“不要脸”这几个关键词。到底谁TM不要脸?!刘深听得头大。情绪到点脱口骂了一句脏话:“我艹。”电话那边霎时安静。头顶像是被人在冬天里陡然浇了盆凉水,冷气一阵一阵往外冒。刘深大气不敢出一声,随后只听得一个冷冷的声音,揣着诡异的笑,对他说:“看好你家那条小狼狗,别想着作妖。”“我们可不负责擦/屁/股。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原本存在心里的那点敬畏,被最后这几句话惹毛了。以前觉得,顶头上司骂两句就骂吧,他忍着就好,反正被骂又不会痛,习惯就好。可是现在,他真的受不了了。加上起床气一上来,刘深像是被按下了开关的炸弹。然后,早晨六点半,迎着初升的太阳,他爆炸了。他直接打断那人的话,愤怒地说:“江咚咚,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棵菜,能只手遮天了?!”给刘深打电话的人,名叫江咚咚,是宋念所在经纪公司的头牌经纪人。她在公司里地位很高,就连大BOSS也要对她敬畏三分,听说是因为此人后台极硬。江咚咚除了带她的艺人以外,还主管其他艺人的经纪人,总爱揽一堆事。早年间,她带出过不少天王天后,是业内的一个神话。不过,最近,神话运气有点跌下去了,她捧的艺人大多不温不火,红起来总差一口气。宋念和同批艺人进公司的时候,选了名不见经传的刘深做经纪人。其实,这也很正常,因为是江咚咚自己把宋念推出去的,还批了他一顿,说什么“这年头自我感觉良好的阿猫阿狗都可以来当明星,行业门槛都被拉低了”。这人向来说话刻薄,刘深也没太在意。可自从宋念的事业红火起来后,江咚咚不知道为什么,就对宋念看不顺眼了。她一逮住机会,就巴不得宋念出洋相或者掉链子。刘深觉得,这女人是起了嫉妒心。可最近,却是越来越过分了!前些日子说什么公司高层开会,让宋念尽快回来拍戏,别总想着装病逃避工作。那时候宋念的腿伤刚有了点痊愈的苗头,他就把这事儿压了下来。“我回回让着你,你每次都不知好歹。神TM小狼狗!我兄弟是你能骂的,老子都没这么说过他!你!凭!什!么!”刘深啐了口唾沫,狠狠地撒了把邪火。对方冷漠地提出要挂电话。“诶,你先别挂电话,你听我说完。江咚咚,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你骂我可以,你骂我们家宋念干什么?他有哪点儿做错了?你这么三番五次针对他,有意思吗啊?难不成你是嫉妒啊!”刘深揉着脑袋,从床上下来,光着脚,烦躁地踢了一下被子。“不说上回那破剧本的事,就说上上回,你家艺人抢了念念的通告,最后临时怯场,还不是找他去救场?”刘深换了个手拿手机,唾沫星子横飞。他越说越起劲:“你嘚瑟个什么啊!哦,你是大牌经纪人,你了不起,一句话的事儿,就能抢资源。可你家那几位不争气,商业巨制也能演成三流小片。你嫉妒我可以,你别嫉妒我家念念啊!心胸狭窄小肚鸡肠,也难怪回不了神坛了。他能拿影帝的奖是他的本事,他人气高也是他的本事!”“你别以为,你家那破公司有多了不起,我告诉你,就算宋念自立门户,也绝对不会比呆在这家专吸人血的公司强!到时候,你们可别摇着尾巴过来求我帮你们家小鲜rou解围。那是你活该!谁叫你眼瞎!”江咚咚听起来像是压着火气,咬着牙说了句“神经病”,然后挂了电话。刘深一下子瘫倒在床上,胸中块垒已除,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顷刻后,刘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打了个哈欠,顺手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他大概是在做梦吧。梦里,把积压在心里好久的话,都吼了出来。闭上眼睛,清晨的阳光撒在了他的身上,暖洋洋的,挺难得。二十分钟后,又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来电显示是“宋念”。他眯着眼睛接起,睡意仍旧朦胧。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是欣喜的。“刘大哥,那部戏,我不用拍了。他们找到了更合适的演员,要给我休假。”宋念说,“加长三个月呢。”刘深猛然睁开眼睛,瞪圆,盯着天花板。他好像出现了幻觉。硬邦邦的冰粒,裹挟着寒气,铺天盖地,砸在了他的脸上。现在,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妈的!这女人玩真的啊!“宋念,你又干啥了吗?”刘深心如死灰,有气无力地问了句。好心说休假,这就是要冷遇他的征兆。电话那头传来两声干干的笑。“我昨晚发了条微博,说要直播吃螺蛳粉。”“跟那个有关?不至于吧?”“不可能,八成是因为你说她嫉妒你。”“女人有时候可是比较小心眼的,你呀,真是不会看脸色。”刘深坐起来,颓废地抓了抓,笑的一脸僵硬,问:“宋念,你刚才说啥?”“你不会看脸色。”“不是,前面的,最开始那句。”“我要直播吃螺蛳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