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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我也很难接受自己的发小竟然对我有这种意思。周科看着天花板,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晚安。”慢慢来吧。他想。“晚安。”白玄飞快地答道。过了好一会,周科突然感觉到白玄轻轻地往他肩膀处挪了挪,嘴里呼出来的气息喷到了他的脖子上。周科不敢扭头,只能用余光偷偷看去,白玄闭着眼睛,两只手松松地蜷在胸前,看上去安静又可爱。白玄其实从长相上来说,并不算那种乖巧可爱的男孩子,那对细长的眉眼中反而有一股锐气,他的鼻子又高又挺,嘴唇有些薄,抿起来的时候看上去严肃又漠然。但白玄非常白,下颌处几乎能看到青色的血管,人说一白遮百丑,周科有时候觉得,正是他的白,削弱了他身上原本的冷硬气质,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听着身边人渐渐均匀而平缓的呼吸声,周科长长地舒了口气,转过身悄悄把手覆在白玄的手背上。那一刻,装睡的某人心如擂鼓。“怎么了,不说话哦?”林容予倚在后座上闭目养神,还有一周就要月考了,他昨天刷题刷到半夜两点钟,睡了不到五个小时,上下眼皮一直着急见面。江柔正揉着他的指关节出神,听到问话微微摇头,也没注意到林容予闭着眼根本没看见。江柔的手不怎么出汗,掌纹浅,手心干燥顺滑,林容予平时喜欢把自己的手指搭在她的手心,觉得像是搭在一块温和的鹅卵石上,踏实又安心。见对方没有回话,林容予动动手指,把她的手握住捏了两下。他精神疲倦,其实也无意追问,但只是不希望对方因为琐事烦恼。江柔回握住他的手,犹豫了片刻,说:“容哥,你觉不觉得最近他俩有点怪?”“嗯?谁啊?”林容予长长地出了口气。江柔把手抽回来,有些懊恼地点了一下林容予的头。“还能是谁!周科啊……!白玄啊……!你傻啦?”林容予让她一戳,转转睁开眼,笑着问气鼓鼓的小丫头:“他俩怎么了啊?”“不知道,”江柔有些赌气地回答,不过她确实不知道这俩人中间究竟有什么不对,“就是感觉怪怪的……你看嘛,最近他们都不吵架了,这个说那个听,那个说这个又听,和谐的不得了!”林容予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说:“人家不吵架你还跟着着急啊。”“哎呀不是!”江柔拍他腿,“你仔细想想,他们俩之间的气氛是不是有点怪……”“不就是两个心心相印的基佬么?”林容予不以为意,“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哈哈哈你!你嘴好欠啊,让他俩听到打死你~”江柔大笑。林容予伸手从江柔腋下穿过,搂着女孩的背,让她贴近自己。江柔闭上嘴,躲开林容予炙热的目光,偷偷瞄了一眼在前面一本正经开车的司机。“干嘛……”她小声嘟囔一句。明知故问。林容予贴着她的脸,几乎碰到她的唇,他低声说:“敢打我一下,以后都别想抄我老婆作业了。听到没?”他的声音温润柔和,语气却不容置疑,尾音拖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轻飘飘地钻进江柔的耳朵,勾得人心里痒痒的。江柔羞得抬不起头,索性躲到司机的视线死角,往林容予怀里钻去,一边轻轻打他,一边闷声道:“谁是你老婆啊……”“还嘴硬?”江柔的后背在他怀里随着呼吸起伏,最后丢下一句“你好坏啊”。林容予见好就收,笑了笑就转移话题:“今天周五了,周科昨天给我打电话说这周末请我吃饭呢,到时候我帮你观察观察,好不好?”“为什么请你吃饭?”江柔抬头问道。“这不是之前开学时帮他俩占座位吗,忘了啊,前两周我周末都有课,没去成。哎对了,你跟他俩一个班啊,看着奇怪都说不清楚,你都干什么了你,啊?”江柔“哼”了一声,有些不服:“宝宝要学习的好吗~”林容予一副了然的表情。“那考不了第一打屁股哦。”江柔刚要反驳,车停了。司机通过后视镜向林容予点了点头。“走啦。”林容予拍拍她的手。第一节课是政治,讲古代朴素唯物主义哲学。政治老师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声音毫无起伏,像是在念经,一大早的就催人入梦。“老子在中说,这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老师还没说完一句话,白玄的脑袋就垂了下去。他真的不是不听课,他只是不想听经。老师念完例文,开始不慌不忙地给大家诠释这其中蕴含的道理。周科打了个哈欠,看着课本下方的注释继续小声念道:“此二者同出而异名,同为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玄之又玄:形容道的微妙无形。后多形容非常奥妙,不易理解。周科盯着这个注释看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才碰了碰白玄的胳膊,说:“玄儿?”白玄一脸不耐烦地抬头瞪他。“干嘛?”“你看你看,原来你名字是这个意思啊?白叔叔希望你玄妙无双,是不是?”白玄叹了口气,赶在睡意完全消失之前说道:“不是,我这个‘玄’是黑的意思,我爸我妈当时不知道到底起什么名,想了想,觉得和白相对的就是黑,就叫白玄了。我觉得有阴阳的意思,但我觉得他俩没想这么多……”那你怎么不叫白黑。周科笑了笑,又返回去看了看注释,补充道:“阴阳……那我也没说错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个‘二’不就是阴阳吗?道是玄妙,阴阳也是玄妙。玄儿,你……”扭头一看,周科下意识闭了嘴。那个玄妙的人已经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12章(12)下午又下了场小雨,说不上是到底是凉快还是冷,反正周科下了课就拉着白玄跑去楼道里吹过堂风了。白玄有时候挺佩服周科的,他好像总有着用不完的精力似的,随时都能找到出教室的理由。“玄儿,咱国庆出去玩吗?”周科双手撑在窗台上回头问道。白玄倚着楼梯扶手,过堂风带着雨水的潮湿味道和楼宇间水泥的清香扑到脸上,他盯着周科的脸,突然想知道周科嘴里的气息是不是也是这么湿润好闻……靠,我干嘛呢。白玄按了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