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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同去的阴璃教也是一样,倒是昆仑的修士回来了大半,纯阳更是只陨落了一个,偏生元空颓势,到底不敢明着咬这两大派,只把那些进入九华轮之后安然回归的散修杀了个干净,以致那些散修的亲人弟子对元空恨之入骨。又过了两年,元空弟子再不能飞升之事便传了出来,使得元空的低阶弟子散去小半,接连又有数条对元空不利的流言传出,原与元空结盟的阴璃教偏在此时反水,抖出不少元空与魔修勾结,又下狠手迫害纯阳太上长老静钰之徒的秘事,而昔日元空势大,从三千年前便已是天邑第一大派,这般地位坐得久了,难免得罪太多宗门,于是一时间雪中送炭的几乎没有,反倒是落井下石的太多太多,短短几年间,原本偌大的元空门,竟是迅速没落下去,比斯年想象中还要快得多。随着元空的没落,就是纯阳和昆仑乃至阴璃教的壮大。此次静钰的飞升,这两派都派了人来观礼。或因元空迅速没落之事,让三派都心有戚戚焉,眼见着这么一尊庞然大物在顷刻间土崩瓦解,这种心情难以言喻,是以至少暂时三派之间都是一副和谐美好其乐融融的模样。静钰已然飞升,这些人却并未离开,昆仑派和阴璃教的长老提议让他们带来的年轻弟子在纯阳听上几场论道再离去,毕竟自从纯阳崛起,竟是纯阳弟子之中飞升成功者最多,对于四象境上尚有五行境,纯阳五行境的修士飞升比寻常修士概率高得多的秘密,即便是在纯阳宫中,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只有到了四象境,才有权知道这个秘密,若非斯年和君清明身份特殊,原也不可能从开始就知道。论道第一场,是纯阳掌教真人清渠亲自下场,第二场,便是清鲤,而清微正在闭关,整个纯阳宫中,唯有方才突破到四象境的清筠,和君清明、斯年修为算是最高,所以清渠便自作主张将他们统统排上!这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不是么,尤其是君清明和斯年,这般年轻的化神修士,在外简直是闻所未闻!于是,这便是斯年头疼的由来!讲道什么的是在开玩笑吗?!静钰未曾给他们讲过什么道,至于他自己?他修炼纯阳诀时从未有任何滞涩困难可言,这是他这具天生的纯阳之体带来的。他不似师兄是天生勤奋再加上极高的资质天赋,才能进阶如此之快,实则斯年自己知道自己,他完全没有师兄那般钻研拼命的劲头,他只是随遇而安,按部就班地修炼而已,这让他对那些或许比他年纪还大得多的修士说什么?!“……师兄,你今天和他们讲了什么?”君清明瞥了他一眼,彷彿猜到了斯年烦恼的原因,眼中带笑道:“只讲了一字——勤。”“勤?”“勤奋之勤。”君清明轻轻一笑,“师弟,你不会忘了吧,我许久前就说过,我只有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努力上,只能用上十二分的心神,才能勉强不被你抛下呢。所以‘勤’之一字,我最有心得,也唯有此字可以说。”斯年听了这话顿时脸上一热,然后君清明的吻便落了下来。“……师弟,在很久以前,我甚至不敢想有这么一天。”斯年听着他在耳边的声音,微微一笑。他知道,哪怕君清明看来闲适悠然,实则已经努力到了极致,比如自己在休息在睡觉之时,君清明却只是打坐修炼。修士是几乎无需睡眠,但并非不需要休息,若说休息时也在修炼的,这还是休息吗?君清明便是这样一个几乎不给自己休息时间的勤奋之人。这般的勤奋再加上有别于众人的天资才能让他在这个年纪便走到了这个位置。“师兄,我明天能找人代讲不……”君清明眯起眼睛,“你想请谁代讲?”“……叶妤……”君清明冷笑。斯年讪笑。“好吧好吧,我明日去讲心境。”“讲心境?师弟你?”君清明诧异道。斯年淡定道:“对!”讲我如何在数名强悍腹黑霸气侧漏的人围困下让自己活得滋润的心境!师兄你不会懂!这种心境说穿了就两个字——淡、定!于是,当第二日当真到来的时候,斯年却发现实则也不是那么烦扰,不就是给一群筑基结丹期的孩子们讲课么,他前世就是在大学留校的,并不是没有讲过课,有什么可担心的!尤其,经过一晚上的备课,他准备得相当充分。但当他到达讲道的地点时,仍是浑身一震,这地方太大了!因他和君清明整个修炼过程的特殊性,斯年从未来过纯阳的这个论道场,此时一见,顿时心境一开,但一看场下,又是心中一紧。这是一个极其广阔的广场,前方一个高台显然是给他准备的,而场中只看人头都知道这绝对有数以万计的修士!一个宽阔到看不到边的广场,和密密麻麻的人头,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斯年只觉得头皮都有些发麻。卧槽,师兄你怎么没告诉我有这么多人!没错,此次纯阳宫大开论道场,清一色的化神修士论道讲授,不仅是给昆仑派和阴璃教的修士讲道,而是不计出身宗派,都可前来聆听,使得甚至有修士不远万里从别处赶来,只为听这一场,特别是出身小门小派的修士和一些散修,几乎是倾巢而出,因平日里哪可能有化神修士来指点修炼之道?开玩笑!这些小宗门里能有个把元婴修士已是不错,化神修士个个神秘高深,大多修士只闻其名,几乎从未见过化神期的修士!斯年因年龄最小,辈分也排在最后,该是清字辈的小师弟了,是以轮到他讲时,已是最后一日,开始清渠、清鲤、清筠讲时,尚有些修士不曾赶到,到昨日君清明时,已是人山人海,今日轮到斯年因是最后一日,该赶到的都赶到了,比之昨日人数更是多了一些,乃至这地域极广的论道场中都挤不进去了,有些人只得停留在附近的山头,只盼着能听到只言片语。……这种时候,无人能理解斯年这种浑身僵硬的感觉。尤其,他一出现之后无数汇聚在身上的视线,让他几乎从不出汗的身体都渗出些许汗意。“……咦,这真是化神修士?怎么这么年轻……”“瞧着才二十多岁,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呀……”“……你不知道啊?这位是纯阳宫出了名的天才啊……”“你昨天来了没,昨天那个清明真人好似年纪也不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