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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孤寂也甘愿,谁人能说他半句?对赵顼而言,这圣旨轻松就解决一个人命关天的人情债,又能讨好唐昙和古仲颜这个弟弟,利多于弊,实在没什么不好,所以在他问起唐昙有无任何想要的谢礼时,唐昙只讨了这个,毫不推辞也不贪心,让他很爽快地就应了。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当初都已经警告过赵镶,赵镶竟然还如此不识相,甚至不顾自己的劝阻一再上门打扰唐昙,让整个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让他很是恼怒。就在这人人盯着侯府看他们会有什么动静时,两个人的到访为这出戏带来高潮。※※※一辆马车停在了长生侯府大门前,马夫恭谨地递了访帖,告诉侯府门口的侍卫,员外郎方大人的妻子与其兄长来访,请侍卫传达。「员外郎夫人与其兄长?」唐昙听见卫四通报后一脸茫然,他又不上朝,认识的官员也有限,虽然欲与长生侯府攀交的人有很多,但实际上唐昙真正认识的人大概五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更别说他们的家眷了。「方员外郎……」古仲颜脑袋飞快地转了一圈,立刻就知道是谁,眉间微微蹙起。「应该是三年前下嫁给方璞远的南官意和……襄王府中那位。"古仲颜很快地就替唐昙解惑,也看见唐昙露出错愕表情。南官慈因为襄王那个花心大萝卜来访,他还能够理解,南宫意一个已经出嫁的妇人又是在凑什么热闹?莫非还没对古仲颜死心不成?唐昙眉头都快拧成麻花辫,觉得今年当真是流年不利,不知道这个朝代有没有什么安太岁的地方喔?「要见他们吗?」古仲颜手指温柔轻触他眉间,抚平他的皱纹,看着唐昙那略带酸溜溜的眼神扫过自己,他必情就莫名变好起来。他其实还挺喜欢看他的少爷这副小表情,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在乎的,至于那个襄王……他是不会让他更靠近一步的,古仲颜在心中冷哼。还想吃回头草?光是他碰过自己的恋人这件事,就够古仲颜宰他个千百遍了,要不是因为唐昙早已经忘记过去,根本视襄王为无物……古仲颜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冷静。老实说唐昙一点也不想见他们,但又觉得如果自己不把话说清,等一下被传得更夸张,他会觉得更困扰。虽然说真见了也会很困扰……毕竟这具身体原主可是那个「温秋甫」,南官慈怎么可能会不认得呢?「……好吧,把话说清楚也好,那混帐听不懂别人的拒绝,我说给别人听总行了吧……还有南官意最好别还对你有任何遐想,要不然我一定要整得她哭爹喊娘的……」唐昙用脸颊轻蹭着古仲颜的掌心,像只猫咪似的,那略带薄茧的手掌蹭起来很是舒服,他差点就像猫咪一样要呼噜噜的发出呻吟了。古仲颜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庞露出微微笑意,转头看着低头等待他们命令的卫四。「去请他们进来吧!」※※※即将见到那新任长生侯,南官慈心中是有些上山后的,他听meimei形容过那个青年,模样清雅俊丽,说和他比起来还略逊一筹。但他知道那是meimei的好听话,他也听其他人形容过这回京三年多来一直低调得不能再低调,几乎不曾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青年,大多数人在见过后对其评语都是优于自己的。他也知道在许多人眼中是多么的瞧不起自己,堂堂一尚书公子却甘愿雌伏于襄王身下,丢尽老父颜面。可他没办法,为襄王深深着迷眷恋早已无法由他自己,尤其是那人的温柔体贴,让他就此沉沦。只是……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秋扇见捐也会发生在他身上,且来得如此之快。,在和meimei被领到一凉亭前时,还没看清那两人的容貌,便先被凉亭里那两人亲昵的姿态给震慑住。虽有嫩绿色薄纱围隔挡在凉亭四周,但依稀可见其中一人侧卧在另一人腿上,姿态极为亲密,而南宫慈几乎有一瞬间要误以为那是赵镶和那长生侯,因为那隐隐约约透出的轮廓有些肖似,只是当他站在凉亭出人口时,才发现那坐着的男人并非赵镶,而是古仲颜,只是有三分神似,相较之下远比赵镶俊挺肃穆。关心则乱,南官慈以前也见过古仲颜几次,但从木觉得对方和赵镶有半分相似,可今天却猛一看差点就把对方当成赵镶。是他太害怕赵镶不要他,才会害怕真的看见那样的场面吧?是他想多了……南官慈一边自我安慰一边看向唐昙。只是,当他视线挪到那躺在男人腿上的青年时,忍不住倒抽口气,有种被人从头淋下一桶冰水般激灵的寒冷。「温……秋甫……?」南官慈不敢置信地喃喃着,睁大双眼直瞪着躺在古仲颜腿上的唐昙。温秋甫?那是温秋甫吧?他是长生侯?温秋甫是长生侯、长生侯是温秋甫?巨大的冲击令南官慈一时之间难以回神,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温秋甫是长生侯,也就代表着让赵镶纠缠不已的人就是温秋甫?登时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忌妒,差点自他喉间涌出,他有些没办法接受,赵镶竟然又回头对温秋甫产生感情。当初……当初他明明就已经那般厌腻温秋甫,甚至说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温秋甫,但现在却想吃起回头草了?如果当初赵镶没有对南官慈做过那些甜言蜜语的承诺,没有那独一无二的专宠,南官慈或许会一如当初所想,和温秋甫分食赵镶的情感也愿意。只是人心是贪婪的,只要品尝过那样的专宠,就再难以接受被人分享专属于自己的情感,哪怕是单方面的也不行。南官慈本来只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会让赵镶三四年来从不曾动摇的感情出现裂痕,当他发现这个人竟然是赵镶曾经喜欢过的温秋甫时,说不恐慌是不可能的。关于温秋甫,虽然不知道他的背景来历,但多少能知道他曾受赵镶多长一段时间的专宠,十七岁随赵镶人府,然后过着几乎是深居简出的日子,直到自己出线。那时间甚至比自己还要长,由此可见当初的温秋甫有多受赵镶喜爱。他其实一点也不讨厌温秋甫,甚至是有些欣羡温秋甫的性子,恣意张扬、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也不遮掩对自己的妒恨,敢爱敢恨让他很是羡慕。当初他不懂得温秋甫对爱情要求的纯粹专一,不懂对方那种玉石俱焚的心态,他只想着和温秋甫和平共处、卑微地爱着赵镶就好,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介入他们之间的那一个。但是,当赵镶专宠于自己,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