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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却要被那一纸婚书锁在笼中一辈子。她出身优渥,从小衣食无忧,嫁的男人位高权重,这一辈子表面上风光无限,旁人钦羡嫉妒,然而我特别心疼她。所以从小到大,我最听她的话。赵青竹后来再跟我通电话时,我也没向他提过那两日的事情。毕竟他一见到老头就要么懵怔要么憷头,若是跟他提起老头来找过他,他恐怕得一直惦记着,心神不宁。我和男人在浴室里做’爱,他背对着我,两手撑住墙,臀`部大力地向后耸动迎合着我。头顶的莲蓬头里洒下的水打在他的脊梁上,鲜笋一般,滑溜鲜嫩。情事过后,我在浴室里帮男人吹干头发,亲吻他的下巴和颧骨,带着歉意轻柔道:“今天不能留你过夜了,我一会要去机场接机,先送你回家。”男人还是如此识得抬举,一个字也不多问,笑着点头称好。赵青竹他们是深夜抵达,我把车停进机场停车场,站在外面抽了两根烟后进去找着地方等着。深夜航班不多,出口处等着的人还算少,许多人举着牌子贴着玻璃站在那里,或是伸长了脖子望眼欲穿。我懒得站着,远远地坐在一旁玩着手机。我是掐着点来的,航班也未晚点,因而没等多久,就见着陆续有人拖着行李箱出来了。我没注意去看,自顾自地打着手游,冷不丁地被人从身后抱住,一双胳膊圈在我的脖颈上。那双手皮肤白’皙,可以看出隐约的青色血管,手指很长,指骨分明,和赵青竹的手很像,却不是赵青竹的手。我摁下手机锁屏键,不咸不淡道:“起开。”祝白松开手,笑嘻嘻地走到我身前:“青竹去洗手间了,我老远就见着你在这里窝着,过来打声招呼。”第十七章风满楼我起身和祝白拉开距离,手插在裤兜里,想着赵青竹怎么还不过来。虽是警告过他,但是我压根也就没指望过这家伙能顺着我意不再来招惹我,就他那黏兮兮的烦人劲,我知道他不再折腾几出是不会罢休的。我只能冷处理,让他赶紧绝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念头。许是忌惮赵青竹随时会过来,他这会儿安份下来,不再故意做出那些暧昧的动作,也停下了说些无谓的话语,眼中闪烁着微光看了看我,便笑着低下头翻看手机。机场内暖如春日,闷得人透不过气,我解开了棒球衫外套的扣子。再一转眼,就听见脚步和行李箱的轮子拖在地上的声音,我侧过头,看见赵青竹拖着行李向我们这边小跑过来。他跑到我面前,掬着一抹温润笑容向我道:“丹枫,久等了吧?”“还好,走吧。”我说着转身朝通向停车场的电梯走去。赵青竹陪着祝白一起坐在后座,我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顺嘴问了一句:“祝白家住哪?”祝白咯咯笑了两声,听得我心里发毛。我知道他为什么会笑,我之前是送过他回家的,不止一次。他笑了两声,就老老实实地报出地址,而后又加了句:“麻烦你了,丹枫。”那声音听起来黏黏腻腻的,让我不禁皱了皱眉。把这尊大佛卸下之后,车里的空气都流通得顺畅多了。到家后,我和赵青竹一前一后进了屋,他还没换鞋子,就迫不及待从行李箱中翻出一个礼物盒递给我:“带给你的手信。”我接过后晃动了一下盒子:“炊烟娃娃?”赵青竹瞪着眼睛抱怨道:“你怎么总是能猜到?”“又不难猜。”我拆开包装纸,打开盒子看了眼那一套炊烟娃娃,又转手递还给他:“一会帮我摆到书房去吧。”他接过去,莞尔问道:“放书架上还是桌上?”我在厨房的吧台边靠着,伸长胳膊把烟灰缸扒到自己面前,点了根烟。“随便你。”我瞅了他一眼,“心情这么好,看来考试结果很优秀?”他喜笑颜开,带着丝畏羞:“其实,是因为我这次是第一次和恋人一起旅行。”说着又加了一句:“不过考试发挥得也不错,所以很高兴。”“唔。”我抽着烟,随口应着。“你对拿到offer有把握吗?”他在厨房的水池洗了洗手,擦干后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大堆德国香肠,迟疑了一瞬,回道:“还是有把握的......吧。”赵青竹抱着那堆香肠打开了冰箱门,而后惊呼了一声:“丹枫!你怎么除了牛奶什么都没动!”我弹了弹烟灰:“我有吃吐司。”他回头指谪我:“你就连微波炉都懒得用吗?”我大言不惭地点点头:“麻烦。”他无奈道:“白白给你备了这么些吃食,都给浪费了。”“我跟你说过不用管我的。”我摁灭烟:“哦,跟你说一声,你不在的时候,老头来找过你。”赵青竹正在收拾冰箱,听见这话,怛然失色,手里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我不满地蹙起眉头:“给你吓的,你怕个什么,他就是来通知你一声,记得自觉地回去结婚。”他这下更慌张了,张口结舌道:“结......结……”我倒是完全不在意:“没事,没那么急,如果你的offer来了,4月份开学前你赶紧收拾收拾早点走,那个时候他也没法捉你回去了。就是这之前千万别被他发觉,不然他铁定能把你抓回去锁起来。”显然他并未得到多少安慰,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眼里写满了惶恐不安。我只得又开口道:“你不用担心,没多大事。我跟他说你不住我这了,也不知道他信没信,其实他若下定决心非要捉你回去,你也躲不了,但现在看来情况也还好,你若是见到他,跟他周旋一下,别露了馅,有什么事赶紧联系我就好。”我上前摸了摸他的后颈:“没多大事,早点去睡。”赵青竹还需要考德语语言证书,因而德语课程每天还得继续,这几日老头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让他不再那么担惊受怕。这天下班回来,他递给我一摞信,神情怪异:“你这些天都没有查过信箱吗,多了好些给你的信。”我接到手中看那些信的信封,和之前寄给我的那张陌生男子照片的信都是一样,信封上只有我的地址,字迹如出一辙。“你是不是惹到谁了?”他忧虑问道。我满不在乎:“我能惹到谁。”拆开那些信,依然都是照片,还是同一个陌生男子,有在登山时拍的旅游照,有日常的照片,还有和一只金毛犬的合照。赵青竹cao心得很:“这人为什么一直在给你寄照片?”我也是一头雾水,只能同他道:“你别管了。”我从客厅茶几下的抽屉拿出收到的第一封信,连同这些一起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