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的痛苦
小天狼星给了我一个封喉锁舌。 这是我不能理解他的。 我更不能理解他出去买退烧药水，给沃尔布加写信告知我生病了，他和我晚点回去，还放了一浴缸热水的行为。 小天狼星隔着被子把我托起来，强行把药水灌到肚子里。我抓着他的手臂尽力反抗，到最后受罪的反而是他，胳膊上被我抓出一道一道的红痕。衬衫全都湿透了，药水我没喝多少，他的衬衫喝了不少。 “你穿好衣服去浴室。”他蹲在床边，接下来的话很让他难以启齿，“你里面的……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要清洗干净。” 我看着他冷笑。 说不出话来，就只能用行动来表明态度。 “辛西娅，别闹脾气。”小天狼星抬手想要和从前一样摸摸我的头，我却在他还没碰上来就躲开。 他的手停在原地很久，慢慢紧握成拳放下。 “我让他走，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毁了自己。”他垂下头，肩头颤抖，不住向我解释：“这种罪名你们怎么承担得了？辛迪，你还小。别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 我有无数想反驳他的话，但现在受制于咒语，只能用瞪得发疼的眼睛眼睛盯着他。 “辛迪……求你别糟蹋自己……”小天狼星说话的声音小小轻轻的，带着恳求：“你明明还这么小……” 他用力攥紧被子，十指用力到发白也不肯放开。 “他他妈的怎么能对你下手？” 小天狼星不知道把我折腾成这样的人甚至得到了沃尔布加的允许，允许我和他在以结婚为前提的情况下接触。 他大概只以为是我的某个‘男朋友’做下的好事。并将我的放纵尽数推给了对方，霸道又不讲道理。 我想哭。 我想和从前一样，被欺负了就往他怀里一躲。大喊着他的名字，让他帮我教训人。我会被塞一口糖抱起来放到最适合观看他揍人的角度，等他教训完敢和我吵架的臭小子，过来把我抱下来居高临下教育我。 “以后谁欺负你，记得报你哥我的名字。” 我当时脆生生答应了。 现在食言的，好像是我自己。 封喉锁舌的时间并不久，咒语自己解除，我却仿佛真的被黏住嘴巴一样说不出话来。 良久，我才对他说第一句话。 “哥哥，我不疼……” 哥哥，我不疼，我也没有被欺负。 不要为我伤心，也不要对我好。让我保持着恨你，只有在恨你的时候，我才不会去爱你。 你不喜欢我爱你，你认为这是最深沉的罪孽。 我不说了，也不会再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挑衅你。 我不爱你，那就让我恨你。 ＊ 我在三把扫帚养了几天才回家，消息灵通的里德尔先生知道了这一切，在我回家后第二天就装作一副来关心我的模样，先是去沃尔布加那里献了好大一通殷勤，装模做样问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没有照顾好自己之类的假话。 趁着沃尔布加去添茶的空隙，里德尔偷偷捏我的手指。 “小家伙，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 我懒洋洋靠在沙发上：“我都哭着求你了，你不是也没停下来。” “呸。”我啐他：“现在装什么正人君子。” 一次接触就让里德尔对我的容忍度提高了至少一大半，噙着笑探过来揉我的后腰。 “谁知道你哭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反正你这张小嘴只会说不。” 我瞪他，这个老王八蛋只会嘴里不干不净。 过了几分钟，沃尔布加神情恍惚回来，里德尔立刻装得人模狗样和我拉开礼貌距离，端起茶杯赞叹沃尔布加的茶有多香，茶点有多精致传统。 沃尔布加一直心不在焉，听说小天狼星最近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夜深了才回家，脸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沃尔布加很担心他，但她的担心在小天狼星眼里都是空气。 在外人眼里，很多人都觉得沃尔布加偏心我，满意雷古勒斯，对于长子确实常年疾言厉色，想是多么讨厌似得。 他们不懂，在沃尔布加心里长子这个地位有多么重要。 小天狼星代表的并不是她的儿子，而是整个布莱克的下一代。沃尔布加一生要强，布莱克这个姓氏可谓是她的信仰，她必须要让布莱克的未来是可控的。 但沃尔布加的期许归期许，小天狼星依旧我行我素。 里德尔陪沃尔布加聊了一个下午茶，说了无数令沃尔布加展颜的话。顺利在晚餐前得到首肯，留下来吃顿晚餐以及参观我的房间。 前一个里德尔没多少兴趣，后一件事情让这老变态眼睛一亮，拉着我就上楼。 他对我漂亮的装饰没多少兴趣，扫了一眼就略过，真正有兴趣的只有我那张圆形的大床。 房门一关就对我上下起手，裙子一撩手就开始不老实。 “小家伙，养了几天，身体好了吗？我们抓紧时间，一个小时下楼。” 我使劲在他身上抠住他的皮rou不松手，嘴里大喊mama救命。 这招是我的大招，里德尔再怎么不要脸也不敢在沃尔布加面前对我怎么样，果然只得悻悻放开我，主动把房门打开以示清白。 不能对我做这样那样的事情，不妨碍他搂着我亲下来。 故意亲得啧啧响，手掌在我头发间揉来揉去，鼻子哼出难忍的低喘。深吻不能让他满足，他变态到故意吞我的口水。 我被他搂在怀里亲得嘴角发疼才被放过。 里德尔抵着我的额头，脸上是罕见的柔软，英俊的脸上藏着笑意，不见暴戾和阴沉：“几天不见你，一见到你就想把你吞进肚子里。第一次被一个小家伙迷得神魂颠倒。” 我冷着脸推开他，拢紧衣服：“别动我，老变态。我不舒服。” “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去接你。”他别别扭扭问出这句话，酝酿了很久，一点都不符合大劳德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样子，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脸上带了一点小愠意又问 “你不想见我？” 为了防止他对我脑袋再一次扫描，我干脆点头认了。 “对，我很疼。还因为你的原因让我发烧了，我现在看都不想看到你。” 我应该是唯一一个敢在他面前这么直白的人，从他在床上只知道自己爽的德行就看出来他那些情妇是怎么伺候他的。 心里没由来冒出一股火气。 啪—— 一巴掌打在他露出来的脖子上。 敢一巴掌打上去，还活着。还被大劳德搂在怀里百般道歉娇哄的只有我。 反正他崩人设也不是一天两天。 我印象里什么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早就变成这个不要脸的老变态。 巴掌打在他脖子上，对他来说不疼不痒。 “老东西。”我气得骂他。 老变态抱着我哄，他骗人哄人的本事是经过沃尔布加检验过的，我明明知道是假的，听着也舒服。 里德尔见我表情转好，“小家伙，这个假期你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去我的庄园打猎，我新抓了几个博格特放在林子里。” 我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老东西再怎么伪装也掩盖不了黑不溜秋的内心，“我打猎？送命还差不多。” “我陪你，你一定会喜欢。” “再说吧。”我随口敷衍老秃子，挣扎被他抱在怀里的姿势，里德尔还以为我这是和他在玩什么小情趣，搂着我又是说好话，又是许诺礼物。 我一个字都不想听，拧着眉头看他演，就在我濒临无法伪装的边缘，克利切来告诉我们晚餐准备好了。 里德尔立刻装成正经人，离我一臂距离礼貌走在我身旁。 正准备下楼的时候，楼梯传来砰砰跑步上楼的声音。小天狼星的身影猝不及防闯入我的视线。 他捂着半张脸，另外半张脸很奇怪，像是融化了一般。 小天狼星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也有震惊。 只有里德尔一副轻松惬意，上下打量一番小天狼星，脸上露出有些欣赏的表情。 在经过他的时候莫名其妙说：“不要太急，第三段咒语和第四段咒语之间间隔时间三秒以上。试试看，你会成功的。” 我问里德尔他是在做什么，里德尔并不正面回答，而是说。 “那是你大哥吧，天赋不错。” 我停下脚步看他。 里德尔做了个投降的手势，让我向左看，我狐疑地看过去，只有克利切祖辈的脑袋。 等我在回过头，里德尔的脸变成和小天狼星一模一样的样子，在我下意识尖叫时，他又变回来。 “一个有点难度的小魔法，比复方汤剂方便，差在时效性。每一次最长时间只能持续六个小时。下一次要等一整天。” 大概是我震惊的表情太过夸张，里德尔先生叹气。 “不是我想打击你。你的两个哥哥天赋都很高，怎么只有你这颗小糖果呆呆笨笨的。” 不，我想说，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变回来了。 摄神取念这时候是好用的。 里德尔耐心解释：“因为我改良了，不需要间隔时间，不需要念咒时间。无杖无声魔法，就是魔力控制需要精准一点。” 我真情实感夸奖他：“你可真是个变态。” 里德尔理解我的夸奖需要一定时间适应。 至少现在他是郁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