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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九百九十九级的台阶说多也不算太多,只是要一口气爬完实在难为人,唐越看着身边面不改色的少年,笑了声:“以前有没有走到一半就倒下的新娘子?”太子昭转头看他,也露出一道轻笑,“自然有的,不过通不过这道考验的女子是没有资格成为太子妃或者王后的。”唐越摸了下鼻尖上的汗,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样啊,那万一我倒下了?”是不是这桩婚事就不算数了?“有孤在,岂会让卿倒下?”太子昭撩起袖子给唐越擦掉额头上的汗,又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在他身前蹲下来。“上来,孤背你上去!”唐越哈哈一笑,拍了他的后背一记,“别闹,还不到这个地步!”作为一个男人,如果真要让人背上山,那丢的可就不是他一个人的脸了。他推开太子昭,先一步走上台阶,继续完成这段漫长的考验。太子昭也没有坚持,两人走走停停,终于在一个时辰内爬上了山顶,唐越此时已经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站在山脚下仰望时,他只觉得这座庙恢弘大气,真正站在它面前,他竟然有种身临仙境的感觉,而自己成了一颗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尘埃。他惊叹了一声:“这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这里的一石一木都是从山脚下运上来的吗?”这得花费多少的人力物力,多少的时间才能完成这项壮举?“想什么呢?”太子昭捏了下他的掌心,“这山上多的是树木与巨石,只是花费的人力确实不少,而且耗费了整整两代君王才建成了这座祖庙。”“请殿下与太子妃入殿!”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唐越的感慨,他循声看去,只见大门外站着两排年纪不一的男女。他们身穿素色长衫,广袖宽腰,头发如道士一般高高束起,面容表情平静无波,简直苏丹到了极点。这些,大概就是常年在祖庙侍奉的王族之人了。只是从他们身上,唐越感受不到一点烟火气息,更不像个王族子弟,唐越印象中的王族之人,应该或像太子昭这般,胸怀伟岸,聪慧过人,或像太子贤那般,野心大肚量小爱算计,或者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也行,而不该是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淡漠。太子昭领着唐越在门外磕了头,然后带着他走进大殿,与宏伟的外观相比,祖庙的内殿弥散着烟雾,正前方两排金子铸就的牌位反着光,令人无法直视。又是一套繁琐的程序,念祭词,三拜九叩,听那位老王叔诵读冗长的祝福和告诫,等他们再走出这座殿宇一般的庙,天已经开始黑了。“要下雪了。”太子昭替唐越裹上厚厚的狐裘,摸着他冰冷的面颊,“下山吧,累了一天了回去好好休息。”唐越回头看了一眼重新关上的大门,“这山上的终年寒冷,他们的身体熬得住吗?”唐越毕竟是医生,第一反应是要不要送点御寒的汤药上来,否则不用几年他们肯定要犯上风湿病,到了老就受罪了。太子昭低沉地笑笑,“你不用cao心这些,待孤登基为王,你成为这一国之后,再来cao心这件事吧。”唐越脸红,尴尬地咳嗽两声,瞬间明白了太子昭的意思。也是,这些人就算是被困在这里也是王族子弟,除了自由肯定过的不差,相对于贫苦的老百姓,这日子已经很悠闲了。下山的速度就快多了,唐越他们赶在天黑之前抵达了山脚,风雪渐大,等候他们的人一个个成了雪人。“让各位久候了,回府喝杯喜酒吧。”太子昭回去也不骑马了,钻进唐越的马车里,和他偎依着走了这一段路。唐越已经累的没力气了,靠在太子昭身上闭目养神,心里还有些纠结,这成亲的最重要一个步骤可是洞房花烛夜啊,怎么过?当初唐越答应太子昭嫁给他的时候约法三章过,这洞房肯定是不能洞的,不过时过境迁,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无论身还是心都接受了太子昭这个人。唯一有点介意的就是太子昭的年纪了,这个年过了才十五岁的少年在唐越眼中毫无疑问还是个孩子,哪怕他各个方面都已经成熟的不能再成熟了。“到了,在想什么?”太子昭特殊的音量惊醒了唐越,他睁开眼睛,对上太子昭炯炯有神的双眼,嘴角下意识地勾勒起来。“在想今夜怎么过。”唐越直言不讳地说。太子昭眼神一变,直勾勾地盯着唐越的眼睛然后视线从上往下,逐渐抵达唐越的下腹。一下唐越下腹一紧,下意识地加紧双腿,然后从太子昭身上挪开,整理了凌乱的头发,再把发冠带上。太子昭嘴角抿了一下,微微往上翘,眼底散发出喜悦且揶揄的神色,“若是你不愿意,孤可以等。”这可真是对唐越莫大的宽容了,唐越想不感动都难,“今日殿下也累了,不如……嘿嘿,咱们就早点歇息吧?而且殿下晚上肯定要喝酒,喝醉了直接睡觉多好!”太子昭伸长腿,一只手抵在额头,难得露出痞子一般的笑容,“孤的地盘,谁敢灌醉孤?”马车已经停了,唐越不想和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便先一步跳下马车,把等在马车外的人群唬了一跳。许太傅不赞同地提醒他:“太子妃殿下,君在前臣在后,您怎可先行?”这些规矩唐越是知道的,与比自己等级高的人走在一起时,必须落后至少半步,以示恭敬,如果是在君主面前,那是万万不能用屁股对着他的。唐越平时都入乡随俗,在外人面前也很讲规矩,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会无视这些条条框框。他暗暗捏了把汗,正打算说两句好话糊弄过去,就听到太子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孤准的,太傅无需计较。”意思是:连他这个正主都不介意了,你们啰嗦个什么劲?许太傅反驳;“殿下,礼不可废!”“太傅一定要在孤的大喜之日讨论礼仪问题吗?”太子昭沉下脸,一脸的不痛快。这许太傅是他年幼时的先生,教他习文断字,不过就是迂腐古板了些,大王派他来主持婚礼恐怕也是为了不出差错。太子昭原本更加中意由衡国公主来主持婚礼,一来是衡国公对唐越赞赏有加,二来也能给唐越涨涨面子。许太傅官高是不错,可是和唐越没有私交,自然什么事都一板一眼的来。许太傅为难德看了下四周,然后弯腰做了个揖,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