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清醒

    二人双双回头，高菲脸上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面无表情，只眼中有点点震惊，“我先出去？”

    “不用不用……我们……没干嘛。”戴悦说话间自己都觉得心虚，“你回来了？”

    高菲闻言径直走向沙发坐下，把茶几上那杯水喝了一半，“一个月回来一天，补补觉。”

    她随之看向许至善，“你来干嘛？”

    “那我先回去了。”许至善叹气道。

    高菲疲惫地揉了揉太阳xue，问道：“你不是在文工团吗，怎么回来了？”

    “回来休息几天。”

    “戴悦，你不能这样，你应该有自己的目标，不要浑浑度日。”高菲认真地看向戴悦的双眼，一字一句道。

    戴悦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还有事要去做。”如果我不做这件事，那么我会从云端跌落泥潭，我想我不能让自己如此狼狈。

    高菲移开视线，“靠别人终究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立得起来才行。”

    “我也不多说，我上楼睡觉去了。”

    客厅落地玻璃窗明几净，阳光一如往常般明媚，但若是在梦境中那个狭窄逼隘的地方，阳光也如此和煦吗？

    戴悦把高菲剩下那一半水一饮而尽，她问系统：“我感受不到气运是否来到我的身体里。”

    “这是感觉不到的哦，宿主。”

    体液是否只是一个骗局呢？高菲手指摩挲玻璃杯壁，力度大到发生摩擦声，她沉思片刻，打了一个电话。

    她并不喜欢跳舞，文工团也不过虚职，她所渴望的，是更好的生活，更体面尊贵的人生，或许她不被天道最喜爱，但总得试试吧。

    “喂，什么事。”

    “高叔叔，我不想在文工团了，我想去真正的部队。”

    高明德手指敲打桌面，半晌后沉声道：“你得想清楚了，”他又想到那个梦，那个在他身下动弹不得娇躯。

    “想好了来我办公室一趟，我叫人去接你。”

    *

    陆明非透过后视镜看向端坐于后座的戴悦，原本有些圆润的脸颊更瘦了些，也更有了棱角，她静静地看着窗外，不发一言。

    “悦悦，是戴家的人又来找你了吗？”

    戴悦轻轻摇了摇头，依旧不发一言。

    此时吉普车刚好经过国营饭店，陆明非看了下手表，正好是饭店，“我们先去吃个饭吧，到高首长那，得一个多小时呢。”

    “好。”女孩终于开口了。

    戴悦也并不是心情不好不说话，她内心十分复杂，她在想自己的决定是否真的符合本心呢？如果是之前，她肯定忙着跟陆明非亲近，蹭点气运了，但现在，她没有这个心情。

    国营饭店服务员拽得很，好在陆明非相貌堂堂还穿着军绿色衬衫，她稍微和蔼了些，“一份回锅rou和酸菜鱼是吧，刚好还剩一条。”

    陆明非想到悦悦吃饭离不开青菜，又加了个菜，“再来个白菜汤。”

    寻常人来国营饭店都是点大鱼大rou，点青菜的少之又少，服务员挑了挑眉，点头道：“行了，等会儿叫你了自己来端吧。”

    她视线落在座位上安静的戴悦身上，真是贵气，这布拉吉还镶了蕾丝边呢。

    菜上齐后，陆明非先盛了碗汤递给戴悦，“先垫垫肚子。”

    戴悦拿起筷子，忽地想到在文工团，她很久没吃这种大rou了，青菜也不过随便煮煮，较之在大院，伙食是天上地下。

    尽管许阿姨和许至善经常寄些rou干之类的给她，但也是杯水车薪。

    她从没有过不满和抱怨。

    但在此刻，她道：“吃这顿饭要花多少钱？”

    陆明非奇怪地看向她，淡然道：“二十多吧。”

    而她在文工团的工资也不过三十六元。曲亮曾经对她说过，“我可是我们村里最有出息的一个，当时文工团来我们县里选人，就选上两个人，其中就有一个我。”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女孩，没有高首长这个后台，她能被选上吗？

    “嗯，吃饭吧。”

    *

    “悦悦，你进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陆明非为戴悦打开车门，靠在车窗朝她挥了挥手。

    戴悦点了点头，转身上楼，路上遇见级别不低的军官，再看到她时，都会露出和蔼的面容，“悦悦来啦。”

    “叔叔好。”这样的人，如果见到一个普通的乡村女孩，会如此面容可亲吗？

    她走向最后一节台阶，望着走廊外湛蓝透亮不见一丝云彩的天空，或许，她应该寻求自己的本心，攻略，真的能够一劳永逸吗？

    她大踏步走向高首长办公室，敲了敲门，“进来！”

    ————————————

    下章可能干，可能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