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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

    了她的头上!即便漏洞百出,高夫人竟都相信了!西岭月此时也无法自证清白,正想着该如何取信于高夫人,却听李忘真徐徐开了口:“姑母莫生气,这女子虽假扮蒋三娘,却与府里所发生的风波并无直接干系。您想想看,倘若她当真图谋不轨,她应该想尽办法隐匿身份,又为何要主动帮姑丈寻找刺客,引起姑丈的注意?还有,她为何要杀了那个婢女,甚至烧了蒋府?这些举动不仅不利于她隐藏身份,反而是自毁长城。”

此时此刻,李忘真的话简直犹如一道曙光,给了西岭月一丝生机。

高夫人果然迟疑起来,询问她:“此事你是如何想的?”

李忘真显然意识到了这背后的阴谋,回道:“这女子来路不明是真,假扮蒋三娘是真,或许……或许进府也的确有所图谋,但忘真可以肯定,杀害婢女、火烧蒋府绝不是她所为,因为这些事情并不利于她,反而她才是受害者。至于昨夜有人劫狱、纵火烧了内院……也许这正是她混进府里的目的,但也有可能是那些人发现她假扮蒋三娘,便借机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她头上。”

李忘真分析得有理有据,在场众人纷纷点头认同。

于是李忘真又望向西岭月,淡淡地道:“那么如今只剩下一个问题,只要你能说

出一个合乎情理的缘由,让我们相信你混入这府里并没有恶意,你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西岭月急得直冒汗:“我都说了,我只是受蒋公之托,代替蒋三娘来参加簪花宴。他当时交代过,只要我将这宴会混过去,不丢了蒋府的面子即可。”

“胡说八道!”高夫人突然拍案而起,“衡儿昨日明明对我提起,你手中有我们一家子的画像!可笑你还假装不认识他,故作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你若真想敷衍了事,又岂会做足了准备,在衡儿面前演这一场大戏,好让他倾心于你?”

高夫人越说越恼羞成怒,涂满蔻丹的右手恨恨地指着西岭月:“你分明是蓄意接近他,图谋不轨!”

“我……我……”西岭月被问得哑口无言,想要辩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觉得内情之复杂、事件之巧合,是她平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时间她也解释不清。要说出实话吗?岂不是要将裴行立也牵扯进来?可他当初是一片好意还是设计陷害,眼下还摸不准,若是贸然供出他,万一他是个好人,自己不就是害了救命恩人,还截断了唯一能营救自己的退路?

想到此处,西岭月决定保住裴行立,只得解释:“唉,此事……此事太过复杂,的确是我设了计,但我并不是要接近世子,反而是要远离他。”

“远离?”莫说高夫人不信,一屋子的人也都无法相信。毕

竟这些日子以来,整个节度使府都知道世子对她极为上心,三天两头便往那小客院里跑。而她也帮李仆射揪出了刺客,甚至因此广受好评。

这一刻,西岭月只觉得舌头像是打了结,平日里的伶牙俐齿都消失无踪,一时不知该如何才能把事情说清楚,还必须把裴行立遮掩过去。

倒是李忘真主动帮她分析:“你别急,一件件说。方才你已经解释过了进府的初衷,我们暂且相信你。你揪出刺客也不假,如此推断,劫狱之事也可以算作与你无关。但你昨夜在簪花宴上被世子唤走,此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而这期间恰好发生了内院被炸、蓬莱岛婢女被杀、假阿萝死亡三件大事。你是否能够证明这三件事情都与你无关?”

“我……”西岭月自然能够证明,然而要想证明便要牵扯出福王李成轩、裴行立两人,代价实在太过惨痛,她不敢说出来。她甚至没办法说自己看到了那婢女在蓬莱岛被杀害的全过程!

李忘真见她一直垂眸不语,不禁提醒道:“你可想清楚了,你若什么都不说,这罪责可就洗不清了。”

西岭月咬着下唇,凝眉纠结着:“你让我想想,我再想想要如何说起……”

“如实说来又有何难?难道你是想编出天衣无缝的谎话来?”高夫人厉声质问。

西岭月心乱如麻,仍未想好该如何取舍,生怕自己一时冲动说错了话,后果会越发

不可收拾。

李忘真见她仍旧不肯开口,沉吟片刻,低声对高夫人说:“姑母,侄女有些私事想与您商量,还请您……”

高夫人立即明白过来,对曹司法、蒋韵仪等人命道:“你们先退下,在门外听候传唤。”

“是。”几人纷纷起身告退。

待屋内只剩下她们三人,李忘真才指着西岭月,对高夫人说:“姑母,昨夜她是被世子叫走,也许有些事情……涉及男女之事,她一个女儿家不好开口。侄女想着,或许能从世子口中得到些线索,您以为如何?”

高夫人向来喜欢这个侄女,此刻更欣赏她的细腻心思,遂表示赞同:“说起来,自昨夜之后我再也没见过衡儿,府里出了这么多事,也没见他来问候我一声……我这就叫他来问话!”

批注:

趺坐::即盘腿坐,互交二足,将右脚盘放于左腿上,左脚盘放于右腿上的坐姿。是唐朝一种家常坐姿,用于非正式场合。。

第九章:世子失踪,疑云重重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西岭月一直跪在宝华厅的正中央,双腿渐渐没了知觉。高夫人则闲适地饮着茶,等待李衡到来。

窗外天色渐沉,暮色渐浓,夕阳的余晖铺洒在宝华厅的地砖之上,形成了一道道光影,或明或暗。

曹司法早已饿得饥肠辘辘,蒋韵仪也是舟车劳顿,疲惫不堪,然而高夫人不发话,谁都不敢走,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明白今夜不把事情弄清楚,高夫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就这般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厅外才响起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准备拜见,岂料进来的却不是李衡,而是裴行立。

西岭月自他进门起便抬头望着他,试图朝他使眼色,却只换来他匆匆一瞥。西岭月定睛一看,才发现他面色苍白,丝毫不见以往沉稳的姿态,取而代之的是焦灼与慌张。

高夫人自然也发现了,立即放下手中茶盏,起身询问:“怎么是你来了?”

裴行立也顾不得行大礼,匆忙回道:“舅母,世子不见了!”

“不见了?这是何意?”

“自昨晚之后,再也无人见过世子。”

“无人见过?”高夫人觉得很奇怪,“昨晚出了这么多事,衡儿都没露过面?”

“没有,我已问过所有侍卫,均未曾见过世子。”

高夫人这才流露出慌张之色:“怎么可能!”

众人也都感到惊慌。昨夜节度使府出了这么多事情,劫

狱、纵火、婢女被杀……即便婢女的死无法引起世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