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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个人在诺大的房子里游荡一番,然后继续睡觉,第二天早上去上学。花开与她无关,鸟鸣于她无意。周围世界叽里呱啦的英语对她甚至连噪音都算不上。她进教室,坐下,上课,有时候一整天甚至一句话都不用说,也懒得说。玉羲和一个人的纽约几乎就是个孤岛。玉羲和被弃置在这里,当然,她也很是孤傲的将纽约弃置到一边。直到她发现那双无处不在的大眼睛。那双眼很大,很黑,毛乎乎的,在一张平平的脸庞上清晰得让人无法忽略。但是,能让玉羲和无法忽略的原因不是那双眼的精雕细琢,而是它的无处不在。在洗手间洗手的玉羲和依然能感觉到那双眼,游移的缠绕得玉羲和一身一脸。从进教室开始,一直到坐下,上课,就算是上卫生间,它仍然牛皮糖一般的似有若无的黏着玉羲和。玉羲和低头冷笑,毫无预兆的转头,将那眼睛逮个正着。眼睛的主人显然没有料到玉羲和的突然袭击,被玉羲和双眼杀个正着的时候,甚至都没来得及挣扎,只傻愣愣的仰视着玉羲和,动弹不得。她满脸通红,大眼睛里全是惊惧还有小心翼翼的乞怜,浓密的睫毛颤抖不止,玉羲和甚至在她的眼角看到了水渍,她吓得要哭了。这眼睛跟每天出现在玉羲和梦里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和刘瑕的那双眼重合在一起。蓦的,玉羲和所有被人窥视的愤怒,抓包后的得意,都烟消云散。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瘦小的女孩,甚至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那女孩漆黑的头发,像从前安抚刘瑕一样。她轻轻的揽过那女孩,半搂在怀里,一下一下认真抚着她的背,直到她心底最深处最软的那一块不再发抖。玉羲和的纽约从此多了一个人。瘦小的女孩叫Jane,来自贵州,但她说她现在的家在美国。她瘦,她小,她还很黑,她跟玉羲和一样从来不说话。但是,她不是不愿意说,而是班上的人不给她说话机会,连老师都习惯性的忽略她到直接省略她。她连最基本的口语都不会说,班上的人除了嘲笑需要一个对象时想起她之外,基本上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是透明的。上课这么长时间,jane面对的都是鄙夷嫌弃逃避,除了玉羲和。玉羲和独出独进,眼里没有任何东西,当然也没有众人看到jane时眼睛里常常出现的厌恶和轻视。总之,玉羲和跟她一样是独行侠,还是一个没有对她另眼相看的独行侠。这样的玉羲和在jane的眼里是不一样的,是神秘的,是亲和的,是她想要接近的。她小心翼翼的接近,玉羲和没有一丝警惕,准确的说,玉羲和没有注意到。但在jane这里就成了一种准许,最后,jane的眼里就只有玉羲和了。直到玉羲和发现她。两个姑娘迅速的形影不离。每天早晨玉羲和都要给jane带早点,尽管很是简单,因为玉羲和一直在苦苦支撑王全胜在国内活动的经费。她将自己的衣服修短小给jane穿。学习组队的时候,总是带上没人要的jane。每次看到jane小心翼翼的笑,玉羲和心里荡漾的满足能将一个人在纽约的所有寂寞和孤独驱除干净,仿佛看到消失已久的刘瑕的笑。Jane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总是微妙的和刘瑕相近。脆弱、可怜、善良、警惕又单纯。这样的刘瑕让玉羲和第一次看见就心痛得揪了起来。那时候,她八岁,刘瑕也一样。可是刘瑕的八岁却更加的单薄、瘦小,生活更是简单到贫瘠,她生活的所有就是爱心福利院一个小小的肮脏房间,那里只有四堵墙壁。玉羲和照镜子一样的看着苍白的刘瑕,还有她眼里的警惕和小心翼翼的探寻。那看似茫然的眼底深处的乞怜让玉羲和的心如同针扎了一样刺痛。她的生活曾经有多么幸福,刘柳活得有多光鲜,她的家庭看起来有多么完美!在看着刘瑕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就又多痛,她对刘柳就有多恨!那一切看起来的光鲜全是用刘瑕应得的一切换来的!她知道这个事实是因为一次跟踪。七岁时,玉羲和还是玉家最乖最高贵的公主。那时的她也是刘柳最华丽的小棉袄,是她为自己退出影坛最冠冕堂皇的说辞,当然更是她平复自己退出闪亮舞台不甘的最大安慰。所以,当时刘柳走到哪里就将玉羲和带到哪里。可是,那一次,刘柳正在收拾出门的时候却没有让保姆按照常例收拾玉羲和。聪明的公主立马看到了母亲不打算带自己的不良企图,自己悄摸摸的消失了。那天的刘柳也时一反常态的素颜朴素的出行,声势浩荡的常用队伍也取消了,甚至连司机也没有带,自己一个人无声的开着车出发了。临走前无言的看了一眼玉羲和的房间,重重的叹了口气,也松了口气:总算是还有一个不是吗?刘柳无声的开着车一路驰骋,古怪的安静。常年响彻车里的刘柳的歌曲也没放。刘柳只是魂不守舍的开着车,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无尽绵延的公路。最后,她终于到了。停了车,她还带愣愣的在车里坐了好久。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下了车。站在那红艳艳的“爱心家园”的牌匾下,刘柳一向趾高气扬的头低了下来,一向飞扬跋扈的脸暗了下来,她默默的抬脚走了进去,脚步虚滑!这时候的刘柳完全不在状态。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车后座一直蹲着一团孩子,也不知道,她下车的时候,那团孩子也跟着她一起下来,静静的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黯然神伤的走进了一个破败的“爱心家园”,然后好奇的抬脚跟了进去。最后,玉羲和在七岁那年彻底长大了。从那时候起,玉羲和的整个人生完全颠覆了。从那时候开始,她知道世界是有光明有黑暗的,事物是有表面有本质的,人心是隔着肚皮的,小小年纪的玉羲和透过靓丽完美的刘柳知道了“他人即地狱”。同时,她也要刘柳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刘柳在玉羲和七岁那年惊恐的看着玉羲和变成了一个怪兽,一个浑身长刺一天也不让她好过的怪兽。她是黑化了的公主,她是没有底线的,完全让人找不到把她变回来的钥匙的。与此同时,爱心福利院迎来了一个最小也最无私的捐助者——玉羲和。玉羲和短短十几年的人生,最快乐的日子都是在爱心福利院和刘瑕和王桂花一起度过的。春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