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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意着他自己的神机妙算。我看着他那张依旧该死得俊毙了的脸,眯着眼瞅他那同样该死的笑容。我看得到在那促狭的背后有着温柔,在那得意的下面有着宠溺。一瞬间,时光好像回到了从前。但是,魔咒虽然有吸引力,我却深刻牢记着这种魔力带来的痛苦,我没有被迷惑。或许,我应该蒙上脸,然后冲上去狠狠揍他一顿,揍得他七窍流血,看他还能不能露出这种碍眼的讨厌至极的笑!或者,我应该装作不认识他,立马消失,能多远就多远。好吧!我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总该用成熟的态度对待一切。我从没有任性妄为的资格。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想必将来更不会有。他朝我走过来,姿态还是那般优雅得无懈可击。我眯眼重新审视他,他那深邃带笑的眼睛似乎还存在着怀念,夹杂着淡淡的愁绪。这使得他看上去更有魅力,更有内涵,添了成熟的韵味,较当年的潇洒豪迈别有一番滋味。我低下头,思索着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也许,我该换家公司了。***¥***¥***¥***耽行天下第一章 重逢(二)坐在高雅的咖啡馆里,轻柔的音乐款款流动。这个位置靠窗,视野不错。我垂首用小勺轻轻搅着杯里,静静喝了一口。对这分别三年后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你这些年还好么?”他问得很谨慎,似乎在细细斟酌着合适的用词,我看出他实际上可能最想说的并不是这个,却犹豫着还是选择了这作为切入点。毕竟比较安全,而且也很寻常,多年不见的人们相互问候寒暄时都以它为开场白,不是吗?“很好。”我当然只会这么回答,他问了句废话。不管事实如何,我都会是这个答案,也只能是它。“嗯。”他发出个沉沉的单音,就垂下头,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子的边缘。显然对我的回答并不打算加以评测其中真实度有多少。或许他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形同虚问,也有可能他本就不对答案有兴趣,不过找个话题而已。他不说话,我也不会主动找话说,于是,沉默,弥漫开来。我没有感觉丝毫尴尬或是什么,相反,我让我的脑袋处于一片真空状态中,什么都不去思考。保持足够的清醒,见招拆招,才是保护自己的明智做法。这段沉默的时间里,他或许在挣扎,或许在思忖着下一步怎么做,我不想费心思去猜测,也没必要猜测,我只要耐心等着,自然会知道接下来是什么。而我在某种适当的场合可以很有耐心。“你还是一个人住吗?”他又问。“对。”我几不可察地笑了下。两个。我放下咖啡杯,侧头看着街上行人匆匆。他点头,沉默了会再问:“我以为你会留在国外的,我知道那时你的导师很希望你留下当他助手,你最后还是决定了回国发展啊?”还是无关紧要的问题。三个。我在心底冷笑。他到底在做什么?这种白白浪费时间丝毫没有效率的事,他居然会做得这么起劲?难道他想一直就围绕这些废话转么?他从来是很有目的性的人,做事也向来果断利落,而且不容人反驳抗拒,何时变得如此拖泥带水?或者又是他的战术?到现在为止,还是不清楚他的用意……究竟想干嘛?我心中沉吟。“如你所见。”简洁、有力、冷漠。我仍然望着窗外。“嗯……”他前倾了些身体,双肘放到桌上,十指交叉。我的冷淡让他多少有些不自在,很明显地,我不想多谈,甚至不想和他坐在这里。白痴才看不出,这从我不主动问他,只有他说了句我不得不回答的问题才开口,而且时不时会把视线投向窗外却绝不会在他身上停留就可以知道。他不是白痴,相反地,他聪明绝顶。他知道原因,可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种局面。“过去的事——”他应该有些紧张,因为他双手用力得指关节都有点泛白了。“我已经不记得了。”我打断他,语气轻松得很。既流利又有力。我希望我表现出一副潇洒淡然无所谓的样子,而且从他的表情我猜测我表现得还不错,至少他露出了些许迷惘的神情来。可天知道我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维持这种表象,它脆弱不堪,稍微一碰就会彻底龟裂。“这样么?”他沉吟着,不作声了。他默默看着我,好像在研究我话里的真实度。他的目光复杂而深邃,渐渐地却似乎失去了动力,让我有种错觉联想起耷拉着脑袋的大犬。可是,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不曾移动分毫。我被他盯得有点毛骨悚然,接着就是渐渐上升的火气。“你昨晚没睡好?脸色不大好……”他突然改变了话题,语气似乎有着……关怀?我惊异,暗道: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还劳你关心?对他敏锐的洞察力我没有丝毫感动。我没有回答,又低头啜了口咖啡。心里暗自嘀咕,不晓得他这回又是在耍什么手段了,暗暗警惕着。“你不要太累了!劳逸结合才好!”我抬眸瞄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敢情他这是以为我为工作拼命弄的?呵!真是讽刺!而且好笑!不晓得他若知道这全拜他所赐,他会是什么表情。像是没事人一样,极力做出一副体恤下属的温和上司样,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但再度考虑到他是我老板,我再怎样也不会得罪自己的衣食父母,终究还是没有撒泼。人毕竟是现实的动物。我是人,也不能例外。“多谢提醒。”我笑。他却皱了皱眉头。他觉察得出我笑里面虚假的意味有多少。而我毫不觉得有愧。相反,我理所当然。冷淡,疏离,戒慎,又不失身份的礼貌,这就是我要求自己扮演的。我需要理智和清醒。“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怪我?”他沉声道,眼睛却锁住我的,洞悉的,沉郁的,不是犀利,而是深沉,我无法解读的深沉。他继续道:“当年你不辞而别,我真的很担心——”我神色一变,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愤怒,却马上控制住了。放在桌子下面的双手握紧了拳头,我缓缓笑了,抬眼:“我现在很好。这已经说过了。”他一样还是那么善于掌控人的心理,出其不意才能制胜,何况凭他本身对我的了解。清幽高雅的咖啡馆,空气里流动的舒心的音符,明亮的靠窗角落,放松人的心情。随后先找无关紧要的事化解我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