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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整栋大楼里就只剩我们两个了。他居然真的一直在一旁等着!一步也没离开过!而且,很明显他比我还沉得住气。呼吸平稳,神情松散,视线包围着我。而我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不管是肚子的抗议还是那令我不适的视线都让我的定力大打折扣。看来这招行不通了,那还是放弃好了,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我当即立断,起身,瞟了他一眼,推开转椅,抓起外套往外走去。“工作不要这么拼命,身体最重要,你不知道吗?”出了大厦,一边走他还一边说。我跟在旁边,只想能不能寻个机会摆脱他。和他一起吃饭,我怀疑我会饿到晚上了。可他说的话还真是叫人啼笑皆非吧!有老板这么对底下的员工说话的么?员工自己为公司拼命,老板高兴都来不及,居然还会反过来劝说员工轻松点?这年头,员工浑水摸鱼反而比较得人欣赏么?而事实上我也不会是这种会为了工作亏待自己的人。他还在说些废话,我没费力去听。我目不斜视地继续走我的路。进到高级餐厅里,不巧地碰到了几位高阶主管也在用餐。看见对方惊诧过后一派镇定恭敬的样子,我觉得不自在起来。堂堂总裁亲自下来邀请某一位名不经传丝毫没有啥米贡献的员工共进午餐,怎么想怎么不合礼数,怎么看怎么诡异。若是朋友的话,也怕是关系超级不一般的好朋友吧!外人只会做出这种假设吧!可实际上我们的关系却尴尬至极。打过招呼我们在靠窗的一张视点极好的位子坐下。“想吃什么?”“随便。”他点点头,向服务生点了食物,不一会菜一道道上来了。侍者捧着酒瓶放到他面前,将红酒的标签慢慢转过让他看清酒的年份出产地等信息,他微微一点头,就看侍者从兜里拿出起子套上软木塞,只听“咚”地一声,塞子已经拔出来了,酒红的液体流利地倒入两只杯子。然后,他恭敬一欠身,说句“祝用餐愉快!”就退了开去。以往也没少跟他一起吃过饭,自然也知道他的品位,入口的自然都是绝品,这次也不例外。我淡淡瞥了一眼,已经看见87年的字样,绝对是上等货,平常我一个人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花这种大手笔的。我神情依然漫不经心。“我记得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快吃吧!饿坏了可不好。”我眼一眯,没有动。“难道还是不饿吗?”他轻巧地说,然后流露出一副迷惑的样子,“可是我听见你叫了哦!”“我什么时候叫了!”我反驳。“咦?肚子啊!”他语不惊人死不休,无辜地继续道,“你肚子不是叫了吗?而且都三次了呢!我没记错吧?”他像是希望得到奖励般地看着我,表明他的记忆力和观察力有多好。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他看。“呀?难道真是我弄错?”我哑口无言。实在是不知道还要说什么。在办公室一次,伴随着啪啪的键盘敲击声;路上两次,往来的行人车辆是最好的屏障:恰好、的的确确的三次。原本以为他没有反应可能是没注意到,而声音也的确很轻,又有干扰音,然而,事实却是一次不漏地尽数传入他耳中。之前没有点破,那么他现在说出来是什么意思?一直在耍我!原来他早就什么都知道了?那么这么做让我难堪是报复我故意让他等了半小时么?这个人……怒气隐隐在积聚上升——对他愤怒,更对自己愤怒。“快吃吧!”他淡淡说着,低头啜了口红酒,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举止依然是我记忆中的优雅斯文。他却不再看我,默默地咀嚼着食物,泰然地好像他从来没提出过那样令人尴尬的问题。我瞪着他,什么反应都做不出了。这人居然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反观于他的稳重自若,倒是显得我自己幼稚了。我冷哼了声,决定不跟自己过不去,索性放开吃个痛快。我努力吃,努力忽略身边令我不快的人。而事实上我也的确饿惨了。不吃白不吃,何况是免费的高级西餐。人气急到最高处,倒是反而能够彻底冷静下来了。我不顾形象地大快朵颐起来,把每样觉得好吃的东西都吃得一丁点不剩,像非洲难民一样。事实上每样都是我的最爱,而最后我是撑得连打了几个饱嗝。抬起头看见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我视而不见,自在地拿起餐巾拭唇角。我当然老早就注意到旁桌的人也时不时地对我们投以“关怀”一瞥,大概是被我刚才与众不同的吃相和清脆的刀叉盘子撞击声吸引来的。这正是我的目的,也是我要的效果,只不过没达成我最终的目标。他一手拿着刀子,一手拿着叉子,却并不动作,只是无奈地看着我。我毫无愧疚,无辜地瞧他一眼,低头啜口红酒,不喝浪费。我一边暗暗赞叹着好酒,一边在脑子里思索着:我这么明显地故意要他难堪,他居然能忍住,倒不是我期待的。我的计划里是他最好受不了开口要我注意点,这样我就能顺藤摸瓜地做出应对措施了。可他那么绅士……哎!我的计谋再度落空。我没有为失败哀叹太久,至少比我原先的预想要好些,不会到了下班时成为“因工作勤奋而胃病发作晕倒在座位上的榜样(教育员工“身体是革命本钱”的活生生的反教材)职员”。而且,因为我,他也成了“焦点”了。虽然他本来就有成为焦点的资本,不过作为负面的,想必还是首次。我吃饱了,自然接下来就要起身离座了。只不过我还没下一步动作,才刚倾了倾身体要推椅子而已,他淡漠的声音就飘了过来:“我还没吃好呢!”我看他,眼神平静无波:“我好了。”言下之意很清楚。他放下了刀叉,靠入椅背,定定注视我。我不甘示弱地回视他。我们的目光接触在一起,相互较劲,摩擦出星星火花,在空气中跳跃飞散。最终,我快坚持不住时,他却淡然一笑,收了那份锐利,转而又是那抹深沉——我最讨厌的东西。“既然你不想呆在这里,那好,我们换个环境,就对面的茶馆怎样?那里的雅座很清幽,你会喜欢的。”他微笑。“你觉得谁会在这种时间去喝茶?”我也笑,毫不掩饰的嘲笑。他也笑,笑得一脸灿烂:“我们啊!说明我们的独特啊!”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