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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带着打造好的首饰打道回府。没想到回到家刚吃了半盏茶,宗政恪正看着明月摆弄那些首饰,明心便急急来报,又出大事了!鱼岩郡王的嫡幼子礼国公慕容铘向鱼川郡的太守举告,说是他的几个嫡出兄长与鱼岩知府朱大猷合谋,害死了鱼岩郡王!宗政恪失笑,心中的喜悦徐徐漫上来,她的谋划很快就要见成效了!真是好一出兄弟阋墙的好戏!不过,这案子可不好断。孙王妃想借莫须有的罪名一举拿下那些嫡出的公子哥儿,人家又何尝不想除去她呢?她记得,前世似乎也闹过这么一出儿。因为虽然前世鱼岩郡王死得不是这般凄惨,到底也在大半年以后薨了。孙王妃挺着大肚,手段尽出想扳倒那些有可能继承爵位的嫡出子,却反而倒在了他们的算计之下。不仅,孙王妃自己难产而死,她的孩子也未满月即夭折。而且孙王妃死前还未曾洗脱一个罪孽深重的恶名——与人通间!正是如此,在世时的鱼岩郡王才没有庇护她们母子,以致母子双亡。不过,今生。孙王妃必不会落得这般下场。她为人骄横霸道不讲理,且无脑又花痴,却并未有过真正的恶行。比起昆山长公主母女,她足可以称一声“好人”了。宗政恪便安心在家听候消息。以便寻找适宜的良机出手。她刚要礼佛,念珠从绮罗阁那边收到消息,昆山长公主已经用两处中等金矿的地契做抵押向天下汇通借钱,天下汇通便依约把十万两金票的帐目划拨过去。如果昆山长公主在一个月之内还不出十万两金票,那两处金矿就归天下汇通钱庄所有。其实是归宗政恪所有。因为那十万两金票其实是从她的帐户中提出来的。这就是她委托眉娘到天下汇通钱庄去办的事儿。她可以断定,昆山长公主既然能巧取豪夺来两处金矿地契,就绝对不会再去筹钱将矿契赎回来还给孙王妃。这二人之间,必定已有交易。昆山长公主帮着孙王妃与慕容铘打赢官司,这金矿矿契就是孙王妃的谢礼。拿到这两处矿契,有些打算就能逐步开始了。宗政恪在心里算帐,先有长寿儿不知从哪里弄来七十多万两银子给她,后又有李懿送来的五十万两分润,再加上她原本手头的二十多万两银子,看似是超出了百万两银。但想办成她要办的事儿却还不够。好在宗政恪早就给眉娘打了招呼,要向绮罗阁借用一些。而且她估摸着,李懿的属下不会将所有勒索来的银钱都拿走,别的不提,她这十万两金票应该会还回来。无须直接言说,这是默契。果不其然,礼完佛后不过大半个时辰,念珠茫茫然又来递话,说绮罗阁的胡大掌柜遣人送来一枚金镶玉的圆璧,说是按大盛帝国如今盛行的款式订制的。送给姑娘压裙摆。宗政恪打开装首饰的盒子,一见那圆璧便笑了,这岂非就是完璧归赵的意思?再瞧瞧圆璧下头压着的两张泛黄契书,她心中大定。立刻吩咐木鱼:“你去上房问问,老太爷可在家里。”木鱼很快便回来,禀道:“老太爷被请去了太守府,满管家已经打发人去向老太爷禀告了。”又担忧道,“姑娘,是否要将派去的人叫回来。免得打扰了老太爷办案?”宗政恪微蹙眉,沉吟片刻后道:“不必了,祖父应该也不想在太守府久留的。”她猜得不错,宗政谨原本就是不情不愿地前往太守府。到了那儿,他简直如坐针毡,因为请他来不为别的事儿,为的正是鱼岩郡王的死因!因此案涉及郡王及一干被封爵了的郡王嫡子,状子直接告到了鱼川郡的太守衙门里。黄太守不敢怠慢,急忙寻了提刑按察正使与副使一同来商议。随后,他们又去请了鱼川亲王、裴驸马等几位爵位尊贵的皇亲国戚。论起来,皇家人的案子应该移到京中,由宗人府来负责审理。黄太守与提刑按察正副使都是这个意思,他们谁都不想沾这事儿,以免祸及己身。但没想到,鱼川亲王却反对将此案移往京中,而是发话要在本郡审结。他的理由是,如今天气大热,从鱼川府到京城,哪怕走水路都要大半个月。就算使用冰棺,等到了京里,恐怕鱼岩郡王的尸身也会腐烂不堪。而代表清河大长公主的裴驸马左右打太极,黄太守的话有道理,鱼川亲王的话也有道理。反正他自己是只知吃喝玩乐,嘛事都不懂的,所以不要问他的意见。其余几位皇亲贵戚,也是分作两派,一派赞同鱼川亲王,一派与裴驸马一起和稀泥。但是,就没有一个人当面肯定黄太守他们的做法。黄太守几人都是人精,如何不知这些皇亲贵戚打什么算盘?不外是看上了鱼岩郡王府偌大的产业,想从中分一杯羹罢了!其实他们几个也未尝不想得些好处,只是没那个底气伸手而已。到最后,就连提刑按察正使也改了口风。虽未曾明言,但话里话外也渐渐转向了鱼川亲王的决定。黄太守没办法,他的任期刚开始,根本不敢得罪鱼川亲王众人,只能捏着鼻子应下。L☆、第九十五章晏玉质于是说到审案,宗政谨的好朋友裴驸马非常热心,也有多多提携朋友的意思,便建议请宗政谨来一同会审。鱼川郡的提刑按察正副使都听说过宗政谨“白日判官”的名声,更知道他在公主绑架案里立下功劳,所以乐得有人分担这桩棘手事儿。他们便急忙派人去请,还因此落下不忌同行的好名声。宗政谨却差点气晕过去。他已经听到些许风声,敏感察觉鱼岩郡王之死的案子不会就这么轻易罢休,他都打算去女儿的婆家鱼川郡的会同府看看,以避开风头。反正公主被绑案,因鱼川亲王发了话不再搭理,又记下了他的功劳,他已可全身而退。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交友不慎,裴驸马居然这就把他给拱出来了。亲王府、驸马府以及太守府,三拨人马都毕恭毕敬地等着,宗政谨一见人家如此郑重对待,也不好意思借病而遁,只能怏怏赶赴太守府。在路上,宗政谨独坐车内,长吁短叹。一时又有些愁苦,他都这把年纪了,却还要为全家的前程而奔波,未免觉得辛酸,于是越发思念已逝的长子。这个天气,马车的车窗已不能紧紧关闭,宗政谨倚窗而望,忽然身体一震,竟差点脱口而出一声,修儿!可惜,马车行驶得很快,周围又有许多来请他的仆役们拥簇,几乎是刹那间便阻隔了他的视线。回过神来,宗政谨不由又苦笑。他真是老眼昏花了,方才他瞥见的不过只是个年约九、十岁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