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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表情,白衣随风轻轻飘扬。他看着聂不渡,一脸平静:“可你当年带人来我乔家的时候,可没有过半分心慈手软,也没有考虑过是否合乎道义。一百八十条人命压在身上,这些年,你活的可好?”聂不渡笑了笑:“当然不好,除了你们乔家,本座手上还沾过无数条人命,也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余烬漠然而悲悯的看了他一眼。聂不渡抬手,扇子架在了他的肩膀上:“但你不能那么做,否则你和本座有什么区别?还是说,你一直都想变成本座这样的人?”余烬猛地转过头,一只手死死地按在了扇柄上,看着他,面色不善。聂不渡轻松收回了扇子,研究的看着他:“你一定要去江南?”余烬默认。“可否告知原因?”余烬冷冷道:“没有原因!”聂不渡心中万千想法正在激烈斗争,片刻后他看着余烬,打定了主意:“晚点走罢,等本座收拾一下。”余烬一愣。聂不渡微微带笑:“本座和你一起走。”“……”莫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吧教主!您真的要亲自去保护那个余烬?”聂不渡动作悠闲的收拾着东西,随口道:“你以后说话要注意一点。等哪天我死了,余烬就是这魔教的教主,你就不怕他届时报复你?”“……”莫渊看着聂不渡,只觉得很费解:“那您直接派人跟去不就好了?我,莫随,谁都可以啊!”聂不渡收拾好东西,直起身子,看着他道:“对了,不要让人跟来,你也不行。”莫渊直接石化。半晌,他才艰难地开口:“教主,您知道外头有多少人想要您的命吗?再加上余烬这么个祸害,不带人也太危险了!”聂不渡微微挑起嘴角:“这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了。但是本座只能赌一回,让他看看我们的诚意。”说着,他又想起了什么:“若我此行回不来,务必要把余烬救回来,帮他成为教主。”莫渊一僵:“什么叫……回不来?”聂不渡心情很好地道:“你也知道,本座受的反噬随时会发作,再加上这一出去不知道会遇到多少明杀暗杀,保不齐就死在外头了。不过本座怎么也不会让余烬死,所以若我长时间的没有联系,就找人把他带回来。”“……”莫渊的眼眶顿时就红了,“……一定要这样吗?”聂不渡道:“硬的不行来软的,强逼不可,就苦rou计。”但这代价也太大了!哪有人会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的!可莫渊不敢再劝他,跟在聂不渡身边这么多年,他很明白聂不渡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的意思。此时的聂不渡虽然悠闲的笑着,但眼底却清晰的浮现着认真的情绪。看他那一副像是受了委屈又不敢说的模样,聂不渡有些好笑,便道:“本座说笑的,大计还没有完成,本座怎么舍得死呢?不过罪总是要遭上一些的。若本座真的死了,把计划也交给他。”最后,聂不渡对他笑了笑。那笑容逆着光,瞧不清楚,却明明白白的能感觉到那里面的情绪。莫渊愣愣的看着他,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流了满脸。聂不渡的行动力还是很强的,才过中午,马车就已经准备好了,余烬到的时候,就看见聂不渡穿着一袭艳烈红衣慵懒的倚在马车里吃点心。车夫很面生,竟不是聂不渡随身带着的莫渊。余烬顿了顿,才抬脚上车。聂不渡一向是个贪图享受的人,就连马车都装饰的金碧辉煌,从坐垫到茶盏无一不精致,无一不讲究,华丽程度丝毫不输皇帝的座驾,坐在里头颇有种醉生梦死的架势。车里足够宽敞,两人各执一边,也碰不上。余烬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丝毫没有想要开口的欲望。聂不渡看见他这个样子,暗叹一声,也干脆闭上眼睛休憩。他当然不像余烬,随时准备赴死,连睡觉都刻意放松,巴不得被人杀死。现在莫渊莫随左右护法都不在,他必须保持十二分的警觉。许是还没有得到消息,一直到晚上这一路都十分平静。聂不渡掀开车帘,外头已经黑天了,便叫车夫去安排住的地方。车夫是一个沉稳的中年人,办事方面很干脆利落。余烬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底一丝难得一见的慵懒散漫。聂不渡的目光莫名的就顿了片刻,才道:“醒了?”余烬随意地“嗯”了一声,往外头看了看:“这是哪儿?”“阜江的最南边,要完全离开阜江还得一天时间。明天晚上就能到平沙城了。”余烬微微一点头,没说什么。聂不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下车吧,我们去吃点东西。”余烬跟着他下车,到一家上好的酒楼里坐着。聂不渡先给自己点了一堆好吃的,又不知道余烬喜欢吃什么,一问,余烬果然回答“随意”。这一顿饭吃的竟然不算沉闷。余烬本就沉默寡言,但聂不渡也不是个喜欢废话的,况且之前他已经很习惯了余烬的沉默,在此时也不觉有多尴尬,只是耳朵听不到声音,眼睛就寂寞了起来,开始控制不住的往余烬身上看。余烬生的本就相当好看,皮肤也白皙,再加上这一袭白衣,总有让人有种帝君下凡的错觉。之所以是帝君,是因为他虽然还不到十八,却一看就不是黎袂那种柔弱型的。眼神凌厉动作利落,像是一把剑,等到锋芒毕露那天,不知道会是何等风华。他的吃相极好,多半也是受了叶泊舟的影响,动作优雅却不含糊,很快就扫荡了大部分的菜。聂不渡回过神来,看见一桌子的菜汤,沉默。他试探性地问:“吃好了吗?”余烬面无表情:“还行。”“……”只能再叫人加些好菜来,余烬果然没跟他客气,很快也都解决了。回去的时候聂不渡边走边想,原来余烬说“还行”的意思就是不行,他这么能吃叶泊舟知道吗?天边一轮残月,夜晚一片漆黑,聂不渡余烬一前一后的走着,微凉的风从脸颊边拂过。聂不渡猛地抬手,指间夹着一枚精致的刀片。他的手停在余烬眼前的半空中,只要再晚一瞬,余烬就会彻底失明。余烬面无表情的停下,好似并未受到任何影响。聂不渡把刀片丢在一边,抬手,袖子里的天蚕丝无限延伸,一直向黑夜的尽头延伸去!几乎是同时,一声惨叫就响了起来,有血珠顺着一路滚到了他的指尖。黑暗里,几个影子悄无声息的浮现。聂不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