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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这事儿就交给王大人了。”他琢磨道:“如果吏部那边程序不好走,就直接写了折子递给朕,当天估计就能批下来。”王守仁应了一声,又问道:“那东市命名为?”“竹瑞集。”虞璁随口道:“建馆之事让鹤奴那边去知会赵璜,城墙也该再建一圈了。”竹通足,足瑞匀禄,也算讨个彩头。这京城的城区规划建设,自己还不敢随便定。怎么着也得看看人口的扩张速度,才能确定到底要圈多大一块地。“如此,云麓集便专供初级产品的买卖,”皇上说了一半,见王守仁有点懵,解释道:“初级的,就是那些果蔬丝绸,算是粗浅即用之物。”“竹瑞集卖的就相对而言高端些,卖手工艺品和珠宝杂货,总之产出也肯定会更高。”虞璁想了想,补充道:“这一次,他们都尝到甜头了,竹瑞集的收税应当占个三成,而且要交摊位费——具体价格,当然还是经部这边来管理。”他有预感,这竹瑞集出来的东西,会逐渐品牌化高端化,专供那些达官贵人、豪富土绅消遣。一边便宜着广大老板姓,不收摊位税率偏低,一边对上高级消费人群的胃口,也算是尽善尽美了。“至于内市,回头跟知声堂说声,让他们通报一句,直接东迁竹瑞集。”虞璁说到这活动了下筋骨,起身道:“我刚好去趟工部,一起坐轿辇出去吧。”赵璜从学院里回来,见皇上正气定神闲的喝茶等他,忙笑着告罪。“这建筑学府,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回禀陛下,臣等调遣了各地的能工巧匠,已经不成问题了。”赵璜在行礼之后凑了过来,将他的布置细细道来。这筑基建楼,采用的乃是岭南西樵诸峰所产的狮脑石、禾仓石,作为柱础墙基,待高楼建好之后,再采用采自北京西山的白玉石,用来阶砌雕画。既然是皇家学府,哪怕不能用龙凤纹章,也大可以绘刻出秋兰冬松,让这两大学院都既大气恢弘,彰显大国风范,又典雅深厚,渗透百年学风。虞璁听到这里,还是略有些担心好几层的高楼能否稳固不倒,便又问了几句。“这个陛下大可以放心。”赵璜这些日子都在忙建学的事情,对这些再熟悉不过:“微臣特地嘱咐过了,这两大学院都采用的是三合土,无论是粘性还是坚固程度,都可以经历百年风雨。”-2-所谓三合土,就是石灰一分,河沙、黄土三分,再用糯粳米、羊桃藤汁和匀。这个配方哪怕拿来筑造城墙,都稳固的很。虞璁点了点头,这时才把自己有关竹瑞集的想法同他和盘托出。“竹瑞集?”赵璜想了想,为难道:“陛下,臣觉得办是能办到,管也是真管不过来,能否加增工部职位,多放些人来帮忙?”去年不是又增了一片进士,现在还在国子监呆着呢嘛。……你们这是要搞国家公务员全面扩招啊。不过之前寻仙考一共招进来二十二个人,刚好有地方可以历练帮忙,也挺好的。另一边,在乾钧堂里,正在由杨一清召开并主持会议。陛下虽然没有来,但文臣们脸色都不太好。这场会议,是针对之前徐阶的那篇文章,和突然发起的征战综合召开的。“在召开之前,执罡军那边送来了两箱上好的皮子,按照品级位份已经分好了数量。”杨一清毕竟年纪大了,说话速度颇慢,但在场没有人敢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会议结束之后,你们自己去东厢那里领走。”话音未落,突然传来不屑一顾的嗤声。想来是不想收受这些武将的恩惠,也并不赞同这次的出征。由于那个阎王似的皇帝不在场,许多人也终于放松了许多,心里的那些算计和想法也纷纷脱离了畏惧,开始跟泡泡似的浮了上来。要知道,杨一清不仅是个首辅,也是个老人,用心多劝劝他,总能通过他来动摇皇上的。夏言坐在最末尾,神情非常拘谨——这是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无论是在场各位官员的品级,还是他们的出身,都跟他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今天开会,特地请来了随军观情的十位文官,”杨一清打开了一份名册,不紧不慢的把他们的名字和等级都念了一遍。皇帝到底心机过人,这十个文官里,有八个都是正五品以上的大官,而且出身六部,除了经部之外,基本上每个部门都占了一个。这几个人现在坐在场中间,还都带了一份讲稿。从前来这里开会的时候,还没有这个习惯。但是开会就必定要论道讲理,单纯靠即时的反应很容易败了下风,如今许多人都学乖了,提前把要带的资料和讲稿都准备好,免得被人抢了风头。杨一清咳了一声,看了一圈这神色各异的众人,重复强调道:“这次的会议,还是重点放在议论这封折子上面,不要偏颇过激。”徐阶坐在中间靠前的位置,神态安然。自从他写了这篇文章,就承受了诸多的骂声和议论。但是他明白,这也不过如妇人妊娠,要经历一番阵痛而已。陛下说的好,不破不立,不舍不得。若是连这点小问题都无法承受,那也不用谈将来了。“微臣以为,此乃大逆不道之语!”一个官员直接站了起来,神情相当激动:“宋璟乃千古明相,岂可如此非议!”杨一清缓缓看了他一眼,那人就闭了嘴,又讷讷的坐了下来。“先让那十个人说,然后你们再争。”这个主意,还是他出给皇上的。既然有如此反对之人,不如挑几个最会诡辩挑拨的,让他们亲自去草原上感受一番,到底给不给将士们名誉厚禄,来犒劳他们对国家的生死之托。再者,等这十个人回京之后,再由皇上亲自出面,敲打一番。——如果你们十个人,在之后的会议里都无法说服其他人,那便再跟着执罡军去蒙古人的刀下讨口饭吃吧。夏言一听到这轻描淡写的威胁,简直有夺门而出的冲动。草原那种鬼地方,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去了。无论是骇人的嚎叫声,还是处处都散着的血腥味道,还有狼那如鬼魅般的眼睛!绝对——绝对不要!杨一清如老狐狸一般坐在首位,笑的淡定从容。这就叫以毒攻毒。果不其然,这几个开头时最激烈反对给军士们加薪赠荣的几个文臣和御史,在这一刻竟倒戈相向,极力的试图劝说甚至破口大骂,说到动情之处甚至拍桌子拍的手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