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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后妃无非也就图个消遣。可是哪里有皇帝和妃嫔都坐在一起,相对无言的情况?这宫女之中,还有人是皇后派来的眼线,此刻头都是大的。皇帝来这宫里看望僖嫔,现在肯定各宫娘娘都知道了。等皇后问起来,说这一个时辰里,他们两干嘛了——自己怎么说?说僖嫔做题去了?……那皇后岂不是要把自己剥一层皮下来。虞璁见沈如婉全程专注的连一口水都不喝,就颇有种回到了高中重新读书的感觉。他看着一道道题被写上答案,看了眼不远处的更漏,慢悠悠道:“还有半柱香的时间。”沈如婉头都没抬,明显已经完全进入大脑高速运转的状态里了。直到一盏茶喝完,她才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将笔放好之后,把试卷双手递给他。虞璁接过卷子,示意虞鹤把答案的卷轴展开,自己对着改开始批分数。她的字,并不是那种小家碧玉的簪花小字,反而恣意清雅,既有舒张的笔锋,又不至于过于张扬。虞璁改完之后一核分数,感觉不对。九十五?他皱了下眉,又算了一遍。少算了一分,九十六。沈如婉这头正看着书被皇上拎来做卷子,也有些茫然。皇帝看着那卷子上下半天,又开口道:“虞鹤,把文科的试题拿来再做一次。”他扭头瞥了眼那个刚满二十的年轻女子,不紧不慢道:“你先休息一会儿,再给朕写一篇文章。”现在的寻仙考文科卷,都会给出由徐阶所作的一篇文章。这篇文章会大体介绍目前改革的方向和阶段性成果,并且宣扬科学发展观和实务救国的方针。这么做的意义就在于,以考试的名义,向全国宣传如今的动向。任何想要参与寻仙考文科的人,都必须要通读多遍徐大人的这篇文章。也算是新闻联播进高考了。沈如婉心知今儿这文章不做也得做,此刻只行了一礼,出去转了一小圈,又喝了点水,再坐下来继续做题。殊不知,就帝妃二人一整个下午都泡在一块这事,都足以让整个后宫重回躁动了。几乎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在不着痕迹的徘徊于附近,不断地交换皇帝还呆在里面的情况。——难道是皇上快四年没开荤,终于坐不住了?虞璁这头继续尽忠职守的当监考老师,心里也颇不是滋味。这么好的脑子,怎么就跑进宫里来当妃子了呢。若是假死,再把她送进朝廷里做女官,只会更加麻烦。沈如婉作为后妃,平日里还要教导这些小孩子,早就把自己的生活状态都充分暴露了。但是,如果说在这种情况下,把她继续扔在后宫里,那完全就是糟蹋人才。杨一清的去世让他很快的反应过来,必须要找更多的人才作为后期推进的助力。他并不担心未来的朝堂上全是青壮年,只担心没有如王杨这样睿智而深远的人。在看到沈如婉越来越多的能力的情况下……他突然在想,第三任首辅,到底谁来做更合适。在接下来的布局里,王守仁不可能熬过二十年,那只有杨慎能接班。可是杨慎工作能力突出,政治手段一般,并不适合做首辅。严世藩是预定的外交官,将来会负责对接和英法那边的会谈。张居正戚继光都还在吃奶,那接下来……沈如婉如果能够进入这个朝廷,无论是她的才华还是心思,都是无与伦比的存在。那么问题来了。沈如婉教导过那六个皇嗣,后宫的人和小孩儿们都对她颇为眼熟。哪怕她假死以后进入朝廷,几个孩子也肯定会发现问题。何况每一个孩子的背后,还有来自后宫的母亲。利益的纷争会让事情更加复杂。皇上头大的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又看向那个开始挥毫作文的女子。虞鹤安静的候在旁边,还给皇上递了一盘洗净的小草莓。宫女们原本都躲在后头看热闹,但这看热闹又不是看人考试,此刻也老老实实地散了。毕竟这两尊大神是一坐一下午啊。“写完了。”虞璁从瞌睡中醒过来,下意识地擦了下嘴角,接了纸笺让虞鹤封存好,不咸不淡的安慰了几句,就带着人回了乾清殿。“把那卷子给徐阶或者杨慎看一眼,谁有空给谁看。”其实结果怎样,他心里已经有底了。刚才看书看到打瞌睡之前,自己在翻白居易的诗集。记忆模糊前的最后一刻,停留在了那句‘闻说海外有仙山’上。他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时候,就可以利用一下本土特色的道教,给这位沈姑娘一个脱胎换骨的身份。第96章结果那篇文章,在被杨慎看过之后,智囊团的人全都看了一遍。等虞璁终于想起来过问这事儿的时候,杨慎已经候在殿外,等着皇上接见他了。“怎么个情况?”虞璁难得看见杨慎这么主动,挑眉道:“写的好?”“万岁爷,”杨慎捧着那纸稿子,长叹一口气道:“如今当真是后继有人啊。”这宫里的后生,他真看的过眼的,也就严世藩。无论策论还是文藻,都能看出过硬的底子。虞璁听他滔滔不绝的点评这文章,还大有跟王老爷子一起喝茶再观赏观赏的冲动,心里淡淡叹了口气。到底要揽下这瓷器活儿啊。那天皇上走了之后,沉寂已久的后宫终于又有了不少新鲜的话题。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么久,皇上出来的时候据说还满面春风,这不是临幸了还有鬼?皇后的眼线被叫去问话,偏偏又不敢撒谎,只低头道僖嫔娘娘确实是一整个下午都在写东西。皇后和其他几个嫔妃一听这话,也知道这小婢子不敢撒谎,更是心里疑云丛生。写什么东西呢?写一下午?结果还没等上下宫人打听个清楚,沈如婉又被叫走了。这一次,是黄公公亲自过来接她,用玉辇把她带出了这后宫,还连带着带走了两个贴身宫女。皇上这回把人接走,甚至都没跟皇后打声招呼。几个孩子本来还在等着大jiejie给自己讲故事,一听说jiejie不见了,一两个沉不住气的眼睛都红了。沈如婉坐在宫车之中,默不作声地听着车轮碾过石砖的沉闷声音。她知道,这皇帝在看向自己的时候,眸子里是没有半分情思的。而那枚他时时刻刻都佩在腰侧的双鱼玉佩,也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