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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最后落榜了。

“是啊,南桥她虽然成绩很好,但是从来没有担任过干部的职务,也没有参加过任何学生活动,这个确实是和制度不符的。”孙雪梅也这样说。

“所以她凭什么空降,拿到了那个名额?”朱熹的声音变得很冷很尖锐,“如果没有她,我是可以进前十二的,既然连干部都没当过,她何德何能抢了别人的保研资格?”

罗丹迟疑地说:“可是南桥的专业课成绩确实是很拔尖,再加上上学期代表学院去参加了全国大赛,也拿了一等奖,这个也是很多人没有的能力——”

“没有的能力?你看到保研章程上哪里说了拿过这种奖就有资格保研了吗?我只看见章程上清清楚楚写着至少是担任过年级干部的!”

“熹熹,你也别这么着急。保研资格又不是拿了以后人人都能保上的,要有真本事,外面的高校才会接收啊!其实南桥她真的很厉害,我觉得她一定可以保上很好的学校,给我们学院争光,这个可能也是院领导考虑过的因素,毕竟——”

“毕竟你一心向着她,又怎么会知道我心里的苦?”朱熹冷冷地打断了罗丹的话,砰地一声将书砸在了桌上,“领导考虑的究竟是她的才华,还是她家里那个有钱有势的继父?”

“朱熹,你怎么这么说话?”

“我怎么说话了?区区一个继父,何必对她那么好?嘘寒问暖,豪车接送,好得跟亲生的似的,我看他们之间十有八九有问题!”

寝室里一下子没了声音。

片刻的岑寂后,朱熹用听不出情绪的语气说:“我一会儿就去找书记,告诉他保研名额出了纰漏,南桥没有担任过学生干部,没有资格保研。那个资格是我的,我一定会拿回来!”

南桥原本拎着一袋砂糖橘。

寝室里的姑娘都爱吃这个,初冬才至,砂糖橘也刚上市,价格还居高不下。从办公楼回来的路上,她看见水果店门口摆着这个,就买了一大袋,想着带回来给大家尝尝。

朱熹家境不好,罗丹和孙雪梅的父母也不过是普通工薪阶层,大家平时都很省。

能分享的,南桥自问从来没有吝啬过。

每逢mama和易叔叔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她总会拿出来与她们分享。朱熹看上她的围巾,不过是羡慕地说了几句,隔天她就把那条只围过一次的围巾洗得干干净净,摆在了朱熹的桌上。罗丹爱吃,她就把易嘉言从世界各地带回来的巧克力分一些给罗丹。孙雪梅总是丢三落四,南桥几乎每天都会叮嘱她需要做的课件。

寝室里一片静默,她明明可以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地推门进去,却无论如何也没有那种出色的演技。

手里的砂糖橘一下子变得重如千斤。

勒手得慌。

她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在图书馆趴了一会儿,下午有课,她拎着橘子去了教室。

室友们一向是坐在一起的,她进了门,看见她们留给她的空座,脚下只是顿了顿,也便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刚经过水果店的时候看见有砂糖橘卖,就买了一点。”她把塑料袋放在桌上。

“啊啊啊,南桥你真是大好人!”罗丹几乎是双眼放光地伸手去拿橘子。

朱熹没什么表情,也没伸手去拿橘子,只说:“天气有点凉,我胃不好,就不吃这么凉的东西了。”

她这么一说,本来想伸手的孙雪梅也是一愣,然后跟着笑起来,摆摆手说:“我也不吃了,天气好冷哦!”

虽然没有人说破什么,但是从这样的状况来看,南桥也明白,她们是对她心生芥蒂了。

离上课还有一会儿,她坐了下来,翻开书安静地看着。

这种尴尬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下课时,南桥在收拾书,忽然听见朱熹问了一句:“拿到保研资格的感觉怎么样?”

南桥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

朱熹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恶意,但南桥看出了她眼神里的嫉妒和不甘。她问:“我听说有人去跟书记说了你没资格保研,因为没担任过学生干部,所以你很有可能被取消保研资格,你知道这个事情吗?”

南桥从容不迫地把那本书收进帆布包里,然后掀了掀嘴皮,不咸不淡地说:“这个事情,你不是最清楚吗?”

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寝室里的三人与南桥站在窗边。

朱熹的平静终于被打破,几乎是怒气冲冲地说:“是啊,我是清楚,因为就是我去书记说的!你明明没有保研资格的,你明明知道我从大一开始就多努力想要拿到这个名额,你明明知道我mama一直希望我能保研,你凭什么抢了我的资格?”

朱熹的母亲是残疾人,因车祸失去了一条腿,也丧失了劳动能力。父亲是骑三轮车的,如今北市管得很严,不允许三轮车上路,他每天早出晚归,在一些城管很少去的地方艰难地做生意,身体也不好。

这些,南桥都是知道的。

她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对朱熹的厌恶感消失了一些,更多的是同情。

可是朱熹却以为她理亏了,尖着嗓子冲她说:“南桥,你别以为有你那个继父给你撑腰,你就能一步登天,什么都有了!谁知道你们俩做过些什么龌龊的事情?我早就怀疑了,平白无故的他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开车送你上学,给你买这买那,就是亲生的也不至于好成这样。你但凡有点良心,就不该仗着这种肮脏的关系来欺负人,你们——”

啪——

南桥给了她一个清脆的耳光。

朱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问她:“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南桥气得手都在发抖,却还声音稳稳地说:“因为你脏。”

朱熹也霍地扬起了手,试图把耳光还给她,却不料一旁忽然冲上来一个人,准确无误地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南桥侧过头去,看见靳远站在那里,面容沉静。

他的左手还端着一杯奶茶,显然是在等她。

朱熹的眼眶里泛起了泪光,很疼,却一声不吭,只是拼命挣扎,想要抽回手来。

片刻的僵持后,靳远终于松开了她,转而拉起南桥的手,“走。”

这个时候,南桥也没有任何拒绝的念头了,头也不回地跟着他走出了教室。

下午三四点,天却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

靳远安静地走着,把奶茶递给她,却没说话。

“你怎么来了?”南桥问他。

“以前不也接你放学?”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上课?”

“沈茜。”他言简意赅。

这么又走了一会儿,南桥问他:“你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银杏树下,靳远停住了脚步,侧过头来看她:“如果你想讲,你知道,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