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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是依旧背对众人毫无反应的掌门。而骆成虚还在斥责谢木佑,当他说到让弟子叫来余巍带来的亲友时,谢木佑突然笑了:“您提醒我了。”提醒了什么?谢木佑张开左手,虚按在半空之中,五指大张之下就是余巍的尸体。众人张大了眼睛,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逃离这里的恐惧感。随着他手掌的移动,余巍的尸体化作了粉末,一阵夜风拂过了擂台,白色的粉末随风散去。擂台之上站着清清爽爽的谢木佑,地上干干净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但空气中残留的海腥味提醒着他们刚刚的一切并不是梦。“是长老您说的,比斗之中,生死不论。”骆成虚后退了两步,他失策了,有此人在今天未必能够成事,但如果能利用此人……谢木佑走下擂台,已经从识海中回过神的景安定定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如果说一直以来谢七就是苍白中带着一丝羸弱,那么此刻的他就像是一扫沉疴。“很高兴?”“嗯,高兴。”谢木佑的语气除了高兴,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邀功。景安起身,揉了揉他的脑袋:“高兴就好,你杀的必然是恶人,既然是恶人死不足惜。”“景安。”谢木佑叫住打算上台的景安,他此刻的神色很放松:“我很高兴,比在雀氏毁掉神明塔时还要高兴。”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此时的大殿极为安静。景安听见“神明塔”三个字的时候,突然间抓到了头绪,刚想问清楚时,有人就拖着磨砂纸般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来——战——!”景安回了谢七一个笑脸,便足尖轻点,一个后翻就跃上了擂台。看着对面的斗篷人,景安抽出了背在身后的斗天破。“你不配用那个字。”用哪个字?“你这样的人,配得上战这个字吗?”众人:“……”他们发现一直没有出手过的景安和谢木佑是一个调调,打人前能先把人气死,偏偏气人的人还格外地理直气壮。斗篷人手中拿着玄黑的短笛,但与献艺时不同……此时露在斗篷外的手没有皮rou,只剩下雪白的骷髅。景安没有害怕,而是盯着他笑了:“你进了落星洞?好看吗?”“是你们害的我和钰儿沦落至此——”斗篷人吹响了血笛,顷刻间,就有人叫了出来——“不要来找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害的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别人。”“我、我当时没想害你,是你自己不小心……”……大殿内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他们看到了什么?”景安看着擂台下丑态毕露的人们,疑惑道。“当然是看见自己作的亏心事——”斗篷人笑了起来,笑声咔哒咔哒的,那是骨头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你什么时候也玩起了惩恶扬善这一手了?”景安拍了拍手,“可不像你的作风,而且你不是要找我报仇吗?”“谢木佑刚刚杀了人吧?”斗篷人冷笑,“我没有以卵击石的习惯,当然是先解决一个再解决一个。”景安扭头看了一眼台下抱住头缩到墙角瑟瑟发抖的谢七,点了点头:“那行吧,你该解决我了。”“你不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景安反问他。“果然……”斗篷人摇了摇头,“看起来的深情都是薄情人,反倒是我……”他温柔地隔着斗篷摸了摸自己腰间拱起的一块:“乖,别生我的气了。”“他们都是假的,只有我对你是真的。”“我以前那样对你,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你要是还生我的气,我把他们杀了给你报仇好不好?”……景安听着他的柔情蜜语,拍了拍自己身上起的鸡皮疙瘩,打断他:“行了,你忽悠忽悠你自己还差不多,丁钰不是你自己杀死的吗?滕其波。”第二十四章信任【破千军,幻境出】过了许久,就连笛声都停止了,斗篷底下的人突然低低地笑着,连笑了好几声才道:“我想知道你们到底还有什么不知道?”“你知道吗?”他不再刻意地压低声音,但是比起他们初遇时,说话时多了一种像是刮板在骨头上摩擦的声响,“面对你们,我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是怎么也看不透,看不透你们的底线,看不透你们的来历。”他用只剩白骨的手掀开了斗篷,斗篷下的面容让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两天的承受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斗篷下的脸如果单看一边是阳光俊朗的男子,但是另一边却只剩下白骨枯rou,上面的皮rou正一点一点地消蚀着,甚至有一块皮子还掉在了地上。景安皱着眉头,但是景安觉得这一幕不仅骇人还挺恶心的。斗篷人正是滕其波,他嚯嚯地笑着,用食指的骨头棒子摸了摸自己已经没有了皮rou的下颌,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其实这样挺好的。”他顿了顿,拍了拍自己鼓囊囊的腰间,“反正,钰儿也不在意我的面容,她爱的是我的灵魂。”景安望天,之前怎么没发现滕其波还有当情痴的潜质?但是这波恩爱秀得让他特别的倒胃口,简直浪费了这里大厨的好手艺。滕其波还要再说话,景安掏了掏耳朵:“要不打完了再说?秀恩爱死的快。而且你们两个,算起来已经死了一个半了,再死半个速度更快。”滕其波对这种触霉头的话一点都不在意,吃吃地笑着:“那你们呢?”“我们?”景安一脸茫然,回头看了眼谢七,“我们这么低调,有秀恩爱吗?”众人:“……”他们怕是对低调这个词有误解。“行了,别废话了。”景安颠了颠斗天破,他能感受到黑布底下的兴奋,整个武器都在嗡嗡作响,“先打了再说,我赢了你把噬心蛊的秘密告诉我。”“嗜、心、蛊。”滕其波玩味地笑了,“怎么你们都对这个有兴趣?”你们?景安眉头一皱,刚要发问。滕其波又一次吹响了血笛,这一次其他人没了反应,但景安却感觉到铺面而来的庞大战意。是的,庞大。不像是一个人,而是千军万马的磅礴战意。景安用斗天破杵地,弓着身子。突然间,他眼前的景色变了,没有了擂台和滕其波,取而代之的是漫漫黄沙。荒漠之中,只有刺目的烈阳和狂肆的风。烈日让他睁不开眼睛,而风沙吹得他直不起身。“冲——啊——”“冲——啊——”“冲冲冲——”